在作品《墨鳥》中,他將一把明清式木椅,以半藏半露的形式,在破舊的鐵板中呼之欲出,一隻頗似八大畫作中的木雕“墨鳥”,翻著白眼,梗著脖子,站在座椅扶手上,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質疑,傳統的木質老傢具與鐵板形成強烈的對比,一個是傳統的符號,一個是現代工業文明的縮影。它與作品《鐘擺》引發同樣的思考:我們擁有了什麼?我們缺失了什麼?《鐘擺》嘗試探索時間的流逝與生命的關係,六個逐漸殘損消失的面具下是六個不斷搖晃的鐘擺,好像在述説著過去、現在和未來,在“我們擁有一切”的背後是“我們一無所有”。與之相
反的是,在作品《斧手》中,藝術家就是用一把斧子砍在一塊木上,語言簡潔明確,意味深長,以輕鬆幽默的方式揭示了人類自身天性的慾望和暴力,該作品在觀念上傳遞的是值得思考的資訊:暴力之後能遺留下什麼。
在這些新作中,張琪凱重視挖掘日常物質及其能量的擴展性和可塑性,當它們被藝術家納入並與社會、歷史、政治、現實和生活建立起聯繫時,物質的物理屬性被解構、轉譯和生成新的意義,使它們成為觀念和形式的載體:即它們甚至被看作是具有擴張性的媒介,並與其他事物之間存在著關聯性——與時間、記憶、現實和經驗之間的內在聯繫。張琪凱在作品中不僅重新界定了物質的屬性,而且重新賦予了物質的人類學意義。也就是説,他通過改變日常材料的形態來激發或喚起人的情感和記憶,並賦予了它們的隱喻含義和象徵意義。除了擅長靈活運用材料與人的情感交流的視覺語言之外,他更重視從諸多材料的關係中引出與條件、現實、生活、習俗、歷史和政治的聯想。
我們從張琪凱的新作中可以看到他一貫堅持的藝術立場,即他的獨立意志和批判精神。他是中國當代藝術中少有的不向世俗低頭的藝術家。
張琪凱1967年生於北京。1992年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油畫係。90年代初他因獲得獎學金入義大利米蘭佈雷拉美術學院學習,獲得碩士學位。他曾參加許多國內外重要當代藝術展。現工作生活于北京和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