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美麗新世界》展覽場景
需要進一步詮釋的是,與其説江雪曼在“畫”黃歷與“畫”獎狀,不如説她是在有效地使用當下後現代工業文明所提供的諸種高科技手段,在油畫布面上印刷與複製。這位女權主義畫家所擁有的“繪畫技術”完全是後現代高科技的手段,這無疑是一項大膽而有效地嘗試。從當代美術批評上解析,她的這些系列作品在從“青蛙系列”轉型過來後,就是要與傳統的繪畫觀念徹底地決裂,讓後現代高科技的手段來使傳統的架上繪畫技術呈現為一種失效的藝術語境,以此宣告當代美術不再崇尚手工繪畫的炫技,而應在後現代工業文明的高科技中追尋一種另類的繪畫觀念,把人類繪畫藝術的形式與內容的表現拓展到另一方的歷史平臺。
當然,我們無法使用“後現代技術超級寫實主義”的概念,來恰如其分地定位江雪曼的這些作品,因為,她並沒有在完整的內容上完全的複製,而是保留了黃歷與獎狀的基本形式;在一頁黃歷的內容所涉及文字、符號、圖標的印刷上,以調侃、反諷與戲似的在混雜的文化中雜混地複製、拼帖、裝飾了來自於中外文化、歷史、民俗、倫理、政治等元素的諸多現象:如“農曆已醜年八月大”、“靠你靠我靠大家”、“效率就是生命”、“今日八字”、“吉神方位”、“山寨”、“跳蚤市場”、“波西米亞”、“閃客”、“大吉”、“驢友”、“世界精神衛生日”、“大忌”、“loading”、“粉絲”、“白骨精”、“Q男”、“宅女”、“AA制”、“整容”、“衝煞”、“禁止使用手機”、“營造綠色環境”等。
藝術史的推進過程就是一次顛覆的革命過程。説到底,江雪曼的“黃歷系列”“獎狀系列”是借助後現代高科技的手段,從而達向反繪畫觀念,無疑是前所未有的一項顛覆•重構的藝術表現形式。它是21世紀全球化無主義時代的後政治波普藝術。最後需要提及的是,隱喻江雪曼身體與性別的青蛙意象作為一種不可剝離的符號,在她的這些新作品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