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我感覺您的名字“廣慈”有點那個意思。
瞿廣慈:這可能跟我父親有關,其實他還是比較喜歡藝術,我父親也是個很藝術化的人,但是這種思辨跟我最初學繪畫的教育是有關的。那時候我一個親戚從中央美院畢業,也是中央美院的研究生,到了上海以後是我的啟蒙老師,他覺得畫畫不像現在畫素描,老師教你怎麼畫怎麼畫,完全是用手替代了你的思想,那時候完全不懂,那時候素描這麼一個簡單的東西,裏頭也有很多東西,我就覺得很有意思,通過學一樣東西一下打開了人生的某種開端,在這裡我要強調一句的就是,我們都是有進步的,在7、8年裏我和向京都是在進步,用一句話概括,從現在看顯得簡單一點。
藝術中國:咱們還是回到這個展的作品中來。我看到您這次展出的十余件作品,好象它的脈絡就是您一貫強調的偶像的聖愚化,它是背離現實主義表現的一種形式體驗,而不僅僅是您的雕塑語言的一種形式的試驗,我總結到,聖愚化分為三方面,第一方面是您造像形體的聖諭化,眼神和表情處於一種無知覺的或者夢遊的狀態。您的這些作品中有一部分將形象至於基督教文本中的一種角色化,就好象最後的晚餐和天使這些。還有一部分是塑造一種愚癡化的浪漫行為,但是這部分這次展的好象比較少,我想問的是,您試圖站在歷史、宗教和政治的角度去尋找您對革命記憶的一種想像,能否給我們闡述一下您這樣的一個思維方式?
瞿廣慈:實際上藝術創作就像講一個故事,人生就是一個影片一樣,如果你要把它做得稍微輝煌一點或者怎麼樣,像一個大片一樣,所有的片子一上來還是要抓人眼球的,所有大片上來一下就能抓住人眼球。對我來説,最簡單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挪用存在別人腦子裏的一些已經知道的一些題材。一下就把人家這塊給勾起來了。當然這些東西都是跟我的生活的環境有關,或者説我的成長的環境和脈絡有關,或者説我對此比較敏感。但是我越來越覺得聖愚化這個詞我如何去理解,我覺得這個詞原來用的真的挺不錯的,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一直覺得我是個非常寫實的一個人,我覺得人差不多都長的這樣,我對這個東西直接挪用,做的人都是現實生活當中的人,但是大家還是認為那麼初始化。或者放到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環境裏的原因。
藝術中國:您的這種挪用方式很高明!至於聖愚化,我覺得可能是人們以固有的審美模式為標準對您的一個判斷。
瞿廣慈:很多人認為雕塑應該是這樣的,雕塑應該是那樣的,其實過去雕塑的確有模式,比如説老師那時候教眼睛一定要這麼做,鼻子要呼吸的時候,表示激動的時候鼻子是什麼樣的,嘴唇是什麼樣的嘴唇,那時候老師教的也沒有錯,到現在為止,當我們看到表情的時候是比較複雜的,每個人是不同的,包括我做的那一組有十幾個人,每個人上面的都不一樣,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我越來越發現很多人為什麼長成那樣,是因為表情的不同,我們的表情導致我們衰老,表情是有很多級別的,人就不知不覺的長成那樣了。如果能夠在細節揣一下的話,可以發現每個人做的還是很不一樣的,尤其是表情非常不一樣。前兩天我一個好朋友就説,看我那些作品做的比較快,那些作品的確是為了趕這個展覽,他説是不是越來越沒細節?其實不是,我説我最初做的東西是沒有什麼細節,我現在特別有細節。我甚至看到領子這塊出來了,我甚至想我做的時候用的哪塊泥,這就是職業性。我不可能沒有細節。沒有這個細節就沒有我們創造的原動力。
藝術中國:我問一個自己感覺到的問題,因為我仔細了看了您的作品之後,如果是一個旁觀者或者對您的脈絡沒有了解或者一個普通的一個觀眾,他看到您的造型,您用的是一種黑色幽默的表現方式,我認為是這樣的,讓人家覺得在很幽默的前提下這種造型更容易使人親近的感覺,包括可能40歲以上的人經歷過一些變革,所以他們對這個題材和這個視覺衝擊會有一種很敏感的狀態,就像您剛才所説的,您用一種裝置的方式去挪用他們的記憶,我覺得這是非常高明的一個方式。因為您的年齡和您接受的社會的一些影響,我想您對音樂和文字,包括影片會有一些不同於其他人的看法。我想知道您對音樂短片的喜好。
瞿廣慈:音樂我真的是談不上有什麼喜好,但是向京特別喜歡搖滾,曾經攢了好多好多搖滾的碟,有一天她突然説她不喜歡搖滾,她要把這幾年攢的碟全部送給學生。我説你別送,我聽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喜歡聽的我會保留下來。即使沒有那麼重要,當時那個體驗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這種體驗也是偶發的、瞬間的,跟你當時的情緒發生的事都有關係。關於片子,這幾年看的比較少,向京她父親原來是搞電影的,最初我們倆在一塊兒聊的最多的就是電影,差不多那時候藝術青年指導的電影我都看過,藝術院校相互傳閱的很多,我還是比較喜歡電影。原來看過一個電影叫《藝校》,南斯拉伕的導演,我看完了之後,片子到最後的時候島飄出去,我覺得太神奇了,我覺得這個世上有兩種東西我認為是最完美的表達方式,一種就是文字,好的文字能表達出一種音樂的感覺,好的文字可以用細節來塑造,好的文字可以讓你不斷的跳躍。其次就是電影,因為電影把所有的文字、圖片、音樂控制在一塊兒,我覺得這兩個東西是最完善的。其他的東西就像酒一樣,其實不喝也可以。
藝術中國:萬分感謝瞿廣慈這次接受我們的採訪。我的問題問完了。預祝您今天下午的開幕式取得成功!
瞿廣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