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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凱夫發新專輯 “哥特王子”不再頹廢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2-19 08:45:55 | 文章來源: 東方早報

尼克-凱夫發行新專輯《Push The Sky Away》。

尼克-凱夫發行新專輯《Push The Sky Away》。

“我害怕人們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好。我擔心他們發現我應該是另一個樣子。”

“我害怕人們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好。我擔心他們發現我應該是另一個樣子。”

早報記者 錢戀水

低沉的嗓音、陰鬱的面龐、帶有魔性的狂躁音樂和放蕩荒唐的生活讓曾經的尼克-凱夫(Nick Cave)被稱為“哥特王子”。然而從某一刻開始,他的音樂突然撥雲見日,清澈的鋼琴和憂傷的弦樂把暗黑的物質一掃而光,宗教式的關懷和對生命的思考讓他的音樂從狂暴踏入寧靜。這位出生於澳大利亞的藝術家近年來輾轉定居柏林、倫敦和聖保羅,當地的報紙總是對他以“搖滾王凱夫”相稱,似乎全然忘卻了當年那個頹廢到骨子裏的音樂詩人是何模樣。

2月18日,凱夫的新專輯《Push The Sky Away》正式發行。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尼克-凱夫身著西服風度翩翩,在布萊頓的一間酒肆談笑風生。此後,他接受了英國《衛報》的專訪。

為原先的音樂注入空氣和陽光

新專輯的封面攝于他的臥室。當時凱夫的模特妻子蘇西-別克(Susie Bick)正在空曠的房間為一本法國雜誌拍攝一組裸照。拍攝的時候凱夫開門進來,這一幕恰好被攝影師凝固在快門中。凱夫説:“説實話,我比她更不願意用這張照片作為唱片封面。”然而大約是因為這張滿溢陽光、男女各據房間一角的相片與專輯沙漠般曠遠、宗教般神聖的氣息極為相似的緣故,這張照片最終成為專輯的封面,一改他過往以近景頭像為封面的傳統。

這張專輯是在法國一間位於住宅區的錄音棚錄製的。凱夫説:“我並不認為像我這樣年紀的人能和別人足不出戶共處三個星期。白天工作完,我們只能上樓睡一覺,然後第二天下樓繼續。工作的強度非常大,好像這是一間戒毒所,快樂的戒毒所,如果這樣的地方存在的話。”

凱夫的大部分人生總是和樂隊緊密相連。漫長的時光裏是否曾有想逃跑的時刻?被問及此,凱夫眉毛一挑笑笑:“總是有那麼幾次有人想離開,卻走不掉。樂隊元老托尼-科恩(Tony Cohen)曾消失整整兩天。當時我們都以為他不幹了,想不到兩天后他灰頭土臉地從空調管道裏鑽了出來。原來他只是鑽到那兒想逃避一會,卻不料暈了過去。當時他只問了一句,我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用凱夫自己的話來説,《Push The Sky Away》聽起來有旅途般開闊的感覺,和早年的哥特式搖滾早已天差地別,即使和近幾年以吉他為主的“凱夫式”民謠亦有不同,因為他想“為原先的音樂注入一些空氣和陽光”。然而,“一些東西從未改變,比如歌詞所關注的東西”。

新專輯結合了萊昂納多-科恩(Leonard Cohen)具有宗教意味而直抵心靈式的敘述方式和湯姆-威茨(Tome Waits)的實驗主義精神。凱夫一如既往的陰沉低音,以及猶如沙漠一般時而寧靜,時而在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的音樂,讓整張專輯瀰漫著神聖的慾望。

從地獄踏進光明彼岸

曾經,這個出身優渥且從小家庭美滿的男孩被血管裏流淌的澎湃血液灼燒。他自暴自棄,抽食大麻,假扮女人,著異服爛醉街頭,甚至不要命地用針頭自虐。

凱夫曾是澳大利亞後朋克樂隊“生日派對”(The Birthday Party)的一員,彼時的他已奠定了在隊中晦暗的哥特式唱腔。原本鮮為人知的樂隊在幾經人員變動後成了最終為人們所熟知的“尼克-凱夫和壞種子”(Nick Cave And Bad Seeds)。這支樂隊擁有上世紀80年代德國盛極一時的工業噪音樂隊Einsturzende Neubauten中的靈魂人物碧麗霞-巴奇德(Blixa Bargeld),其他包括凱夫 、米克-哈維(Mick Harvey)、湯馬斯-懷德勒(Thomas Wydler)等均為歐洲地下前衛音樂圈的佼佼者。可以説,很少有樂隊像“尼克-凱夫和壞種子”這樣同時擁有如此多才華洋溢的音樂天才。從《From Her to Eternity》、《Tender Prey》,到《Henry's Dream》,凱夫和他的樂隊成員們在頹廢病態的美感體驗中探討關於宗教、人性罪惡的話題,其間樂隊還參與德國導演文德斯的電影《柏林蒼穹下》,該影片探討的慾望與拯救的話題與凱夫早期的哥特式音樂一脈相承。

1994年《Let Love In》之後,凱夫的音樂一路走向寧靜。昔日瘋狂的吉他噪音和猛烈鼓點被憂傷的鋼琴和弦樂替代,宗教式的莊嚴曠遠如同一次漲潮,洗去了暴戾的痕跡,空留下一片寂靜沙灘。儘管他音樂中的痛苦、惶恐、不安與黯然始終相隨,此時的凱夫開始遠離後朋克陰鬱的氛圍,鋼琴、吉他、鼓、風琴、小提琴和他的低沉嗓音,既製造了一種教堂式的沉重感,也如同冰雪裏的一團火焰暗藏溫暖。

那個放蕩不羈、劣跡斑斑的陰鬱男人和現在這個無不良嗜好、風度翩翩且機智的樂壇前輩判若兩人。現在的凱夫不僅創作了19張專輯,2本小説,還為《關鍵協議》(The Proposition,2005)和《無法無天》(Lawless,2012)兩部影片擔任編劇。

尚未走到退休的臨界點

凱夫曾説自己之所以對寫劇本感興趣,是因為“這是一種比寫歌更有效的通往暴力的途經”。然而今天的他似乎對當年的看法不甚認同,揶揄道:“這話我大概是對美國的媒體説的。”有趣的是,一方面他在好萊塢有一票好友和一大堆跟電影有關的工作;另一方面,他給寫劇本這件事蓋棺定論地扣上了“該死的狗才會做的事”。

“寫劇本對我來説只有一點是有趣的,那就是我能夠快速地做好它。然而知道自己能夠做好它之後,它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他亦坦承在寫《無法無天》的時候,重復書寫把他弄得筋疲力盡。“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可能只用一兩行就能寫完,然而我卻要由此寫出那麼多的話。我承認《無法無天》是一部好電影,但是我仍認為電影或者音樂應是一件相對私人的事,在好萊塢做電影卻要牽涉這麼多人。”

凱夫時時都在自省,這也許解釋了他為何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儘管有30年的舞臺表演經歷,他仍對登臺唱歌這件事“怕得要死”,因為“我害怕人們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好。我擔心他們發現我應該是另一個樣子。”

儘管多年來一直保持穩定的創造力,退休的念頭依然時不時閃過他的腦海。“我覺得對藝術最大的誠實就是放手,承認一切到此為止,但現在的我還沒有到退休的臨界點。有時我真希望創作的靈感能夠停止,希望能走到退休的那個點,然後驕傲地説:我喜歡我的生活和周圍的人,我只希望能和他們共度快樂時光而不用再做任何事。”

的確,從他在2007年邁入50歲大門之後,他又創作了4張專輯,出版了1部小説、1本歌詞合輯和1部電影。他把這些都歸因于自己“對什麼都過度激動的性格”。他説:“每次有人問我你想不想做這個,我都會一口應承下來,然後很快就開始後悔,我會埋怨自己為何會答應,但是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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