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遠·度再——信筆先生石虎

時間:2013-08-15 15:21:02 | 來源:藝術中國

文/蠢瘋

我孤坐傳説中瑪雅人預言之“世界末日”深夜之深,柔軟的牙齒咬著歲月堅硬的嘴唇,此時整個世界麻木無奈地期待又拒絕著無以言説的躁浮難安。

窗外在飄雪,也許是身處現世的最後幾個時辰,鋪紙寄情于一個人。“信”,古代為毒藥,飲毒其實是飲恨飲愛,人怎能離開愛恨糾紛?!信,為我心中尊崇、敬畏的人——他是先生石虎。這“信”一直在心壇釀了多年,不敢輕易從心拿出,很是慌恐,忐忑怕驚嚇了誰。面對一個時代的智者、中國畫壇的巨匠,誰能輕易盡言而入木穿石?我讀過不少書大智者的文字,相對都是局部地針對,表面得只可近乎皮毛,何來入骨近魂?面對古往今來一個個藝術巨匠,我堅信,我的能力將無法道出心中先生的真風範。  

面對智者我們總難免露怯,知恥知止,只能遠望而遙不可及! 

有時,儘管他就默坐在你的對面閉目養神,甚或推杯對飲,你還是無能無力甚顯蒼白單薄。他的人或思想神覺走近你時,你卻毫無辦法走進他,這不是誰有意設障,是你無法從自身出走,你無法無能從現實現狀肉體觀念出門漂遊。你被包圍時若虛彌的空氣,于你極為重要你卻無察無覺。面對石先生我常常如是,不能自已,偶而魂不附體地剎那間會隨先生的神覺之雲飄然妙蕩,結果很快便又跌落地上,摔得鼻青蛋腫。何為頭先著地呢?俗念過重。石先生的詩、書、畫、思了無煙塵之氣,故難入俗眼,非凡眼俗眾而無視,緣霧障瀰漫俗塵蕩蕩故見也白見。也許這就是神覺大德,可輕易圍繞你我左右,你我卻不得見更無從進入。  

對於所謂的“世界末日”,我心存期許。我想,真的世界剎那歸於烏有,一切從新始原也許不是件壞事,願隨智者德行之履暢遊何不快慰。只是,可惜了那些貪人、俗人、小人,賤人以及等等人們也要同時同往,故此,心頓生不快。石虎先生的神覺德澤已恩潤于我,這也是命,究不可逃,然我終只是澤中一草。今夜子時若去,先生神覺已灌頂,雖無有金宮罩鐵布衫起碼不懼荒僻及夜路。古人曾描繪老子智行德慧若“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知覺先生的德慧智行即也如是。似無跡可尋,又貫通千古,只是一派寒氣遠人而近神,是道。  

現當代藝界,思想智慧深髓直追史前、廣大可近山河若先生者絕無僅有。以古今中外文藝的饕餮盛宴雜合消解作吐故納新,完成國中現代藝術披荊斬棘的里程,並獨坐大雄峰書寫了大漢母語藝術現代性的龍人心性、民族精神。朔本清源歸根入道,破門而出,以文載道,道入神極八荒。試問國中近幾十年來,誰人有如此的擔當與開拓?誰人又有如此的瓦解與重構!綜觀近幾十年國中藝界,一派烏煙瘴氣、魂不守捨得狀況——或官位書畫的恣肆忽悠違章背規霸佔話語其道;或當代藝術的出賣零售民族文化自尊,尋求殖民飽食的辱祖滅宗言行異態的超越;或雕蟲小技把戲的輪番登場獻醜,以及所謂普世濟眾娛樂愚人的偽傳統。人心無皈,何來恐懼和底線!  

文字如酒,釀久而醇,開缸陳香彌世,石虎先生恰似那酒窖。

石虎 2012年 水墨人體 70 x45

  

一晃20年了,真快。  

初遇石虎先生是在南國羊城,他披散長髮若風中烈烈旗幟,體碩如猛虎,超強異於眾者之氣場迎面襲來,讓人躲閃不及跌跌撞撞中東倒西歪。暗想,這個人、這姓名及其磅薄恢弘畫作如此恰如其分鋪天蓋地地吻合,又如此天人合一地別開生面,世間難得一見!難得一見!從此,先生走進了我的內心,再也無法驅散和忘卻。心一旦被驚擾與牽引,便再也無法放回原處。後來想,初次接觸崔健音樂時也有過類似的感動和感受。那種所有曾經受過的教育、教條,在面對先生作品時瞬間被渙散得七零八落了。然而,石虎先生並不知道我是誰,也不會知道一個文藝青年被他精神的槍所擊中胸膛。  

後來,在我周圍,許多更為年青的文藝青年開始知道大畫家石虎,看過他的畫作後就被精神的槍命中,或塵土飛揚逃遁。我深知,先生的藝術不僅只影響我們一代或幾代人,他精神的光會與許多先賢匯聚,並肩走向未來!就詩文、美術和書藝,先生在其演義遊涉的幾個領域,在現當代都有其獨領風騷的成就,無愧為詩人、畫家、書家這平凡又神聖的稱譽。然而,在近幾年我與先生頻度的接觸中,更知信,他是位幾百年才能出一個兩個的智者;是不折不扣的思想家!  

那年月,構成我主要生活的幾件事:寫詩、雕刻、流浪、戀愛。滋潤調和這些的是酒。當時,我最引為豪的是擁有多種風生水起的詩刊和畫冊,其中《詩探索》上石虎先生的【論字思維】等篇,以及諸多由此文于後來展開的論辯詩文,讓我對漢語詩有了刻骨銘心的嶄新認識,更對這位畫壇奇人敬畏有加。沒成想,一個畫家對詩歌和漢語言文字有著如此精深的獨立見解和認知,這遠遠超出了詩歌界、文學界、文字學界乃至等等學界當時的思考範圍,是劃時代性的思考。因為當時的文學和詩歌界還在傷痕、結構、朦朧、鄉土等等這些流派或技巧上紛爭搶掠各自為陣時,先生已對漢文字和詩歌的終極性命題進行孤獨地探究,並呈獻出近百年來絕無僅有的高瞻遠矚之論著。在【論字思維】篇結語時先生寫道:“漢字有道,以道生象,象生音義,象象並置,萬物寓于其間。這就是‘字思維’的全部含義。它相當於中國古典哲學中道生一後而二而三而萬物的宏大命題。因此漢字具有超越自身、無比靈動的本質。漢字以其絕對和永恒的靈性範疇,笑對當代詩人:不是漢字負於詩人,是詩人負於漢字!” 這震耳發聵的聲音在當時藝術及學術領域引發強震。而後來,連我這個以白話漢語寫詩的年輕人,開始感覺連羞愧都不好意思示人了。今天看來,先生的思考能充分經得起光陰的打磨歷練,極具時代悲憫性的高度!  

然而,英雄早晚都要遲暮。  

20年後,當我再度見到石虎先生時,雖體魄依然健壯且盛氣不減,可儼然已是滿頭飄雪的老者,這讓我心底徒生寒意,感嘆光陰無情。我能切身感知先生的內心孤獨之極,孤獨因痛而緣起,然這份劇烈之痛和極度孤獨卻絕非他自已的,那是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的孤獨,孤獨中的劇痛,幾十年從未終止,且愈加累積巨大。“……唸唸藝術之彼岸,它便是我久火之生命,我在我生命氣息裏,尋找著樸釋藝術之真義。我時時在淚淌,猶如沒有嚎呼吶叫之晚燭,而那瑩瑩淚水,便是我威猛刀劍的吐露。”——(石虎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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