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除了個展外,我全身心地籌備開幕式,付出了時間、空間,所有的擔心、幸福。榮辱共存。
B:開幕式的焰火已經達到一個高度,閉幕式的焰火將會怎樣呢?
C:現在不能談,是保密的,但是張藝謀已經説了,閉幕的重點在熄火。
B:開幕式的要求是“神聖、神奇、創新、輝煌、燦爛”,閉幕式的要求是什麼?
C:閉幕式要狂歡,表現好客、熱情,不要太多的主題、太多的責任感。全世界的閉幕式都是依依不捨的告別,用熱情洋溢的好客精神讓人們對北京留下難忘的印象。
全國和北京人民已經花了很多精力準備奧運會的開幕、比賽,閉幕式能不能輕鬆一點?我個人認為,對閉幕式不要要求太多,不要好奇閉幕式會不會有很多亮點。
拿得起奧運,放得下開幕
B:你在很多國家做過開幕式,從東京到聖達菲。這些國家操作開幕式和中國有什麼不同?
C:國外請藝術家,藝術家是主體。他們的官員很少和藝術家開會,同時對藝術家的幫助也少。但是咱們的官員有一些方向和想法,他們就是國家的策劃人,但同時他們對藝術家的幫助力度也大。
B:你以前是一位“非主流”的藝術家,現在參與奧運,你是怎麼想的?
C:我在體制內也是腳踩兩隻船。主流不是人們想像中的保守、封閉。
鳥巢、水立方、首都機場、國家大劇院都是他們選的。當他們之前去選擇建築方案時,滿場都是建築模型,各國建築師都在拼命推薦自己的創意,比如從中國的風箏、屋檐、塔吸收靈感。但是他們不要這樣的,要更深的哲學,要在世界上留下最新的刺激。他們更大膽,不是想像中的那麼保守。
我們習慣把自己的領導當成很保守,習慣把自己的保守推給領導。整個文化界,當我們做不成一件事時,就説是因為領導、體制。但是我們不就是在開拓文化嗎?開拓應該有勇氣。所以我説領導扛得太多了,什麼事情都要為你們扛,我們為什麼不能為領導扛一些呢?
B:你現在和三年前比,好像變了不少,會接受更多的東西。
C:當然了,我老了,更中庸了。
B:你還擔任了北京火炬傳遞的火炬手。
C:火炬拿在手上,沒點著前沒什麼。一點著火,哇啊,那個熱,你這樣端著它,它就是一個生命,一燒,火炬咔啊真的在動,真的不一樣。
世間萬物最有感應的是人的身體本身。在開幕式上,觀眾很興奮。第一是因為人的身體,都是人在做動作。第二是因為火,火一齣來,觀眾就高興。火炬手一跑出來,點上聖火。顯然那聖火其實就是一團大火,但是大家激動,感到奧運開幕了。
B:開幕式已經奠定了一個高度,今後如何超越?
C:不知道,不要把事情看得太怎麼樣,要拿得起,放得下。
B:《紐約客》的藝術評論家Peter Schjeldahl在文章裏提到,你童年的願望就是在天安門廣場放一場沒人看的焰火。現在這個願望在奧運會上實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