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往事 “你白白得了一張畫啊!”
王廣義:我還記得你當時的説法還挺委婉的,你説“我怎麼可以得到它”。我説了一個價格,你什麼都沒説,一口答應了。具體多少價格,我記不起來了,因為時間太久了。我只記得你當時買了兩幅,一幅《大批判》系列中的一件,一幅是《VISA》系列中的一件,好像畫面是關於狗的?
希克:不是,是畫的人,很小的一幅。我也不太記得價格了,將近20年前了吧。
王廣義:你一共從我手裏買了四件到六件吧,包括兩件雕塑,是你不做大使之後收藏的。那次你的運氣真好,我那幾件雕塑,就是《唯物主義者》玻璃鋼沾上小米的作品完成不久,剛運到工作室,你第二天就打電話給我説到北京了,要到我工作室來坐一下。我告訴你我昨天才做好的雕塑,你當時就買了兩件。
我很好奇,你後來怎麼會想從收藏家也是藝術家的王魯炎手中買我早期那些畫?
希克:因為我對你早期的作品比較了解,當我得知王魯炎手中有《後古典馬拉之死》《後古典蒙娜麗莎之後》等作品的時候,我就想買下來。
王廣義:我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從王魯炎那裏買了《大玩偶聖母子》那張油畫時,發現這幅畫下面還藏著另一幅畫,底下那幅是我在膠合板上畫的《一般行為中的理性》。因為當時很窮,我畫完了《一般行為中的理性》之後,就接著拿塊畫布繃在膠合板上畫《大玩偶聖母子》。時間長,我忘了。我忘了後面還有一張畫,就賣給王魯炎了。王魯炎也沒發現。
希克:對,當時他賣給我時也沒發現。我買來時作品品質不是太好,我不得不把《大玩偶聖母子》從舊畫框上拿下來裝裱,當我揭開那張畫後,發現原來在木板上還有一幅畫。我當時就打電話給你,還問你是否記得。
王廣義:我自己都不記得是哪張了,後來看了照片才知道。太有意思了。其實在藝術史上有很多這種情況,比如買了一張凡·高的作品,後來發現還有另一張。因為藝術家窮的時候,一張畫畫完了,畫另一張畫時就會把畫布繃到另一張畫上面。你白白得了一張畫啊!
希克:是啊,完全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