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Frieze藝博會的農家店裏買了一品脫的牛奶,這讓我仿佛也成了一個“大富豪”。我和吵鬧的人群開著玩笑,而那把剝樹皮的刀看起來也不錯——不過當你帶著這些東西穿梭在商業氣氛濃郁的展位及藝術家的各種項目中時,這些東西就會演變成一種負擔。“這些牛奶是用來出售的嗎?”我剛到店的時候就開始發問,這本來屬於西班牙藝術家兼農場主費爾南多·加西亞·多莉(Fernando Garcia-Dory)的項目“Grizedale Arts Project”的一部分。“這就是一個商店,”一位導購告訴我説。“和這裡其他的攤位一樣。”不過將這一品脫牛奶整天帶在身上、穿梭于各種通道和畫廊之間簡直麻煩極了。我迫切地想找到水壺或是花瓶之類的東西把牛奶倒進去,但那些似乎都是Frieze Masters展出的作品。
所有的藝博會都差不多。而Frieze藝博會能稍微有趣一些,在組織上也更加規範。不過和在其他藝博會上一樣,一位評論家在這個平臺上所扮演的角色除了閒聊,便是去見證審美品位的碰撞,然後從中驚駭地發現一些沒有任何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會想購買的作品。(比如一隻“擱淺”在高古軒畫廊展位地板上的粉紅色的小海豹;又如南韓藝術家Koo Jeong-A帶來的一塊耀眼的熒光粉地板)。許多畫廊——更不必提其中的藝術品了——都迅速地變得類同。
我不清楚收藏家是如何處理這些問題的,但藝博會為他們提供了一個他們看起來像是樂在其中的環境。大部分經銷商在藝博會上都會比在自己的畫廊中賣出更多的作品。這個星期他們還都在倫敦參加Frieze藝博會,下個星期就要遷至巴黎參加第39屆FIAC(巴黎國際當代藝術博覽會)了。在藝博會上想找一個安靜的氛圍中觀看作品特別難。不過來自倫敦的MOT International似乎為觀眾提供了這個可能:它帶來了獲本屆特納獎提名的藝術家伊麗莎白·普萊斯(Elizabeth Price)的影像作品,展位則在遠離主要通道的一個小型放映廳中。而Frieze藝博會裏的研討會、委任藝術家項目及影片放映通常都是免費的,這為其增加了一些精神分量。
本屆Frieze藝博會最讓我感到興奮的東西是英國藝術家埃德(Ed Fornieles)在Carlos/Ishikawa畫廊帶來的作品。他建立起了某種像是“角色約會”的體系,你可以簽約加入其中,然後就能在藝博會現場獲得一次約會的機會。則重點在於你必須採用一個偽造的身份,這就需要你在“創造”自己的形象時加入即興表演的成分。我的新身份是一個名叫Reiner的德國人,我身強體健,有錢而且有強烈的自我意識,我是一個變化多端的珠寶大盜。我的約會在半小時後就開始了。顯然,一組“場景原型專家”將開始對我的新身份進行擴展。如果幸運的話,我的整個生活也許都能得到調整,而我也可以從新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甚至是這場藝博會。請叫我Reine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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