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曼哈頓地區,有一塊連接東河和哈萊姆河的綠洲——蘭德爾島,它1835年被曼哈頓收復,之後的100年中,卻始終逃不出貧民窟的命運:少年犯管教所、精神病院、兒童收容所。直到20世紀30年代,城市規劃師羅伯特·摩西在這裡建起一座辦公室,小島才重新煥發生機。90年代,一項項精彩的體育賽事也紛紛在這裡舉辦。如今,蘭德爾島又迎來了自己城市紳士化發展的關鍵一步——2012年紐約Frieze藝博會。
城市紳士化進程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大約發生於20世紀的先鋒前衛派時期,當時很多的藝術家主動將自己與主流藝術潮流劃清界限,創作出一些匪夷所思、深不可解的作品。第二階段發端于21世紀,情況發生了改變,藝術家們不管到底懂不懂,都可以成為藝術工業蜂房中的辛勤蜜蜂。他們把自己裝扮得像個時髦的會計師,被經銷商和收藏家牽著鼻子走。他們生産出的是千篇一律的産品,為的是獲取高額利潤。但在Frieze藝博會上,這些藝術家們似乎又回到了大膽前衛的先鋒派時代。
本屆藝博會展覽場地由Brooklyn公司SO-IL的建築師們設計而成,匯集了將近180家世界一流當代藝術畫廊的作品參展。作品布展于一個蜿蜒狹長的帳蓬中,從外面看上去像一輛優雅的白色轎車,投射進帳篷內的自然光令展會的視覺效果更加誘人。不僅如此,你還可以看到各式餐廳、酒吧、V.I.P休閒室、一間大禮堂和一家書店。設施齊備卻不失空間感,三條平行的展區看上去錯落有致,使每一位來觀展的觀眾在舒適的環境中享受視覺盛宴。
參加此次藝博會的大部分是來自歐洲和美國的知名畫廊,也有一些來自亞洲和非洲,其中很多是以往倫敦Frieze藝博會上的老主顧。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收錄在“Frames”板塊中獨立展示的新銳畫廊,它們大多開放自2001年或之後。這裡的展品異彩紛呈,比如:有米歇爾·埃伯利斯和塔利亞·切特裏特拍攝的風格迥異的照片;有莉斯·格林設計的黃金和回收垃圾巧妙打造的珠寶;有賈斯汀·馬瑟利的雕像——大塊頭肌肉、變形誇大的“拉奧孔”。
可以看到某些畫廊在努力創造一種視覺氛圍(展會有一個獎勵機制:Frieze評委會將會為最富創意的展臺頒發10000美元的獎金),通常來説,簡潔即是美。一幅來自柏林的瑪麗埃塔·基魯列斯庫的抽象畫《Micky
Schubert》單獨懸挂在那裏,就能引人深思;一幅色彩鮮艷的喬希亞·阿比洛的畫作《James
Fuentes》也會對你有所啟迪。
展覽帶給我們的審美體驗正是藝術展的主要功能之一。在莫斯科的雷吉娜畫廊,年輕的西伯利亞藝術家葉甫根尼·安圖費耶夫格外引人注目,他創作的doll-like
stitched形象成為去年新博物館Ostalgia展的最大亮點;在邁克爾·沃納那裏我們體驗到源自20世紀80年代德國畫家帶來的不凡之旅;在羅馬尼亞的拉茲萬·博蒂斯、艾恩·格裏戈雷斯庫那裏,我們揣測當代隱喻畫作的神秘。
“Frieze
Sounds”是本屆Frieze藝博會的特辟板塊,這裡展出的三件音頻藝術作品可以令觀眾聆聽到藝術之聲。該作品由藝術家馬丁·克裏德、裏克·穆迪和弗朗西絲·斯塔克分別受邀創作完成,這些聲音作品由蘭德爾島提供VIP貴賓接送服務的寶馬7系列轎車首次向公眾呈現。
此外,Frieze藝博會每日都會有展覽節目、小組討論和對話的“Frieze
Talks”板塊,由著名的藝術家、作家以及文藝評論員來完成,對作品進行及時評價。藝術家查克·克魯茲認為:“Frieze自然是所有藝術展中最好的。一般來説我並不太喜歡藝術展,但我鍾愛Frieze。”《Interview》雜誌的特約編輯克裏斯托弗·博倫則站在整個紐約藝術界的高度對Frieze進行了定位:“短期來説,Frieze將會改變紐約藝術界的面貌:
它注入了興奮感和興趣,帶來了一場新鮮的盛事——這是藝術觀眾所需的——以及重新確認了畫廊/社會的等級關係。它同時也為沒有參與的藝術家、畫廊和評論家們提供了絕佳的契機來領導創造一系列原創、反市場壟斷的展覽、文章和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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