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27 120×120 綜合材料2011
獨語2011.4.19 80×60 綜合材料 副本
張嘯天作品的出處多種多樣,還賦予其材料的歷史性一種複雜理解。就像現在畫家做的那樣,對過去的東西進行重組,創造出新的作品。他們可以借鑒許多架上繪畫藝術家,例如約翰·柯林,珍妮·薩維爾和格倫·布郎。張嘯天的美學形式很豐富,但是就其創造性來説,卻一直沒變。他將許多歷史和文化的元素進行融合,創造出一種全新的材質。很明顯,張嘯天和今天許多其他中國藝術家一樣,通過使用有國際主義特色的藝術語言來超越本土化的語境。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能發現他的作品中有與他的家鄉相關的元素,特別是他偶爾會把中國書法運用到他的繪畫中。全球化使得標誌著當代社會的地緣文化變得更加易變,這也揭示了單一地觀看藝術的限制。張嘯天明銳地使這一問題變得更加明顯。他在純粹抽象的範疇內創作,這不僅創造出一種個人的風格,還質疑了那些歷史和批判形成的用來衡量不同風格的參數。
純粹的抽象藝術的發展以及它所謂的在中國的“較晚”的出現提出了一些有趣的問題。這種非再現的風格的歷史合法性的發展基本上就等於現代主義的歷史,儘管它首要和最初的特徵是西方的。對這種關於現代主義的種族中心的觀點,或者説純粹的抽象主義的最具爭議的支援者之一是形式主義批評家克萊門特·格林伯格。當我們在討論張嘯天的繪畫作品,以及更廣泛的意義上的純粹的抽象藝術時,還有同樣重要的一個問題,即它在西方的出現。就像它奇異的外表一樣,純粹的抽象藝術這種非再現藝術的歷史表現還有兩件似乎互相矛盾的重要的事實:一個是20世紀早期的現代主義文本,即德國藝術史家威廉·沃林格的《抽象與移情》;另一個是明宋時期的一種雕塑風格,今天被廣為所知的供石。
《抽象與移情》是沃林格爾的博士論文,1907年才得以出版。該書預見了後來的立體主義,至上主義以及抽象表現主義,沃林格爾主張的藝術傳統是裝飾性的,例如伊斯蘭藝術和非洲藝術,後者比現實主義更抽象。雖然沃林格爾從未從人類學上解釋為什麼這兩種藝術傳統會分別創造出一種變形的審美和一種表現的、非模倣的風格,這些風格和歐洲藝術建立起來的規範大相徑庭。然而兩種風格産生於不同的宇宙觀,而不是純粹的美學認同。換一句話來説,在它們延伸的歷史形式中,並不存在像19世紀晚期的早期現代主義的那種“為藝術而藝術”的形式主義。伊斯蘭藝術很重視裝飾性因為伊斯蘭教禁止一切對阿拉的想像。而非洲藝術這裡指的是抽象藝術形式而不是那些對伊費文化的模倣。這種對非模倣的嚮往在那些對權力和慾望的追求中顯示出多重和明確的價值。供石則對西方現代藝術和沃林格爾的文本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質疑和挑戰。從供石誕生的時候起,中國出現的美學上的對形狀和形式的覺醒是從石頭的藝術價值被發現時開始的。那些石頭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為它們和自然景觀的相似性,比如:光禿禿的背靠著天空的山的側影,或者一堵懸崖崎嶇的面貌,亦或是一條流動的河的影子在石頭表面的紋理上被再現了出來。供石藝術和伊斯蘭藝術及一些非洲藝術形式不同,後者的非模倣的風格植根于宗教或儀式的語境中。供石還有一種純粹美學意義上的對抽象的意識和欣賞。這種意識的出現比西方20世紀早期出現的抽象藝術要早得多。關於純粹的抽象不僅僅是西方的傳統的更有力的證據是,後來的被選為供石的石頭組合源於它們失真的特徵而非它們使人想起任何在真實世界存在的東西。沃林格爾最早的一篇將西方純粹的抽象藝術定義為最初的抽象藝術的論文和早在論文發表幾百年前就出現的這種中國的藝術形式形成了鮮明的矛盾。在感知和觀念的非再現的藝術形式語境中,張嘯天的作品還涉及到關於抽象藝術歷史性的其他問題以及對哲學的深入探索。從這個意義上來説,張嘯天的作品包含了視覺上的吸引力和思想的共鳴,能從很多方面影響觀者。他的每個作品不僅使觀看者充滿對視覺上的好奇性及感官的不滿,它的顏色,筆畫和紋理都創造出一種視覺上的音質,使觀眾的參與有必要更加深入。這使得觀看張嘯天的作品變成了一種以沉思為邊界的經歷。這一點在他最近的繪畫系列《獨語》得到了體現。這組作品表現的是藝術家在精神層面探索雨和水具有的詩意的維度。這組作品的名字也暗示著,當雨被用來探索人類的狀態的時候,它被賦予了治療的作用。其他的藝術家的主題則更為短暫,例如,最令人難忘的,比爾·維奧拉的多頻道視頻裝置《白天行進》(2002)。這是由四個部分組成的裝置作品包括一個叫做《暴雨》的作品——猛烈的暴風雨從房子裏噴薄而出,落到街道上。其他藝術家也有以雨為主題的作品,但往往局限在模倣的框架內。不過,張嘯天的作品不一樣。在他的作品中,雨成為了完全的主題。同時,雨作為他的系列作品中的敘述的關鍵,這又是不正常的。純粹的抽象很少牽涉超越知覺和哲學的範疇,但是這恰恰是抽象表現主義者要做的。他們保持著社會意識,只要政治意識不公然指出他們的創作。這些理想的狀態當然會和其他的精神追求交織在一起,例如榮格的集體無意識和原型。這不意味著張嘯天的作品含有任何公開的政治信號,雖然他獨特的抽象在潛意識裏將自我喻為一個尋找外在世界意義的無名的實體,這加大了這個形式活力的賭注。很明顯,《獨語》系列的中的作品各具風貌,但又有一種整體的共性。這説明美學的完形可以通過強調的整體的統一來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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