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另一個入口處的沈遠的裝置作品《井》一再被觸摸
由舊南發電廠改造而來的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建築中央高聳的煙囪直指天際,外觀看起來“泰特現代(Tate Modern)”味十足,緊臨黃浦江,與對面的中華藝術宮遙相呼應。有意思的是,煙囪上還安裝著溫度計,時刻測量著這座城市的溫度。而趕黃金周第一天在此面向公眾開幕的第九屆上海雙年展興許是有意地要為這座城市增溫。
本屆雙年展以“重新發電”為主題,主題展下設“溯源、復興、造化、共和”四個版塊,齊聚了來自27個國家和地區的98位(組)藝術家參展。此外,雙年展的其他的特別展項目還包括“上海方舟”、“中山公園計劃”、“城市館”以及“圓明學園”。
難以回避or不容錯過?
開幕日裏,上海雙年展可謂人氣熱絡,尚未開館,就早早地有人排起了長隊。雖然説整幢建築物中各種媒介的當代藝術依舊回報給觀眾各種“看不懂”,但藝術對公眾的“引誘”是顯而易見的。充滿互動性的作品大量呈現或許是本屆雙年展的一大特點,比如説一樓部分林其蔚的“磁帶音樂——音腸”是需要觀眾參與完成的;湯楠楠作品《流殤》則由兩部分構成,觀眾需要依據畫面的圖像到對面的部分尋找故事;無關小組在展示其《家信》裝置時,幾架顯微鏡在現場一字排開,很難不勾起人一探究竟。
更高更大的裝置在現場的強勢呈現,或許是室驗性、突破性的亮點,也可能是招惹爭議的話題點。一入現場,進入眼簾的就是黃永砯的大型裝置,這件曾在明斯特雕塑展只能以縮小版呈現的《千手觀音》這回盡興地展露了全貌,張力十足;通往二樓的樓梯間,藤原西蒙的“麗貝卡”們擺出了兵馬俑的造型;喀麥隆藝術家帕斯克爾·馬丁納·塔由的《帕斯卡之柱》和歐陽春的《無窮柱》不約而同地搭起了貫穿展場五層樓高的柱子,且在五樓的露天場地繼續延伸;王鬱洋的裝置《光-像羽毛一樣飄落》亦是每個樓層都會再見面。
還有一類作品就算看不明白也會很有意思,看明白了自然你懂它意思就好。比如説紹志飛+顧思楠帶來的互動影像裝置《再次跌倒,跌得更好》;比如説要欣賞“共生”版塊作品時,不得不遭遇的是蒂諾·塞格爾2004年的作品《這真是太當代了》,這位藝術家今年行程滿檔,卡塞爾文獻展、泰特渦輪大廳均有作品呈現;再比如説被強勢圍觀的彼得·費茨利&大衛·威斯的影像作品《事物之道》,這是他們最為著名的實驗影片,這對二人組曾在2000年時斬獲威尼斯雙年展金獅獎。此外有一件作品或許會因為地理位置被錯過,可處在黑暗中又那麼耀眼,它是不久前曾在柏林火車站美術館展出的安東尼·米凱爾影像作品《你和我·地平線》。
另外,作為本屆雙年展亮點呈現的城市館,有種讓城市秀“驕傲”的感覺,當然帶來的展示本身很不錯。比如説,店口這樣一座小鎮很可能多數人都沒聽説過,但小鎮在豐富當地文化生態上的嘗試這次在上雙有了一次特別展示,《城·店口》雜誌、四方桌、攝影墻,關注普通大眾的文化生態顯得很溫情;里昂羅納·阿爾卑斯大區則帶來了兩位當地引以為傲的藝術家個展,展覽由里昂當代藝術館館長伊莎貝爾親臨現場策劃、布展;莫斯科城市館展覽項目“幽靈徘徊的莫斯科”則儼然一個小劇場。
心弦緊繃 任重道遠
據説因發文“抱怨”和“回應謠言”而被稱為“苦情策展人”的邱志傑在開幕當天(10月1日)沒顧得上吃飯,一直盯展到晚上開幕酒會前最後一刻才換上衣服;而在城市館的新聞發佈會上,樂大豆也指出了這次雙年展工作帶給他的極度放鬆和極度緊張之感。而這種“緊張”,媒體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在預展日裏你我都見證了只完成了60%的雙年展,相隔不到三天的開幕日裏的現場雖然殘留了一些“未完成”的痕跡,比如説釘了釘子未挂畫、某些作品找不著標簽等等,但大體看來一切正常。
另外,因著雙年展上大密度的呈現裝置和互動類作品,加上普及工作尚且不夠,人氣太好的話,總會面臨著志願者遠遠不夠的問題,你會發現現場總有太多“孩子”需要被照料,這些“孩子”也許是藝術家的作品,很少有作品不被觸摸的,也有作品部件可能被帶走,還有部分作品得考慮安全性。
而那些關於雙年展的抱怨聲往往和經費以及溝通不暢相關,還好在邱志傑的各種“吵架”和各種努力過後,也算風平浪靜。對邱志傑的工作,曾多次參與策劃和籌備上海雙年展的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籌備委員會副委員長李旭給出了這樣的評價,他認為邱志傑是歷屆中“最給力的策展人”。至於“重新發電”效果如何?這總是需要時間來驗證,且往往是眾口難調的。已知的事實是,上海首家官方當代藝術博物館已面向公眾開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