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屆上海雙年展總策展人邱志傑
暌違策展已久的邱志傑,今年歸來。是什麼吸引他走下大學講壇,離開個人工作室,奔波于策展的鞍馬勞頓之中?“我覺得今年上海雙年展的使命要遠遠大於在開幕那一刻呈現出的景觀,它的重點是制度構造。這個事情是給歷史做的。”作為2012上海雙年展的總策展人,邱志傑毫不掩飾他的野心。
第九屆上海雙年展將於10月1日開幕,與以往歷屆上海雙年展不同,本屆雙年展將從上海美術館移師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作為歷史上首個獲得官方認可、以展示當代藝術為主旨的美術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位於世博園區內,原為廢棄的南市發電廠,在世博期間改建為城市未來館。第九屆上海雙年展則是該館再次改建後的首次大展。
邱志傑將展覽主題定為“重新發電”,展覽將由溯源、復興、造化、共和四個板塊組成,並首次納入了“城市館”的模式。除總策展人邱志傑外,聯合策展人還包括鮑裏斯·格羅伊斯、簡斯·霍夫曼和張頌仁,他們對於不同領域的當代藝術都有著獨特的見解。
美術館搬家,制度要重建
對邱志傑來説,接手總策展人一職,意味著大量工作和一堆困難,無疑是“一場煉獄”,然而,這是一個“給歷史做的事情”。“上海雙年展非常重要,它的影響力跟某個獨立策展人策劃的民間展覽不一樣,在某種程度上,它可以影響中國的整個藝術生態。而今年吸引我的就是美術館搬家,必須重新設計體制。不是每一代策展人都有這種機遇參與歷史。所以,它雖然是巨大挑戰,但也是巨大機遇。”
邱志傑要為本屆雙年展“設計出一套構架”,包括奠定“城市館”模式、設立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基金會、設置美術館內部結構和運作方式等。
邱志傑説:“我以前將策展基本上理解為要麼推作品、要麼推人、要麼推論述。但這次,我發現了策展的一個新的可能性,那就是策展本身就是制度設置。比如‘城市館’模式,一旦做成,往後歷屆上海雙年展都會有‘城市館’,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大大加強包容力,面對某‘城市館’內某藝術家稀奇古怪的方案,它將會帶來一系列的影響和變革。再比如設立基金會,如果能夠出現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基金會,這對中國美術館制度特別是官方美術館制度來説,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解決資金問題的辦法。起碼這個基金會可以非常早就選定策展人,基金會CEO可以去找贊助,策展人就可以專心來考慮怎麼花錢。”
資金少,找贊助
邱志傑面臨的最大困難是資金少。他無奈地表示,他的大多數精力都在找贊助,而這恰恰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由於之前的制度設計以及國情,國內策展人往往無法及時得到各大基金會的捐助。
邱志傑説,政府在一個項目上的預算一般是以每年10%的幅度遞增,上屆上海雙年展的整個預算,大概900萬左右,包括政府撥款的400萬和某銀行贊助的500萬,這一屆,政府一下子給了比上屆多四、五倍的錢,已經史無前例,可以説非常重視,但是實際上還是不夠的。
為什麼?因為空間本身就擴大了四、五倍。以前上海美術館的展廳面積是4500平方米,現在的展廳面積是15000平方米。以前的上海美術館空間高度是7米5,現在高度是24米。這意味著作品體量的翻倍。另外,由於展期從兩個月延長到半年,意味著過去可以租的投影儀,現在必須要買。“投影儀不停地播放半年,燈泡肯定就要壞,”身兼藝術家,邱志傑的參展實踐經驗豐富。
官方體制內的財務制度,讓申請資金變得非常的麻煩。藝術家的作品製作、運輸等系列環節,都需要錢,經費到位不及時,本來可以海運,現在就得空運,更浪費錢了。
由於美術館人員配備不夠,邱志傑帶著手下一群學生外加招聘的志願者,擠擠于上海當代藝術館附近臨時租下的原世博某大樓裏辦公,幾乎沒有休息天。學生們住在經濟型酒店,他自己則借住在朋友私下友情提供的住所內。9月後,他基本上就天天待在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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