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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志願者 無制度不成隊伍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7-20 11:07:47 | 文章來源: 東方早報

7月初,四川廣漢三星堆博物館在網上啟動了該館遠端志願者的招募工作。博物館志願者並不新鮮,但遠端招募志願者,這還是記者頭一回聽説。博物館真的需要遠端招募志願者嗎?博物館需要志願者提供哪些服務?博物館志願者的現狀又如何?近日,記者針對上述問題進行了採訪。

“遠端志願者是我們的創舉”

根據三星堆博物館的遠端志願者招募書,遠端志願者的主要工作是參與三星堆博物館文化公益活動網路策劃、宣傳與實施;組織參與當地公眾互動的文化公益活動;根據個人情況開展倡導保護文化遺産、傳播三星堆文化等相關工作。

儘管有些人對三星堆博物館的遠端志願者招募表示質疑,但該館張耀輝院長特別強調,正是擔心被誤認為是宣傳的噱頭,所以此次招募並未邀請媒體參與,而只是通過該館的網站、微網志等平臺進行。實際上,消息發佈第二天,就已有10多位應徵者向他們發出了申請。記者注意到,在該館微網志上,不少志願者組織和博物館都對這個活動表示了支援。更多的個人則表示有興趣,並非常期待三星堆博物館的培訓。

記者注意到,三星堆博物館在去年5月18日才正式啟動了該館志願者中心,並迎來了30名學生作為首批志願者。根據該館接待部湯莉介紹,從去年至今,他們一共招募了兩批志願者,但由於志願者以大學生為主,約佔80%,所以流失率很高,目前一共還剩下20多名志願者。採訪中,張院長也表示,由於廣漢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人力資源有限,所以志願者工作開展得較晚。可能也正是這個原因,該館希望能有所突破。

雖然遠端志願者的概念是三星堆博物館首創的,但在實際操作中是否會面臨難以管理以及最終效果流於隔靴搔癢,這對於志願者和博物館來説都是一個考驗。據悉,該館將於8月5日公佈首批遠端志願者的名單。

北京博物館 在冊志願者5000人

隨著人們對於公民社會認識的加深,志願者已經活躍在中國公共事務的很多方面。據北京首都博物館社教部的楊海蓮介紹,社會對於志願者的認識以2008年為分界點,之前普遍不太理解,之後則90%以上的人對志願者都很認同,這種情緒也催生了博物館志願者隊伍的發展。據北京博物館學會志願者專業委員會粗略估計,在北京各博物館註冊的志願者應該已經突破5000人次,其中,僅故宮博物院在冊和累積招募的志願者就達800余人次;而其他一些綜合性的博物館,如首博每次招募志願者都在200人左右。目前,國內一些博物館,如上海博物館、湖南博物館的講解員幾乎全是志願者,除此之外,志願者的工作還涵蓋各個方面,如服務、疏導、資訊中心、攝影等。

但不少博物館都表示,志願者的流失一直是個問題,畢竟志願者是鬆散型的組織,你很難對其進行如館內員工般的管理;另外,大學生志願者一旦畢業或者實習等,也會造成流失。針對上述問題,一些博物館已經摸索出了經驗。例如,河南博物院2004年招收第一批志願者時,以大學生為主,但第二批則改為本地、在職者優先,這樣就在相當程度上保證了志願者的持續性。首博的志願者以中老年人居多;而學生志願者的招募,博物館通常會和學校合作,服務時間儘量安排在寒暑假或者週末。新國博重新開放時,將張鵬等老志願者重新召回,繼續擔任義務講解員。相對穩定的志願者構成,保證了博物館的開館時間,都會有志願者在。

針對那些長期註冊的志願者,操作比較規範的博物館會每年和他們簽一次協議,內容包括服務時間、崗位責任等內容。博物館還會對志願者每年進行不定期的培訓,內容包括歷史文化、藝術、講解技巧、禮儀等多個方面。很多志願者對於博物館的培訓項目都非常熱衷,畢竟,加入博物館志願者行列的人大多對博物館、歷史、文化感興趣。上海博物館2011年志願者培訓講座目錄《“琳瑯”——上海博物館館藏文物18講》就相當豪華,其講座內容涉及各種上博館藏,包括青銅器、古代陶瓷器、歷代書畫書法、歷代古籍、文房四寶、出土文物等方面,由上博的專家親自講授。

不過,一些志願者在網上發言,表示志願者流失的部分原因是志願者感覺沒有受到直接管理者的尊重,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廉價的勞動力。

年輕的老志願者張鵬

張鵬很年輕,但在圈內卻小有名氣,資格頗深。他在2002年就加入了國家博物館志願者行列,如今是國博、首博和中華世紀壇世界藝術館三館的義務講解員,志願服務時間已達3000余小時。由他發起的“四月公益”微群則在半年的時間就凝聚了400多人,大家在一起組織博物館志願者活動,策劃實施“大手牽小手”——打工子弟學校進博物館等活動。

作為一名資深的博物館志願者,張鵬表示,隨著大環境的變化,整個社會,包括博物館自身都對志願者的認識有了巨大的變化,最初,志願者對於博物館而言只是一個擴大博物館影響的補充方式,但時至今日,博物館已經非常重視志願者的發展。新時期下,博物館理念的變化使得博物館的社會教育職能大大加強,而志願者的存在使博物館的社會教育職能更外在化、更豐富、更有層次。據張鵬調查,北京的博物館志願者服務已經比較專業,從前是散兵遊勇,各博物館都是自己摸索;現在,各個博物館對於志願者而言,已經從管理者退回到指導者的角色,如故宮、國博都已經成立了志願者委員會,首博的志願者委員會也在計劃之中。

經過多年的摸索,北京各博物館志願者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特色,例如中國科技館的志願者抓兩頭,小志願者和專業輔導員,該館今年的小志願者只招募40人,但有1000人應徵,可見其發展潛力。中華世紀壇世界藝術館因為臨時展覽較多,所以充分發揮館校合作的模式,以大學生志願者為主。國博則是一批長期合作的、資深的志願者,代表其國家博物館的形象。

對於一些網友投訴的關於博物館志願者不受尊重的言論,張鵬認為,其實博物館也有很多難處。畢竟志願者是鬆散型、自願、自發的群體,管理的度很難拿捏,過度嚴格會導致怨言和隊伍流失;而過於寬鬆則可能導致志願者無法滿足博物館的專業需求。解決問題的關鍵還在於讓志願者委員會充分發揮自治功能,而博物館做好“指導者”的角色。

志願者與參觀者 如何實現更好的互動

馮勇是河南博物院2005年招收的志願者,每次在外地參觀博物館時,他都會考察一下當地博物館志願者的工作情況。他發現,國內不少博物館都找不到“本館有志願者”的標示——觀眾無法輕易找到志願者,無法知道志願者是否在服務,在哪個展廳服務。記者也發現,在參觀博物館時,幾乎想不到找志願者講解,當然,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志願者。

上海博物館的做法就很好。該館在大廳入口處立有告示,告知何時在哪個展廳會有志願者的講解,參觀者一目了然;具體到一個展廳的入口處,也會有告示告知有講解,雖然這個告知是在“不準使用閃光燈”告示的背面。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真實地影響了志願者與參觀者的互動,背後的原因是志願者的服務很難保證固定的時間,而公示則意味著必須相對固定。目前,一些博物館開始著手解決,國博從本週開始提前一兩天公示義務講解員的講解時間;首博也準備設立公示牌,讓參觀者能夠對義務講解員的時間有所了解。這也是博物館志願者工作進一步規範化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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