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強《不合時宜:舞臺Ⅰ》
汽車武器
儘管藝術家喜歡將汽車做成雕塑,或用裝置手法造車,但是汽車也時常作為現成品,被藝術家直接用到裝置中。藝術家達米安·奧特加2002年就拆掉了一輛大眾甲殼蟲,他將零件重新組合,用鋼絲挂在半空,名曰《宇宙的東西》。這件2003年參加第50屆威尼斯雙年展的作品並不是奧特加一時衝動。在聖保羅市維拉柴堡壘畫廊的展品中,一輛載貨卡車同樣遭受被奧特加肢解的命運。而本田還受此啟發,2006年請來荷蘭藝術家保羅·范羅德創作本田一級方程式賽車分解圖,將3200個零件浮在空中。目的是想讓觀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這項在技術上最先進的運動中的工程學奧秘”。
2009年卓凡創作的《捷豹—速度》,由汽車零件組合而成,只有頭、尾是古典造型的捷豹雕塑,目的是將對機械速度的體驗和動物速度想像相結合。而他正在進行的《力度——這部弩車的攻擊力為……》則用汽車的大量零件組裝成一輛古代造型的弩車。“它很兇猛,可以把汽車當成武器來看,”卓凡説,“它給人的生活有一種美麗的傷害。”
但零部件組合成藝術品,往往需要付出更多時間和耐心。整車直接當成藝術現成品在中國藝術界更常見。
常用厚顏料堆砌抽象畫的朱金石,直接把黑色賓士車拿來做作品。他讓賓士撞向10噸紅顏料堆砌的墻,顏料墜落車上,和賓士一起成為他的裝置作品。就連一向喜歡用柔軟衣服做裝置的女藝術家尹秀珍,也將白色捷達車用在裝置《飛行器》中,和飛機、拖拉機,三合一。
而玩火藥出名的蔡國強也用汽車實現了他的爆破美學。蔡國強全球巡展的裝置《不合時宜:舞臺Ⅰ》用了9輛一模一樣的白色雪佛蘭汽車,其實表現的是同一輛在地面行駛的汽車受到爆破,在空中翻騰的軌跡。9輛雪佛蘭從地面貫通頂層,1輛在地上,1輛在天花板上,其餘7輛懸空中,每輛車都插滿閃光的霓虹燈,就像相機連續抓拍的汽車爆炸形態。“這件作品的不合時宜在於對視覺震撼的感受與對汽車爆炸的理性反對,兩者之間的矛盾與困惑。”蔡國強認為,藝術不能直接改造社會,也不是用作品來表態政治的正確性,但是藝術家可以透過作品,帶給人們新的對世界思考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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