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那麼年輕,”塞加洛特説,“已經是一個品牌,是策展人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一位。所以對他的期望非常高。所有人都想看看他能帶來什麼。”
吉奧尼把高端與低端融為一體、讓大師與自學成才或邊緣的藝術家們共聚一堂。除了奧裏蒂,還有其他連藝術界業內人士也不太熟悉的名字出現。有神秘晦澀的物品,比如英國神秘學家與藝術家阿萊斯塔·克羅利(Aleister Crowley)設計的一套塔羅牌,瑞典藝術家與神秘主義者希爾瑪·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的抽象畫,以及從馬薩諸塞州皮茨菲爾德的漢考克·夏克爾村借來的夏克爾風格圖畫(shaker drawing)。攝影師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在軍械庫的展覽內舉辦了展中展,她最著名的作品是把自拍照變化為上百種不同的人物,比如電影明星、時裝女郎和嚇人的小丑。吉奧尼覺得她很有意思,是因為“圖像在今年的雙年展中扮演重要角色,辛迪畢生都在把自己呈現為別人”。舍曼造出來的是一個怪異的娃娃屋,用鮮為人知的藝術家、犯人和羅伯特·戈伯(Robert Gober)、查爾斯·雷(Charles Ray)、保羅·麥卡錫(Paul McCarthy)和羅斯瑪麗·特洛克爾(Rosemarie Trockel)等名人的作品裝點。
一艘舊船通過海運從冰島而來;一棟擁有200年曆史的老教堂來自越南;幾十個當代藝術家為安裝視頻設備、準備複雜表演聯手合作。“現在我真希望自己有分身術,”吉奧尼嘆息道。
除了組織活動,他還要籌款。每一界雙年展的經費總是緊巴巴的,他的預算大約是230萬美元,根本不夠花的。除了這筆錢,他另籌得200萬美元,他説:“大都是來自私人贊助者、基金會和慈善家們。”
儘管在當代藝術這個組織嚴密的世界裏,吉奧尼被視為明星,剛出道時,他是因為與淘氣的義大利藝術家莫瑞吉奧·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外形極為相似才獲得更多亮相機會。卡特蘭比吉奧尼年長十歲,經常讓他代替自己去做廣播電視採訪,甚至去做講座。這個惡作劇他們玩了有好一陣,吉奧尼回憶,直到一系列不幸事件發生。在一次由公共藝術基金組織的講座上,董事湯姆·埃克勒斯(Tom Eccles)播放卡特蘭自畫像的幻燈。“我顯然不是這個人,”吉奧尼回憶。
還有一次他在電視節目裏扮演卡特蘭,結果臺裏擠滿了觀眾,抱怨電視臺請了個騙子。
“莫瑞吉奧太受歡迎,我喜歡這樣,因為我覺得這是一種表達批評的方式,把你的語言賦予一個藝術家,”吉奧尼説。
吉奧尼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循常理,但他獲得這項工作的方式也和許多前任不同。他從來沒獲得過藝術史的博士學位;也沒有花費很多年在策展的階梯上攀爬。但年近40的他比同代人有著更多組織雙年展的實踐經驗。2003年,他曾經為威尼斯雙年展一個名叫“佐納”(La Zona)的單元擔任策展人。2004年,他為第五屆旅行宣言雙年展(Manifesta)擔任聯合策展人,這是一個歐洲的流動藝術展,當年在西班牙的聖塞巴斯蒂安舉行;2006年,他與卡特蘭和洛杉磯哈默藝術館(Hammer Museum)的策展人阿裏·薩博特尼克(Ali Subotnick)合作組織了第四屆柏林雙年展。2010年,他成了南韓第八屆光州雙年展上最年輕的策展人,也是第一位歐洲策展人,該展覽吸引了50多萬名參觀者,好評如潮。
在新美術館擔任職務期間,他一馬當先,組織了許多開拓性的展覽,比如第一屆“新世代:比基督更年輕”三年展,他還為米蘭的尼古拉·楚薩迪基金會(Nicola Trussardi Foundation)擔任藝術總監。新美術館館長麗莎·菲利普斯(Lisa Phillips)説吉奧尼“把策展視為一種藝術形式”。
“他雖然沒有學術背景,但讀過很多書,所以能夠穿越幾個世紀,創造新的故事。”菲利普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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