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的番茄濃湯罐頭
藝術是具有獨特的力量的東西。即便是嬰兒都可能理解它。它可以被讀了上萬本書的人理解,也可以被哪怕是一本書都沒讀過的人理解。
在中世紀,畫在墻上繪畫是教堂用來和貧乏人溝通的方式。在所有的革命和所有的戰爭中,視覺宣傳資料都是最高産的,是像雪片一樣到處亂飛的東西,由此可見,圖像是世界共通的一種語言。
這就是為什麼在藝術史上,20世紀60年代誕生的波普藝術是一個被解放的時刻。波普藝術的意義遠遠超出了極簡主義,這一點幾乎是已經被肯定了的。極簡主義藝術作為抽象藝術最後登場的那個,也同時拉下了現代主義的帷幕。
在波普藝術的洪流中,極簡和抽象看起來顯得有點古怪,是已經落伍的東西,完全不符合20世紀60年代的那個新興的消費社會。當然,一直視自己為先鋒的現代主義也曾經為自己的立場奮起反抗過,但他們的努力到了抽象藝術家Barnett Newman那裏就走到了極致,從此他們就一蹶不振,默默退出了歷史舞臺。
我總感覺,極簡主義有點空。主要體現在它拒絕了高端現代主義的嚴肅性和精神上的野心,並且一如既往的抽象著。為什麼一定要抽象呢——如果在追求絕對的這條路上,你自己都沒有強大的信心?而對絕對的追求正是抽象畫家從康定斯基走到羅斯科的驅動力,但到了後來,更多的極簡藝術家,比如Donald Judd的雕塑最後看起來總像是 “風格先行”的産物,換句話説,就是風格大於創造。這些作品的名望被大大的誇大了。
相比之下,波普藝術家拒絕了此時這個帶有傷痕的現代主義,他們直接除去了抽象的概念。波普真正結束了現代抽象藝術對內省的追求。他們將藝術重新放回了這個熱鬧的世界裏,做為最近50年來最有活力的藝術流派,它時不時的又重新光顧我們一下,我們也可以説,它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在它的領地裏,産生了足夠多的平庸,但真正的藝術也在這樣的土壤中不斷的孕育産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