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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專答記者問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9-27 11:00:54 | 文章來源: 上海證券報

展覽現場背景墻上是《物權詞典》

《The More》是容器

問:這次在外灘3號的展覽,與去年在廣東美術館做的個展有什麼不同嗎?

答:這次參展的大部分是新作品。如木質的《The More》,安放在中庭,是一個7米高的“東西”,有類似伊斯蘭清真寺的穹頂、天主教、基督教的十字架的頸部以及類似佛龕的底座。這是上半年參加威尼斯雙年展時想到的:威尼斯有許多阿拉伯風格的拱窗,啟發我為什麼不可以把這些代表三大宗教的象徵符號做在一起?結果很漂亮。

問:這樣的大型裝置代表什麼?

答:我和英格很喜歡《The More》。它不應代表上帝,但可以在上帝之下。三大宗教是一家人。《The More》是容器,可以容納物權。

波普爾把世界一分為三

問:你把世界一分為三,是不是受到西方著名哲學家波普爾的影響?

答:對,波普爾以他的《開放社會及他的敵人》而著名,他把世界一分為三:世界1、世界2與世界3。80年代看到他的這個説法後豁然開朗:人們通常認為畫一個蘋果是藝術,而臨摹畢加索則不是作品,其實拷貝也是藝術。

問:當時大家特別關心西方現代哲學?

答:是啊,那是我們這一代的幸運:大家都處在精神上的饑餓狀態,忽然開放了。當時我就讀的浙江美院(今天的中國美院),學校裏經常開講座,請各個領域的學者,比如尼采專家等。當時的狀態可謂“知道主義”:所有重要的哲學、文學、藝術理論都必須知道。當時的閱讀,就是警句加梗概。在80年代末大家還一度對悖論很感興趣,悖論也成為圈套,一種描述方法。

問:轉眼20多年過去了,今天人們所關心的是不是完全不一樣了?

答:對,時代的不同了。2005年我發現,按照今天的知識定義,波普爾的思想就會被定義為無用。我們當時的80年代,人們得的是“偉人症”;現在的人面臨的問題則不同,是“相信”。

“紅色幽默”從文革美術出發

問:你的創作是否可以總括為“國際紅色幽默“?

答:“國際紅色幽默”是大的整體,“物權”等只是其中的一系列項目之一。

問:你的“紅色幽默”是不是與文革美術密切相關?

答:我在80年代弄文革題材。當時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大家做“傷痕美術”?我倒是反過來歌頌文革形式的。當時寫了一篇文章:論文革的藝術,提出文革藝術與文革不一樣。可以這樣來分析:大環境是文革,好比土壤;藝術家創作,好比蘋果樹;而藝術品則好比蘋果。當時的“紅海洋”成為我的早期創作的土壤。不過在後人尤其是小青年看來,則完全是兩回事了。

問:當時你們從事藝術創作的追求和今天也不一樣吧?

答:當時在舟山做創作,那是為藝術史而工作:一心想著這個東西人家沒做過。一做好就拍成幻燈片,到處去寄,言下之意,這個東西你們別做了。

中國當代藝術的靈魂在浙美

問:還是有一些志同道合的藝術家?

答:當時與王廣義,張培力等一起做觀念(藝術)。浙美強調觀念(藝術)。我認為,中國當代藝術的靈魂在浙美。

問:你的“紅色幽默”似乎和語言文字的實驗有關吧?

答:語言學在我們這一代很熱,“抽空”、“虧空”、“注入”等是常用的詞。當時的做法,就是把這個形式抽空,讓其失效,就變成了藝術。

問:從“紅色幽默”到“物權”,是不是有同樣的邏輯?

答:關於物也是有這條線索。我的創作強調對事物“物性”的考慮,包括物理上的考慮,還有悟性等。到1994年做“物權”也是這樣。

我到西方,先到冰島,再到漢堡,沒有人關注,安靜地研究基礎的課題:東西成靈的可能性,發現了一系列的方法,比如造句、加括弧等。

問:在冰島你還開始與英格的長期合作,你是怎麼看這樣的合作?

答:與英格合作,雙語了。同時,英格的“粉化”,把物體磨成粉末,造成語言的真空,這是觀念藝術最重要的境界。

問:在你的“紅色幽默”中有許多印章,成為你的作品非常突出的特徵,對此你怎麼看?

答:當時,只要是章,包括公章、私印,都特別重要。這以後就成為我的作品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我每做一個項目,就刻一個章,成為這個項目的Logo。

問:這次展覽是你在國內的第二個個展,你的創作包括早期在國內創作的“紅色幽默”與89現代藝術大展上的“賣蝦”,國人知道的並不多,對此你怎麼看?

答:這涉及當代藝術的學術梳理。許多當代藝術的資料官方機構不蒐集不整理。當代藝術尚未獲得官方的完全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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