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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廣東到新北京——王璜生華麗轉身出任中央美院美術館館長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8-12 15:46:00 | 文章來源: 藝週刊

 

廣東美術館的館長王璜生,戴著新的工作證出現在中央美術學院的校園裏,這位操著粵味普通話的53歲中年男人,完成了一次新的轉身,他開始出任該校美術館新任館長。

其實,相較于文化重鎮北京、上海而言,廣州的當代藝術氛圍相對薄弱,並有著明顯的地域特色。在北京、上海,整合當代藝術資源的多是拍賣公司、畫廊、藝術博覽會,獨有廣東是依賴國家級美術館——廣東美術館整合本地區的當代藝術資源。

王璜生一直強調美術館必須跟美術史掛鉤,美術館不是一個被動展示的地方,交點錢展完就拉倒。它強調積累、學術方向、學術標準,這個積累又包括收藏“構成美術史意義”的藝術家作品和相關資料。一個美術館不僅要挖掘歷史,借助美術史的眼光去展開去工作,還要積極參與歷史的建構,推動美術史建設,從這個意義上講,它又要積極地參與到當下的文化活動之中來,既要向後看,也要向前看。

當代攝影家顏長江曾説,王璜生現在是中國最受國際重視的美術館館長之一,廣東美術館長期,幾乎不間斷有攝影展覽,完全沒有一種靠關係,或者説靠名聲、靠金錢,能夠擠進美術館,這樣的事在廣東美術館是比較少的,所以廣東美術館是比較純粹的,舉辦的廣東國際雙年展、中國人本影展等等,這些展覽之後,他們往往把這些展覽的幾百幅作品收藏起來,這也是非常有眼光的。

廣東美術館的歷史從1997年開始,那年,王璜生第一次進到這裡,由於土建剛剛做完,不得其門,只得鑽入後門而入。時間的鐘擺停留在2009年,這十餘年的時間恰是中國當代藝術發展到海內外、官方、與民間資本互相結合的最為迅猛的年頭。7月16日,王璜生站在中央美術學院的館長辦公室裏談笑自若,他把自己的出走看的很透。

陳丹青評價王璜生:“他本人是學美術史專業出身,而且個人對於美術館的認識和定位比較清楚,是目前中國唯一專業的美術館館長。”他也曾對媒體表示,當得知其北上的消息後感到很遺憾,廣東美術館是國內最好的美術館,王璜生履行的是一個館長的職責,丟掉了行政的包袱,擺脫了美術官員(第九屆廣東省政協委員,廣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的形象。

王璜生自是心領神會大家的態度,不過,他也強調,他是在美術官員裏做的最不像美術官員的。廣東美術館雖是半官方機構,但是一直都秉承著獨立性、民間的﹑學術性的原則。由於美術官員的性質不免週旋一些錯綜複雜的東西,他希望以一個獨立的知識份子形象出現,所以一直很嚮往中央美術學院的學術氛圍,還有北京一個能夠産生文化思想力量相互碰撞的地方,自然會産生新的東西和想法,這次北上,並非頭腦發熱,至於事情的結果,本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王璜生的北上,牽動了不少人對廣東藝術的失落和傷感,對於廣東美術館的發展,藝術界關注日熾,誰將成為王璜生之後的新任館長,有媒體報道,曾經有多個機構向廣東省文化廳推薦人選, 王璜生也曾推薦過一位人選,但最終的館長人選至今未能定奪,廣東省文化廳同時也否認了新館長的人選或將近日面向全國公開招聘的消息。

據悉,在本月和下月之間,廣東美術館將重磅推出“85以來現象與狀態系列展”之“兩湖潮流——湖北·湖南當代藝術展1985-2009”以及台灣攝影師阮義忠大型個展,王璜生的工作正式交接完畢是在8月1日,有些媒體的傳言並不準確,他笑著澄清。

對於廣東美術館繼任館長的人選,王璜生坦言這並非個人的事情,因為個人力量十分微薄,國家想做好一件事情,肯定會找到合適的人,如果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值得多費周章,包括我這次北上,也就沒有可惜的地方,不過是一份工作把我推到了前臺,從這點他自認看得很通透。另外,館長由誰來接任,能夠做好或者做不好,國家會有全盤的考慮,要想做好廣東美術館,就去好好選一個館長,是能夠選出來的,至於將來會面臨什麼,的確很難説。他抿著嘴,想了一會搖著頭説:“我沒有太多的遺憾。”

最近幾年,廣東美術館開始探索如何挖掘被遮蔽的歷史。一批廣東畫家在上世紀30年代創作的“野獸派”、“超現實主義”作品,在被遺忘了半個多世紀以後,通過王璜生與同事們的努力而重見天日,這批廣東畫壇“失蹤者”重新浮上水面讓藝術界大為震驚,也成為廣東美術館史上的光輝一筆。

一直以來,美術館的一個重要職責就是要面對歷史,為歷史負責,甚至是去建構歷史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對於當下的歷史,美術館擔負有去發現、建構、推動的職責與功能,這是收藏的一個出發點。

王璜生在辦館工作中,提出了以“史學意識”辦館的方針,主張對歷史要有沉靜下去挖掘的學術眼光,不能隨意地跟隨社會潮流。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中國的美術館都是在被動地做展覽,不注重學術,廣東美術館是非常主動地去實踐自身的學術定位的。

“是啊,我想轉換個角色,因為做了十多年,前年廣東美術館十週年的時候,就有意先走,但是緊接著廣州三年展,然後攝影雙年展,只得作罷,不過開幕完,我就開始休假了,這麼多年,我覺得我的整個精神狀態,進入了不可控制的慣性,我的助手很多,能夠幫上我的並不多,不少人佔據主要位置,卻不工作,凡事還需親力親為,我很辛苦,其實很多事情是很難做的,憑孤單的力量也不能夠建成什麼東西。”王璜生不急不緩地回應道。

現在,新的工作單位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處於該校校園內,該館建築呈微微扭轉的三維曲面體,天然岩板幕墻,配以最現代性的類雕塑建築,總面積為14777平方米,地上四層,地下二層,局部地下一層,在這裡,王璜生以館做家,過上了快樂的準單身漢生活,住學校,吃飯堂,還能在安靜的校園漫步,他似乎實現了自己的“學院夢。”

“這裡的場館很漂亮,基礎也很好,北京的氛圍很不錯,在這種學院的結構裏面,做什麼事情得慢慢來,不要著急。” 王璜生説。

新館長王璜生,自有新的想法,俗話説:“新官上任三把火。” 對於外界的揣測,他哈哈大笑起來,也一一進行了回應。對於剛剛走進新館的掌門人,他並不急於表明自己的工作方式與立場,他認為,首先還要理清這個學院美術館本身的架構,該館有不少很好的規章制度,包括很多的早期的文件,一個大的框架已經放在那裏,但是諸多細節還需計議與填充。

王璜生同時也透露:“其實,這個美術館並沒有真正的做起來,其中結構(人員,分工)上的問題等,從個人經驗來講,裏面的問題有很多,近期會著重思考這些關係,才會開始討論工作如何進行,還有博物館不僅僅滿足做幾個展覽,還有公共關係,公共教育,宣傳推廣,包括藏品保護,檔案啊,資料收集,藏品的開發,或者紀念品開發諸多規劃,總之美術館服務系統還未建立,處於初級階段。”

作為廣州三年展的舉辦方,在王璜生心目中,他認為藝術家也可以做一個策展人,其實這是一種新的想像,策展這個行業與別的並不一樣,或者説並不特別依賴某些東西,另一方面,策展這個行業好玩,可以吸引人家的注意,很多藝術家轉換身份,紛紛嘗試,並不需要刻意打壓。

藝術家作為策展人,在國內國外都不鮮見。前些年有部分策展人在伊斯坦布爾開會還專門出了一本書標題叫做《下一屆文獻展應該由藝術家來策劃》,藝術家策展,就展覽而言,有利有弊,或時為之,是很不錯的。就參與策展的藝術家而言,其實會是很痛苦的,邱志傑自陳是深有體會。

對於專業策展人的問題,業界曾有人提出這並非阿貓阿狗都都能夠勝任,甚至已經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提出建立準入機制,王璜生笑言這個是中國的國情,很多行業,人們都喜歡一哄而上。

其實,廣州三年展的策展人制度一直比較靈活,沒有明確的行政層級,比較好地做到了權力下放。基本確定了“國內策展人+國際策展人”的策展團隊組合方式,館長是廣州三年展真正的決策者和主推力量,每一屆的變化較大,比較有活力,接近“董事長—經理人”的企業運作模式,真正有效地實行了策展人輪換制度。

去年,在第三屆廣州三年展中,王璜生就從眾多的策展方案和建議、思考中,邀請和選擇了由高士明、薩哈·馬哈拉吉和張頌仁組成的策展團隊及他們所提出的“與後殖民説再見”的策展主體概念,對於該主題,王璜生解釋説:“這是一個目前政治文化領域中無法回避的富於挑戰性和爭議性的前沿文化理論,而對於這樣的前沿文化理論提出思考和質疑,呈現出策展團隊尖銳而開闊的批評性視野。”

由此可見,對於策展人的挑選,成為三年展一個有爭議的問題,王璜生並不否認,認為目的無非就是引起思考,在挑選策展人方面,他更有獨特的見解,他提出策展人應該提出問題,能對當下文化産生具有針對性和具有某種前瞻或者深度的意義,尤其是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就會對藝術家,或者藝術現象有對比較深刻的理解和敏感發現,其實這些敏感發現深刻理解就是在於發現藝術家。

策展人和藝術家的實驗是一樣的,也是一個嘗試的過程,要敏感地把一些新的動向通過展覽呈現出來,這是策展人應該具備的素質,有評論認為,如果一個策展人淪為給藝術家打工的角色,僅僅只負責把展覽的後勤做好,我們説這就是一個弱勢的策展人,強勢的策展人跟藝術家一樣,是有自己的風格的,主題的成功提出,會形成一個強硬的態度,架構起整個藝術文化框架。

“策展人不是憑空想一個主題,組織些藝術家圍繞主題做文章,其實他的主題,他的出發點,是建立在對當下現象的深刻理解(發現和敏感),敏感太重要了,它會特別有意思,産生一種非常微妙的變化,然後被策展人提煉出來,他們敏感的選擇藝術家,將有意思的這些東西表現出來,有些不是表述,而是一種呈現,將有趣的帶給我們,平時這幾幅作品也許平平無奇,並沒什麼特別效應,但經過策展人的思想,組和放在一起,還能與某個主題結合,於是,就會發現眼前一亮,值得玩味,如果策展人能夠做到這樣,就成功了。”王璜生加重了語氣説。

王璜生接著説:“好的策展人當然是缺乏的,我們不要陷入一個為策展而策展的怪圈,很多時候,某個機構給了一筆錢,然後希望做個什麼樣的展覽,帶著一定的目的,這些錢都不是白給的,於是會請策展人來做,他就可能會思考,我是做什麼?需要替人家做什麼,然後需要些什麼,如果一個機構表示做一個展覽,十個藝術家都要收一件作品,價格如何?策展人就必須搞定藝術家,就得坐下來談,也許部分藝術家不給作品,這樣的策展就變成了一筆交易,還能貼上一個學術標簽,這樣一個策展現象還是比較多的。”

王璜生還認為策展人堅持獨立的知識分子的品德,又比較敏感的去發現一些藝術現象、藝術問題,有一種提升的能力能將發現的問題變成一個可探討的問題,從而將所要表達的東西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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