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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不宜寫書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4-09 11:14:29 | 文章來源: 中國文化報美術週刊

 
斷章   卞之琳詩 任伯寧書
 

 
鄉愁  余光中詩 劉京聞書

    書法是否應當把新詩作為書寫內容?新詩是否適合用書法來表現和展示?流行的看法是懷疑或否定。日前在北京市朝陽區文化館舉辦的“首屆書法寫新詩作品展”對此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書法寫新詩作品展”展出了作品100多幅,既有詩人自寫新詩的墨跡,牛漢、屠岸、高洪波、寇宗鄂、林莽、鄒靜之等人的作品別出心裁,皆有可觀,又有書法家錄寫新詩的墨寶,把郭沫若、卞之琳、劉天白、余光中、舒婷、于堅等詩人的代表作,以書法形式呈現出來,新人耳目。其中篆、隸、楷、行、草種類齊全,橫幅、立軸、中堂、扇面、圓光等形式多樣。讀新詩品古字,參觀者獲得了雙重的審美享受。

    新詩與書法可以“聯姻”

    “中國是一個有著優秀詩歌傳統的國家,我們希望通過舉辦詩歌徵文、詩歌朗誦、詩歌理論研討會、書法寫新詩展等多種形式傳播新詩經典作品,使其成為家喻戶曉的名篇,從而引起人們對新詩更廣泛、更深入的關注。”此次活動的總策劃、《詩刊》編委林莽説。

    此次活動吸引了在京以及從各地趕來的書法家、詩人、學者、評論家和詩歌愛好者。牛漢、謝冕、屠岸、葉延濱、錢萬成、張振華、顧志宏等詩人、書法家還就探索和弘揚書法藝術與傳播漢語新詩的新方式、中國傳統文化藝術與新詩的結合與創新等問題深入研討。

    “當代的一些書法家的字很見功夫,但老是寫‘兩個黃鸝’‘朝辭白帝’,也容易産生審美疲勞。”林莽説,百年新詩已經産生了很多經典作品,當代詩人也創作了一些優秀作品,舉辦“書法寫新詩”旨在探索出一條弘揚書法藝術與傳播漢語新體詩相結合的方式。

    86歲的詩人屠岸為這次展覽提供了自己書寫的兩首詩。他坦言自己對書法沒有任何研究,書法寫得很差,並詼諧地説“參與就是勝利”。

    屠岸告訴記者,毛澤東在致臧克家的信中曾説:“詩當然應以新詩為主體,舊詩可以寫一些,但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為這種體裁束縛思想,又不易學。”過去,漢字只能寫文言的詩,書法寫的也是古詩文,現在,漢字可以寫新詩,書法為什麼不能寫新詩呢?他認為古今可以糅合,新詩和書法也可以糅合,協調與否是個欣賞習慣的問題。

    屠岸説,上世紀90年代,湖南常德在沅江大堤上搞了一處詩碑,刻上古今中外的名篇,外國的有莎士比亞作品等,中國的從屈原一直到聞一多、艾青、臧克家等人的作品,請專業書法家書寫,刻在沅江大堤上,非常壯觀,看起來也很自然。

    林莽介紹説,此次展覽,詩人的書法作品佔30%,參與創作的書法家50%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沒有知名度特高的書法家,因為我們是初次搞這個活動,那些書法家請不起,我們也不想碰釘子。我們想試試看,頭一次先搞起來再説。”他表示,展覽的效果相當不錯,讓組織者很受鼓舞,接下來該展將在吉林長春、廣東茂名、山東濟寧展出。

    “寫什麼”的問題仍未解決

    首都師大中國書法文化研究院院長劉守安在接受採訪時説,如果把書法當藝術就要注意多讀書、勤思考,要解決好“怎麼寫”和“寫什麼”的問題。“怎麼寫”是技法層面的,而“寫什麼”就是學問涵養的體現。現在很多書家已解決了“怎麼寫”的問題,技法嫺熟,筆墨變化也十分豐富,但在“寫什麼”的問題上就常常顯得尷尬,下筆便出錯字,文詞不倫不類,這都使其作品缺少了文化含量。

    “在今天抄錄古代的詩文,確實存在一個文字內容和當今時代不太協調的問題。比如,寫一副對聯“雨過琴書潤,風來翰墨香”,過去住在院子裏,寫這樣的內容,很自然貼切,但現在我們住在‘水泥的森林’裏,已經沒有這樣的詩情畫意,挂起來就不妥貼。”今年春節期間,劉守安寫了一些流行歌曲的歌詞,做成一本台歷,同事和朋友看了都很喜歡。“‘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你從哪來,我的朋友,好像一隻蝴蝶飛進我的窗口’等歌詞,大眾易接受,也有一定的哲理,未嘗不適合書寫。”

    劉守安表示,“書法寫新詩作品展”再次提出了“寫什麼”的問題,值得書法界思考,他很贊成這樣的嘗試。此外,他結合自己的經驗和觀察,提出“書法寫新詩”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例如,用草書寫新書,很多人可能無法辨認,影響接受;而用工工整整的楷書來寫,書法家又覺得不夠盡興。如何解決類似的問題,還需要書法家們不斷探索。

    “書法寫新詩作品展”的策劃者之一,書法家、《中國書法》雜誌編輯張振華説,在一般人看來,舊體詩詞和新詩是書法的書寫內容,實際上嚴格講,漢字和文章、詩詞一樣,都是書法創作的素材。“從漢字是書法創作的素材這個角度來看,寫新詩和寫舊體詩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具體書寫時還面臨著一些難題。”以對聯為例,從舊詩裏隨意找兩句對仗的句子,就可以作為一種很好的藝術形式。但新詩不一樣。艾青的“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兩句摘出來可以寫成一幅獨立的書法作品。但有些詩,摘出一句兩句,往往給人殘缺不全的感覺,最好還是把詩的內容完整寫下來。

    張振華為這次展覽書寫了余光中的詩《鄉愁》、林莽的詩《我看見曼陀羅潔白的花朵》等。“《鄉愁》的標題是用隸書、淡墨寫的,上下是‘鄉愁’兩個大字,很醒目,詩的內容寫在兩邊,以漢簡體書寫。《我看見曼陀羅潔白的花朵》用的是印有瓦當的倣古紙,把標題寫在瓦當上,把全詩的內容用藍墨寫在兩邊,標題和內容分開,有一種新的視覺感受。”

    張振華説:“新詩有其感動人的藝術特質,書法也有其感動人的藝術特質,如何讓兩者盡可能完美地結合起來,如何形成藝術感染力的疊加效果,這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新課題。讓觀者在欣賞書法藝術的美的同時,也能欣賞到新詩的美,需要大家進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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