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對美術感興趣的人,除了熱衷於欣賞作品圖片外,有時候以影像志的方式紀錄展示美術作品,往往也能得到很多共鳴。
記得大學讀書的時候,除了課堂上的講解外,老師時常能將一些有價值的與美術史相關的紀錄片,穿插到日常的教學中。於是也就從那時開始,我有了接觸與美術相關的紀錄片的機會。工作後,在原來老師介紹的基礎上,自己又陸陸續續看了很多此類紀錄片。這其中,由中央電視臺斥資拍攝的《故宮》,在當時曾經創造了國內此類節目的收視奇跡,而由BBC與NHK分別製作的《藝術的力量》與《故宮的至寶》兩部紀錄片,則更多地是通過碟片和網路的力量傳播,同樣也獲得了極高的知名度與認可。
紀錄片這一影像志的形式,對身處資訊化時代的我們而言,實際上並不陌生。
紀錄片是以真實的歷史為創作素材,以真人真事為表現對象,並對其進行藝術的加工與展現,以展現“真實”為本質,並用“真實”引發人們思考的藝術形式。在此,我所要著重強調的正是其難能可貴的“真實性”。由此想到的是,在現當下的美術批評與報道中,美術事件的起始點往往是由藝術家個體所引發出的。可以這樣認為,美術批評與報道中最為基礎,也是最為本質的一環,實際上就是針對藝術家群體的“個案”研究。“個案”研究是整個美術批評與報道的基石,也是本位問題,脫離了“個案”研究,我們將無法針對某一具體藝術事件,作出準確犀利的評判,從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爭論,進而在根本上導致批評與報道的失語。鋻於此,深入且真實地面對藝術家個體進行行之有效的研究,將影響到批評與報道的接受廣度與價值深度。
然而,通過針對藝術家的“個案”研究,正確認識與分析相對問題,絕非如此簡單。當代美術批評與報道,首先決定了我們的時間維度,即當代。這個看似無可厚非的節點性問題,實際上存在深究的必要性。由於當代藝術家多為在世,其作品的風格特徵依然存在變化的問題,或是階段性的,甚者是年年都變的,面對這一本源性的問題,嚴格意義上肆意的批評與報道都是缺乏依據與深度的。黃賓虹生前曾自嘆“五十年後識真畫”,恰恰説明瞭一切問題都需要時間的證明。
正是由於以上的客觀原因,在我看來,當代美術批評與報道所遭遇的制約,並不能蓋棺定論地歸咎為資本、環境、人際等諸多客觀問題。當然,這些問題無疑加重了批評家與記者看待問題與認清真相的難度。但是假如我們將這些問題比作籠罩在真相之前的層層迷霧的話,作為從業人員的批評家與記者,應當具備“撥開雲霧”的從業素質。此類問題,就如同很多批評與報道中,在剖析評介一位藝術家時,時常會將其定義為“具有社會責任感”一樣,既然我們在評價藝術家的優劣時,常將“是否具備社會責任感”作為評價標準,那麼作為推介者與評判方的批評家與記者,自身則更是應當具備上述責任。
因而,美術批評與報道的當務之要,在於深入內裏地開展“個案”研究,在於“個案”研究背後的公允推介,而不應在於盡可能早地給予藝術家以定位。將“紀錄片”這一影像志的形式比作一面鏡子,透過它,我們應當將批評與報道的重心置於真實性上,由此給社會、給大眾提供更多客觀認識藝術家、藝術品、藝術事件的機會,時常能自省自我的社會責任感是否到位、是否合理、是否具有供後人借鑒的可能性。相信,唯有如此地敞開胸襟,才能讓更多不同層次的人群更多地了解認識藝術的真諦,而不是簡單地與“看不懂”相提並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