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徐先生有時候出國,外幣本來也不多。但他總會帶回來一些小玩意,最有名的“陶瓷工藝青蛙娃娃”也是從國外帶回來的。在他看來,藝術的美應該是廣泛的,因此要我們欣賞不同種類的美。同時他還會買一些速寫筆,也贈了一支給我,至今還沒有用壞。我想這也能看出徐悲鴻對學生喜愛的那份心。
徐悲鴻先生在教學上的一些方式或原則有沒有在日後影響到您的教學呢?在專業繪畫方面,又給您帶來了什麼影響呢?
吉梅文:我向徐悲鴻學畫,更向他學做人。從徐悲鴻先生和好多人在我考學的時候給予我幫助後,我就決定這一輩子一定要熱情助人。因為我能感受到接受幫助有多開心,幫助他人又有多開心,這都是我的老師徐悲鴻教會我的。而教學方面,我也延續了這個原則,比如説有些同學基礎差內心焦慮,我都會主動找到他,緩解他們的悲傷,努力幫助他們在專業上有所提高。繪畫方面,我油畫畫的不差,後來工作重點轉入了中國畫,什麼題材都畫,也許這也和徐悲鴻先生有密不可分的聯繫吧。
在您眼裏,老師徐悲鴻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吉梅文:在我眼裏,他是個內心正直,為人正派,可親可敬的老師,這裡我想説兩件事來證明我剛才説的話。第一件事是:當時國民黨向台灣撤退,曾動員北京眾多大學教授一同去台灣,不少人去了。但徐老堅決不去,當時學生中也有不少的地下黨。國民黨抓人,徐悲鴻先生就把學生藏在自己的家裏保護起來,這種風險不是一般人願意承擔的,但徐先生做了,也因為這樣,許多地下黨學生就躲過了這一劫。
第二件事是南京解放了,國民黨政府也徹底完蛋了。毛主席特別高興,知道了徐悲鴻先生的一切,南京解放的當天晚上就接見了徐悲鴻並邀他去了中南海的家中晚餐。而徐老從不提起此事,也不準愛人傳出去,我知道都是過了很久聽他身邊的一個親信無意談及的。可見他為人的低調,不用此事拔高自己。
當知道徐悲鴻老師去世後,您當時是什麼感受呢?
吉梅文:徐先生1953年9月23日突發腦淤血,26日早晨就去世了。我當時已經讀完研究生。分配去了武漢工作,知道得很晚,十分悲痛。寫了信給師母廖靜文,一直和師母有聯繫至今,只希望當時能讓她不要那麼難過。
現在徐悲鴻先生的畫市場價值不錯,這樣也導致了許多贗品的産生,您作為他的學生是怎麼看待這樣的事情呢?
吉梅文:徐先生的畫,市場上不多見,北京徐悲鴻紀念館收藏的比較多,民間有一點,贗品必然有不少,也很難全部清除,所以我覺得只要徐悲鴻先生的精神能永存於世,那些我也不那麼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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