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斐《人民城寨的誕生》2009,錄影,彩色
民生現代美術館9月9日至11月27日將為觀眾呈現從1988年中國第一件錄影問世以來至今20多年的50多位藝術家的70多件作品。這是該美術館繼2010年的開館展《中國當代藝術三十年曆程o繪畫篇》之第二個回顧性展覽。將影像單列出來進行回顧性展覽,在中國尚屬首例。此前,該美術館為“中國錄影藝術之父”張培力舉辦了回顧展,展出了藝術家各個階段重要的影像藝術作品——當然包括1988年的《30×30》。而在這個轟動性的個展之前,民生攜手巴黎市立現代美術館,展示了從巴黎運過來的20多件影像典藏精品,目前該展覽在台北當代美術館展出。一年來系列的影像藝術展覽,暗示了民生對這個在中國還非常年輕的藝術種類的支援,而其對影像藝術展覽的選擇與策劃,也凸顯了他的國際取向。希望民生對影像藝術的支援,能夠讓這個看上去很美好的藝術種類,逐漸給力。同時,在展覽中,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豐富的國內外優秀影像作品,還有活生生的對比,從作品到作品,從觀念到觀念。
20世紀六十年代,西方社會劇烈震蕩,民權運動、垮掉派詩歌、激進主義運動、女權主義運動等等為藝術變革提供了情緒、觀念背景。在那個充滿著反叛的年代,街頭表演成為藝術家們新的表達方式。民生現代美術館在2011年第一個展覽《其他房間》中的作品《巴赫吹口哨》,就是曾經歷過這段激情時期的女藝術家安德莉安·派普爾。然而“錄影藝術在中國卻是在與社會環境無甚關聯甚至是脫節的情境中,從一部分個人的偏好,偶然的際遇中零星地、僻靜地生長起來的”,“他們(藝術家)一開始就將錄影當作個人體驗的一種新手段,並賦予它一種美學上的價值”。
六十年代電視對美國人的生活産生了不可思議的影響力,作為當時最有力量的媒介,完全由政府和媒體大亨們把持。媒體理論家們對此批評不已,各種對抗此起彼伏。然而麥克·盧漢卻認為,新出現的技術(電視)不僅將會改變人類意識,也會有利於社會變革。麥克o盧漢的確具有非同尋常的預見性,比如他的地球村理論,現在看來頗有預言家的感覺——即使媒介並沒有讓社會變革有什麼很大的突破,不過從推特、facebook和微網志來看,新的媒介確實促進了社會發展。
在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早期錄影藝術家們之所以對錄影有著狂熱激情,是因為“它有著未開發的美學潛能,可以成為個人表達的有力工具”。由此,錄影最初成為記錄現場行為的工具。比如布魯斯·諾曼的《在工作室裏跺腳》就是行為藝術的記錄,藝術家沿著一個圓圈不斷移動自己的身體,持續了60分鐘——一盤錄影帶的時間。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早期錄影藝術沒有過多的後期,因為難於編輯,藝術家們乾脆就用錄影帶本身的時間等同作品時間。
中國最早的錄影藝術作品是杭州“池社”的張培力創作的《30×30》,無獨有偶,這件作品持續了180分鐘,正好是錄影帶的時長。在這三小時內,記錄了藝術家不斷摔碎粘合鏡子的過程。這與當年布魯斯·諾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張培力曾經告訴記者,錄影帶有三小時,所以他做了三小時。其實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接觸到任何西方的錄影藝術作品——即使在80年代後期,西方的錄影藝術已是繁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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