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充滿愛的自由職業。”在念安看來,她現在的狀態屬於“眼前沒有好機會,所以停下來看風景”。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成為“全職女兒”的她不需要承擔來自生活的壓力——爸媽每個月給她4000元,不夠了還可以再要。
這幾乎成為當下最為流行的“職業”之一。與傳統意義上的“啃老”不同,網路上對“全職兒女”的解釋是,一種新型的脫産生活方式:年輕人脫産寄居父母生活。他們一般有著較高的學歷和清晰的職業規劃,但受限于近幾年漸趨激烈的競爭環境選擇暫時在家作為過渡,付出一定的勞動換取經濟支援,同時保持學習,嘗試找到職業目標,考公考研上岸。“啃老了,但也沒完全啃。”
40歲 她裸辭在家當“全職女兒”
40歲,從工作了十幾年的單位離開,需要很大的勇氣。從作出決定開始,念安每天都處於焦慮的狀態中:不斷做決定,再否定自己,繼而重復這個過程,心力交瘁。
父母心疼不已,主動提出,“要不就離職吧,我們養你。如果有更合適的工作,你再去上班,不想上班,就在家陪我們。”
在北方小鎮退休的父母,退休月薪加在一起近萬元,聽起來雖然不多,但很多年輕人月薪都不能過萬,甚至有些雙職工家庭月薪也勉強過萬。
在家人的一致同意下,念安辭去工作,正式成為一名“全職女兒”:父母每月給她開4000元的工資,要求早上陪跳舞1個小時,上午陪買菜,偶爾陪逛街,負責處理家裏所有跟電子相關的東西,以及晚上和父親一起做晚餐。
除此之外,每個月為家庭安排1-2次旅遊,並兼職司機崗位,剩餘的時間則由她自己進行支配。
剛從職場退下來的時候,念安還有些不適應,她總想再抓住些什麼,於是主動去做副業,“最大程度的心理壓力來自想做副業多賺點錢”,但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會非常輕鬆,她會放下手頭的事,刻意去融入全職女兒的職業中。
在念安看來,做全職兒女需要足夠的經濟底氣。工作的15年,她和父母買了房子買了車,還有了一定存款,家庭氛圍越來越好,和家中積蓄越來越多也有關係,沒有生存的壓力,父母又都有穩定的退休金。“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的基本保障,我也不敢隨意辭職。”
“全職兒女”與“啃老”沒有明顯分界線
成為“全職兒子”之前,甄君子在大概接近一年的工作時間裏,跳槽了四五家公司,最短的上午入職,下午就離職了。
辭職後,甄君子原本準備繼續從事自由職業,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北漂”,但複雜原因交織,兩個月之後他還是決定離開,先後去了杭州、成都等地旅居,最後一站是大理。
年後,甄君子離開大理回到溫州老家,成為“全職兒子”。
父母很滿意兒子的決定——作為家裏的幺子,甄君子的上頭有兩個學霸姐姐,往年他們只能在春節和兒子待上幾天,日常的親情連接都靠手機完成。兒子願意回家簡直再好不過了,他們甚至不需要他做什麼家務,只要每天陪在他們身邊就挺好。
但一點兒家務不做也不太現實。甄君子通常每天會做一到兩頓飯,再做一下家裏的衛生打掃,當事情都完成之後,他就在房間裏泡上一杯茶,打打遊戲,再研究一下自己的副業,這些事情並不需要家人為其支付工資,甚至他偶爾會支付給父母生活費。
在甄君子的理解中,“全職兒女”也有自己的勞動付出,大部分只是在職場上太過疲倦,回到家中進行短暫的療愈。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必須是要付出一定勞動、聽取父母的要求,而不是一味擺爛。
21世紀教育研究院院長熊丙奇曾對此做出見解,他認為“全職兒女”的關鍵在於每個人的家庭經濟情況不同,自身的發展追求也不同,是一種個體的選擇。而隨著老齡化社會的到來,今後可能會有更多年輕人在權衡自己的工作、生活與家庭的需要之後,選擇做“全職兒女”。
“這也是當代年輕人工作與生活方式多元化的一種體現,無需用所謂的主流成才觀對此抱以偏見,更不能歧視。”
來源: 潮新聞 | 撰稿:辛文 | 責編:俞舒珺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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