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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尋履》:“新歸來詩人”的山水抒情
發佈時間 | 2023-10-16 11:18:18    

   胡理勇大學時代即開始詩歌寫作,後因工作關係擱筆數十載,近年來他的詩歌創作呈現一種井噴狀態,他的處女詩集《大地尋履》近日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正式出版。作為一位“新歸來詩人”,與時代該如何接軌而不是脫軌?與當今詩壇該如何擁抱而不是游離?《大地尋履》給我們提供了一種很好的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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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理勇也是一個非典型的溫州商人,他的詩集分成為三輯,充滿了對歲月的疑問,對山水的哲思,以及對世事人情的思索。從“人詩互證”的角度考量,商人兼詩人的胡理勇,究竟有著怎樣的“雙棲人生”?讀完全書,很少見到他對所從事過的房地産、市場、金融等商業戰場的直觀描述,也根本看不到詩人對世間男女情愛的涉及。唯有兩篇《山花般的淺笑》和《她是誰》寫到了路上遇到的女子,一個竊竊而笑,一個還戴著口罩“充滿讓人一探究竟的神秘”。詩人的愛,不是小情小愛,而是一種對山川大江的愛,對世事人情的洞察。沒有矯情、偽情,情感真摯而又給人無限啟發,這大約是豐富人生閱歷之後的“我手寫我心”。

  從文本分析的角度,這部《大地尋履》值得肯定的地方很多:

  一是幾乎每一首詩,都是一次新的發現、新的命名。這部詩集裏的作品,每一首的自然度和完成度都很高。詩歌永遠是一種探險,一種開拓。每首詩中都藏有一些金句,文字都帶著光芒,可以成為指引讀者的燈籠。

  比如:《喧嘩和騷動》“大海頭痛欲裂,提著/龐大的身軀,撞向整個大陸”; 《竹園》“竹園懷孕了”“一夜之間,探出那麼多的頭”,寫竹筍冒出來,多麼形象!《閱讀者》中把颱風定義為“一個粗暴的閱讀者”。《葉,不會再回到樹上》寫樹葉的飄零“似雀,似燕,似鷹,似送葬的紙錢/似還有許多仇怨沒解/似還有許多遺言,沒完全囑託”,這樣高強度的快節奏,顯示了詩人的靈感如泉水奔涌。《桂花飄香》寫大家十分熟悉的桂花“桂花常用它的香,作暗器/偷襲經過它身邊的人”“它用香氣把整座城市泡了/它把整座城市變成了溫柔鄉”,陌生化的寫作帶給人無限驚喜。類似的詩作還挺多:《挂鐘》“挂鐘、座鐘、手錶,凡計時之器/都是殘忍的劊子手”《超級保姆》中“太陽,是一個超級保姆/細心、體貼,照拂著萬物生存生長”;《春山空》“山,是挂在大地上的鐘/上帝是撞鐘的不二人選/撞出春天的旋律,無法拒絕”。詩集裏多次寫到大海,《黃昏海邊》“落日默默,沒有哀嘆/大海在那趴著,像一隻波斯貓”,等等。詩人的想像十分大膽、奇妙,而又自然、妥帖。

  二是哲思或者説“詩之思”到處可見。詩歌是語言的最高級藝術。人生閱歷、感悟是“新歸來詩人”最為貼切的題材,尤其是對時間、對歲月沉澱的冷思考。詩人開篇就寫《時間》,在用鏈式結構重新定義“時間是什麼”之後,結尾“我聽從了它/我擁有了勇敢、智慧、財富/最後,它全部帶走,佔為自己有”戛然而止,引人思考。寫《現在》,認為“現在是時間的樞紐/就像一河灣,沖刷物,只能稍作停留/就像一貨運部,所有的快件將被迅速轉走”;《立春的問候》“冬天絞盡腦汁修建的鐵柵欄,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刪了”。《秋分》“一個人越來越老成,也將越來越醜”“秋分過後,枯木將越來越多”看得出來,詩人對時光的感悟著墨相對較多,既敏感,又豁達。寫《冬天》,用過去的冷和“現在怎麼不感覺到冷了呢?”作對比,“抑或皮實了,風雨不侵/抑或接受了蹂躪,麻木不仁/抑或熱血已到了沸點”幾個“抑或”,既是自問,也是設問、反問,深刻折射了時代之變、人之變。

  三是溫州“山海精神”的浸潤,使得詩集的風格整體呈現一種大氣磅薄,別具一格。山水溫州,是中國山水詩的發源地。《大地尋履》也是詩人胡理勇作為“新歸來詩人”的一次集中山水抒情。與謝靈運們恬淡閒適、托物言志的山水詩不同,《大地尋履》中的“精氣神”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由於地理位置的獨特性,溫州人生就了不屈不撓、敢於抗爭的精神。

  詩人多次寫到下雨,《天漏了》“不相信天空在垂淚”“天,漏了/需要補天的女媧,需要五色石/但我相信這是上天的乳汁/嚴冬過後,萬物,嗷嗷待哺”。詩人喜歡垂釣,《海上聽濤》中寫出了獨特的海釣體驗:“四週都是海水,像密閉的一座城/我突然惶恐起來,如果沉沒/這小島,將剩下幾把骨頭/廣袤的蔚藍,固然美麗,除了鹽/帶來的只有動蕩不安”。《礁石》中“我希望是莊子筆下的任公子/蹲在會稽山,拋竿東海/用五十頭牲畜為餌。我沒這財富/但要釣大魚,讓整個浙江都能嘗到美味”詩人垂釣的氣魄足夠大氣磅薄。《那片海》中更是直抒胸臆“沒在大海上航行過的人/怎麼能奢談人生/有過痛,有過苦,有過恐懼/但我從不仇恨大海的味道,不會只限于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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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州人骨子裏有一種“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基因。《群山重疊》對山有不一樣的認識:“山,是幾千上萬年,不斷積累的災難/壓彎了多少不屈不撓的脊梁”“崇山峻嶺、千溝萬壑,別當最後的桃花源”“眷戀也罷,不忍也罷,老人破舊的淚水/阻擋不了,年輕逃離的高潮”,沒有溫情脈脈,沒有小情小調,更多地體現出溫州人務實、不安於現狀、敢闖敢拼的進取精神。《小溪》“這是一條對山外充滿嚮往的溪流/是聽説過大海的溪流/可是,那麼多的大壩,讓人絕望/乘時乘勢,闖出一片生天/在山裏,這樣的小溪,這樣的人,很多”由溪及人,把溫州人不安分、敢於乘勢而上的精神面貌刻畫得淋漓盡致,也給詩集帶來別具一格的閱讀體驗。

  還應該注意到,在過分強調語言的不確定性、曲折、含混、多義的當下,胡理勇的詩歌寫作無疑更多偏重於確定性語言的運用。另外,與宣稱“零度抒情”的先鋒詩歌相比,胡理勇的詩歌也不追求過分的含蓄、節制,詩人的情緒和語言直接噴發。我歷來主張,詩歌不應晦澀,更不應該造作,詩歌不能讓普羅大眾望而生畏。從這一點而言,我應當為理勇兄的《大地尋履》而熱烈鼓掌!

來源:中國網    | 撰稿:崔子川    | 責編:俞舒珺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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