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日,作為四川天府書展活動之一,在文軒BOOKS九方店,“剎那與重生——何向陽詩集《剎那》分享與簽售會”舉辦,著名作家、茅盾文學獎得主阿來,詩人、魯迅文學獎得主何向陽,與浙江文藝出版社常務副社長曹元勇一起,就何向陽的詩集《剎那》展開了精彩的對談。
《剎那》是何向陽的第三部詩集,收錄了108首短詩,這些詩歌寫于2016年,真實記錄了詩人生命中最艱難與晦暗的一段時光,母親離世,自己與父親雙雙遭遇病痛,在這樣陰霾的時刻,是這些詩句如一隻只援手帶來了拯救,見證了尋找與重生。除詩歌外,詩集還收入何向陽的攝影作品35幅,每一幅攝影作品也都是她創作這部詩集時身處的環境以及那段艱難時光的藝術寫照和縮影。
何向陽是當代著名的批評家、詩人,魯迅文學獎、馮牧文學獎、莊重文文學獎得主,中國作家協會第六、七、八、九屆全委會委員。曾出版詩集《青衿》《錦瑟》,散文集《思遠道》《夢與馬》,長篇散文《自巴顏喀拉》《鏡中水未逝》,理論集《朝聖的故事或在路上》《彼黍》《夏娃備案》《立虹為記》《似你所見》,專著《人格論》等。作品被譯為英、俄、韓、西班牙等國文字。
在本次活動上,詩人何向陽坦言,《剎那》是迄今為止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一部作品:“2016年確實是達到了最低點,在這個剎那的時候,怎麼樣戰勝它,怎麼超拔它,我覺得我找到了一種東西……這些詩句確實是生命的禮贈,它是一種禮物,在那個時候它使我獲得了一種引體向上的力量。” 這些詩歌的到來,不僅陪伴詩人度過了晦暗的時光,更將光芒帶到了何向陽的生命中,正如詩集後記中所説:“一行行幾乎不曾細想而是紛至遝來的句子,如長長隧道的一束束亮光,讓我看到的不止是隧道中長的暗的現實,更是暗黑隧道外不時閃現的光芒與明媚的召喚。”
阿來認為《剎那》是一部關於生命的詩集,字裏行間充滿著痛苦,而對苦難的表達最重要的意義在於把苦難當作整個人類具有普遍性的命運來接受。阿來引用了茨維塔耶娃曾經説過的“我必然要經歷自己的死,但我意識到,我自己的死是所有死亡序列的一部分”。阿來在何向陽的詩歌中看到了類似的對於死亡的深具超越性的表達。“我們面對的人生困境、人生低潮,也是這樣,它是一個人類命運中的規定性的,這本詩集寫出了這種宿命、這種規定性,同時為他的忍耐,為他的戰勝,為在忍耐中獲得的超脫而表達,換句話説就是某種救贖,有時文字就具有這樣偉大的力量。審美也能構成救贖。在這個過程中,閱讀別人的詩,也會為自己面對的困苦得到啟發。”
而出版人曹元勇則認為何向陽這本詩對她來説是見證了詩人自己的掙扎和救贖的過程。“我為什麼講是過程,因為這本詩集像一首小提琴協奏曲一樣,裏面有起伏、有掙扎,有的時候聲音很微弱,有的時候又像在抗爭,最後達到頓悟或者説感悟,甚至是對自我、對他者,對一切進行質疑,達到一種突然悟了之後,詩裏的句子也達到了澄明的境界。”
何向陽多次表示,《剎那》于自己而言的一個重要意義,在於自己從無意識的寫作轉向了自覺的寫作。因為曾經面對死亡,與死神擦肩而過而獲得了一種力量,正如詩集中的這首詩所言:“不妨邀請死神偶爾來喝喝下午茶/席間再樂此不疲地與之討價還價。”正是這种經歷讓詩人能夠對生活和生命展開更多深切的思考,從而更坦然、淡然和透徹地回到生活中來:“生活的本質就是多種多樣的,一樣不能少,但是最重要的在於從中找到生活中最本真的我。無時無刻,這個找到,便是快樂。”(王昱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