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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洋和杭州愛樂樂團。主辦方供圖
杭州愛樂樂團從一元門票起步 改變一座城的古典音樂素養
交響樂最初進入杭州時，一些杭州觀眾還以為交響音樂會就像流行演唱會，可以隨意聊天。杭州愛樂樂團的到來，改變了杭城人對古典音樂的印象，也間接改變了這座城市的氣質。杭州愛樂雖然年輕，卻是國內上升勢頭最快、演奏水準最高的樂團之一。 4月8日晚，杭州愛樂在首席指揮楊洋的帶領下登臺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獻演了一場“大眾貝多芬”音樂會，也讓滬上觀眾見識了這支杭城樂團的風采。
樂手有一半是海歸
杭州愛樂成立於2009年，脫胎于杭州市歌舞團。
楊洋回憶，杭州市政府當時想擴充杭州市歌舞團下屬的小樂隊，找到了指揮家余隆，因為太忙，余隆推薦了楊洋來組建樂團。原本，樂團的定位沒那麼高。
余隆建議，要做就要做新團，和國際接軌，這才有了後來面向全球招生。楊洋還記得，當時校內網很紅，大家都在這裡聊天、種菜、偷菜，他們便是通過該網和海外樂手聯繫起來。最終，團裏的樂手達90余名，有一半是海歸，而從杭州市歌舞團考上杭州愛樂的只有6人。小提琴手成昂是海歸之一。那時，她還在耶魯大學讀藝術家文憑，抱著玩的心態，受楊洋之邀參加了杭州愛樂2009年7月的首演。
一進團，上海姑娘成昂便感到了不一樣，“非常年輕，團員平均年齡25歲，挺有朝氣。”原本，家人希望成昂繼續在美讀博，受海歸潮影響，成昂放棄了學業，沒選離家更近的上海交響樂團，而是簽約了杭州愛樂。
“雖然我們很年輕，但基本畢業于各大音樂學院，還有一半是海歸，起點就高。再加上一半人在國外念大學已經有了一定演奏經驗，可能就和其他樂團不太一樣。”成昂説。
成昂（左）參演貝多芬《三重協奏曲》。
一塊錢就能聽音樂會
現如今，杭州愛樂一年全國巡演八十余場，杭州仍是最主要的演出陣地。2016-2017樂季，杭州愛樂在杭州安排了26場音樂會，每月演兩三場，除了楊洋，有一半由客席指揮坐鎮。
一座沒有古典音樂根基的城市，能否承受這樣的演出體量？ “沒問題。”楊洋肯定地説，“我們請的大部分藝術家，杭州觀眾都不認識，國外的大腕也好，一般的演奏家也好，他們看到的都是新面孔。而且，很多曲目他們沒聽過，貝多芬、莫扎特我們經常演，他們也願意聽。經典是經久不衰的。”
至於上座率，平均能達到七八成。楊洋感慨，“這個東西不能著急，我們會多變化一些花樣來吸引觀眾，比如演歌劇、芭蕾舞、通俗音樂，甚至電影音樂，配合大螢幕來吸引觀眾。”
除了常規音樂會，每年，杭州愛樂還會拿出30場左右的音樂會來做普及。樂團會從淺顯或耳熟能詳的小品開始演，順帶介紹作曲家、樂器以及音樂會常識。
楊洋介紹，普及音樂會為時一小時，售價只要一元。通常，杭州愛樂下午演兩場，晚上再演兩場。因為曲目不一，很多人聽完一場，會花錢再買一場。
“夏天你要是覺得很熱，就可以來杭州大劇院涼快一個小時，順帶聽我們講講音樂。”如今，普及音樂會門票從一元漲到了十元，很多從沒聽過交響樂的觀眾，就是從一元錢開始成了杭州愛樂的鐵粉。
楊洋笑説，不管是面對觀眾，還是背對觀眾，他都感覺到了樂手和觀眾之間發生的巨大變化——不僅樂手們進步快，觀眾素質也有了很大提升，通曉音樂會禮儀。
關於這一點，成昂是感觸最深的。她回憶，2009年杭州愛樂初建，幾乎沒有人懂交響樂，樂團演出時，記者甚至會現場採訪觀眾，“在北上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以為這是看演唱會，現場還有嗑瓜子、啃包子的。我們在臺上也覺得不被尊重。”
經過這麼些年的培養，“我們培養了一群固定觀眾，樂迷也增多了，素質上提高了。”
最近，杭州愛樂正在準備10週年慶典，計劃邀請10位名指執棒10台交響音樂會。今年，他們還打算在杭州推一個有國際影響力的國際音樂節。
有活力、有朝氣、有激情，楊洋這樣總結杭州愛樂，當然，他對樂團仍抱有期望，“希望他們首先做到嚴謹，因為我們演奏的很多經典都是德奧系統的，這個系統裏的人和作品都相對嚴謹。我們現在正往這條路上走。”
作為創團至今的老樂手，成昂沒想過離開杭州愛樂。因為G20的關係，杭州的知名度大增，曾在G20晚會獻演的杭州愛樂也受到越來越多人的關注。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工作單位（杭州大劇院）會變成全國旅遊景點。”成昂笑説。（澎湃新聞記者 廖陽 實習生 梁嚴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