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六七種語言 以色列外交之父有張鐵嘴(圖)

    


埃班(中)陪同以色列首任總理本-古裏安(右)向當時的美國總統杜魯門贈送禮物。

     11月17日,特拉維夫市附近的一家醫院裏比平日多了不少衣冠楚楚的人,他們一看就是政府官員,乍一打眼還以為又是哪兒發生了一起自殺爆炸,細一打聽才知道,以色列最出色的外交官阿巴埃班在這裡辭世了。

    阿巴埃班在以色列可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正是他那雄辯的口才、過人的智慧為以色列在獨立後最艱難的30年裏贏得了不少同情與尊重。至今他那得理不饒人的“鐵嘴”、淵博的知識、不知疲倦的熱情仍為他的朋友,甚至他的敵人所津津樂道。以色列的開國總理本-古裏安稱他是“希伯來國家的聲音”,現在的外交部長內塔尼亞胡則尊稱他為“以色列外交之父”。

    講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

    埃班1915年2月2日出生於南非的海角鎮,父親是從立陶宛移民過來的商人。當埃班7個月大的時候,他們全家又坐船去了英國。不幸的是,在倫敦待了還不到一年,父親亞伯拉罕所羅門得癌症死了。幾年以後,為生活所迫,媽媽愛琳達所羅門改嫁給了內科醫生艾薩克埃班,埃班隨的就是繼父的姓。他那時叫奧布裏所羅門埃班,很英國化的名字。他後來所用的希伯來名字阿巴是在下決心加入到以色列的獨立鬥爭時取的,主要在公共場合用。在私人通信中,埃班仍自稱奧布裏,因為許多朋友感覺叫他新名字很不習慣,阿巴在希伯來語中是爸爸的意思。

    幼年的時候,埃班就接受了猶太複國主義的思想。媽媽愛琳達當時是猶太複國主義組織倫敦辦事處的秘書兼翻譯。1917年的一個晚上,上司給了她一個任務,讓她把《貝爾福宣言》翻譯成法文、俄文。《貝爾福宣言》對猶太複國主義組織來説可是個不小的勝利,英國在宣言中承諾支援在巴勒斯坦建一個猶太人的家園。埃班對這段故事一直記憶猶新,“翻譯一個文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埃班在1992年出版的回憶錄中寫道,“但它卻把我們家與偉大的事業聯繫在了一起,猶太複國主義征服了我的內心世界”。

    每個週末,外祖父都來教他希伯來語、猶太經典。在經歷了正統的英國教育後,埃班進入了康橋大學的女王學院,主修中東語言與文學。在大學裏,埃班表現出了過人的聰明與出色的組織才能,他講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領導著猶太複國主義組織青年運動,接受了社會主義者的政治觀點。同樣是在這個時期,埃班積累了淵博的知識,鍛造了自己的演講風格,“每次他張開嘴,就能聽到他在引經據典”。

    1938年,埃班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留在康橋大學當了一名講師,教阿拉伯語、波斯語、希伯來文學。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他加入了英國軍隊,在猶太複國主義組織的干預下,他被派往埃及做翻譯,同時負責審查阿拉伯語的郵件與報紙。1942年初,英國人擔心德國人會在埃及取得大勝,於是組織了一個秘密行動,派軍官到巴勒斯坦訓練猶太人做遊擊戰士,埃班就在其中。英軍在阿拉曼取得的勝利使他們在巴勒斯坦的行動成為多餘,但這次訓練産生了一個令英國人意想不到的後果:許多培養起來的猶太戰士在後來以色列的獨立鬥爭中,用他們學到的本領對付英國的殖民官員。

    正是在這個時候,埃班改變了自己對阿拉伯人的看法。早期的猶太複國主義宣稱,貧窮的阿拉伯大眾會接受猶太移民帶給他們的經濟繁榮,埃班認為這純粹是“胡説八道”。“那種認為一個國家會為了

    經濟利益而放棄自己獨立的想法絕對是一種殖民主義者的幻想”,埃班寫道。

    在以後的職業生涯中,埃班一直堅信這一點。雖然為了國家利益,他一直是巴解組織與它的領導者阿拉法特最猛烈的抨擊者,但他同樣不顧個人得失,多次批評那些延緩、停止與巴勒斯坦談判的以色列領導人。

    精彩演講幫助以色列立國

    德國納粹橫掃中東的危險過去後,埃班又被派回了開羅,在那裏他遇到了自己未來的妻子,一個從巴勒斯坦流亡到此的猶太商人的女兒蘇西。兩人結婚後,有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二戰結束後,小兩口在巴勒斯坦定居下來,埃班在一個阿拉伯中心上課。在還是一個英國軍官的時候,埃班就開始為《巴勒斯坦郵報》撰寫匿名文章,抨擊英國限制歐洲猶太人移民的政策。

    猶太複國主義組織的領導人早就看上了這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多次表示希望埃班能投身於他們偉大的事業,但埃班一直猶豫不決,直到1946年夏天,反對英國的暴力活動日益升級、英國人開始抓捕猶太複國主義組織官員的時候,他才下定決心,退出了英國軍隊,成為巴勒斯坦猶太人辦事處的一名官員。

    當英國被拖得筋疲力盡,不得已將巴勒斯坦的未來問題交由聯合國解決的時候,埃班參與了猶太人方面與聯合國的聯絡。1947年,聯合國通過了一個計劃,將巴勒斯坦分為猶太人、阿拉伯人兩個區域,這對猶太人來説無疑是個勝利,埃班是當時的猶太人代表團成員之一。他還想方設法安排猶太複國主義組織領導人哈伊姆魏茨曼與當時的美國總統杜魯門進行了一次至關重要的會談,幾個星期後,杜魯門承諾,以色列獨立後,美國將予以承認。在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宣佈獨立之前兩個星期,為了反對用聯合國的託管取代英國的委任統治這樣一個提議,埃班做了充滿感情的處女演講。在演講中,他宣稱猶太人家園必須在納粹大屠

    殺的廢墟上升起,以道義的力量來贏得人們的支援。他的這次演説很成功,引起了廣泛的注意。或許是由於他的這次出色表現,以色列獨立後沒幾天,埃班成為了以色列駐聯合國的首位代表,那年他才33歲,為聯合國又創造了一項紀錄。在隨著以色列獨立而來的第一次中東戰爭中,正是他在聯合國的縱橫捭闔為重壓之下的以軍贏得了寶貴的停戰,使他們得以重新集結、補充彈藥。

    兩次戰爭立大功1956年第二次中東戰爭時,埃班任以色列駐聯合國大使,同時兼任駐美國大使(這在外交史上也是破天荒的)。在以色列攻佔西奈半島的過程中,為了從埃及手裏重新奪回蘇伊士運河,英國、法國也參加了行動。美國對這兩個北約盟友未與自己商量就自做主張很是生氣,在美國的壓力、蘇聯的威脅下,英國、法國被迫撤軍。此時國際形勢對以色列很不利,不僅面臨著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的譴責,就連一向支援自己的美國也因英法事件而遷怒於以色列。在這個危難之時,埃班又立大功。經過與當時的美國國務卿杜勒斯來來回回的多次艱苦談判,埃班終於得到了美國認可的以色列撤軍原則:如果埃及再次利用西奈半島干涉以色列船隻自由通過紅海,以色列有權自衛。

    此後,埃班又作為外交部長經歷了第三次(1967年)、第四次中東戰爭(1973年)。1967年,埃班的事業達到了頂峰。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前,以色列與美國的關係有些緊張,埃班一直與當時的美國總統約翰遜保持著密切聯繫,最終化解了以美之間的矛盾。6月19日,在以色列擊敗了它的3個鄰居,佔領了約旦河西岸、西奈半島、戈蘭高地,控制了耶路撒冷老城僅僅一個星期以後,埃班在聯合國發表演説,指責正是埃及的封鎖以及埃及總統納賽爾鼓動阿拉伯世界反對以色列的做法導致了以色列的軍事行動。這篇演説,充分展示了埃班的風格,充滿激情、引經據典、滴水不漏,一下子就讓人覺得那場戰爭是整個世界的戰爭,而不僅僅是以色列的戰爭。埃班拒絕了恢復到戰前狀態的所有提議,他建議阿拉伯人接受現狀,眼睛向前看,“中東已經厭倦了戰爭,現在這裡已經具備了人類活力重新復興的條件,不要讓機會與我們擦肩而過。”1968年,埃班還策劃了以色列與約旦國王侯賽因的最初接觸。

    一次又一次,每當以色列面臨著生存問題的時候,聯合國就會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在這裡,埃班充分施展了自己的才能。會下,他流利地運用六七種語言與各國外交官“套近乎”,向他們解釋以色列的政策;會上,他總是高傲地用純正的英國貴族式英語舌戰群雄,時不時引用歷史上的典故,巧妙地維護自己國家的利益、抨擊以色列的敵人。當然戰鬥之外,他也不忘用豐富的想像力為中東和平勾勒一個美好的前景,以免國際社會喪失對中東問題的信心。

    回到國內不受重視

    埃班在外交舞臺上佔盡風光,深得世界各地猶太人的推崇,而在以色列國內他卻並非一帆風順。埃班曾開玩笑説,如果讓外國人也來參加以色列的選舉,他肯定能當選總統。而在現實生活中,埃班雖然當過以色列的不管部長、教育文化部長、副總理、外交部長,但他從來沒有成為以色列的總理。

    埃班為以色列的利益費盡心機,但在以色列他卻從來沒有過完全在家的感覺。這裡的人們豪放、粗魯,即使是在議會大廳裏也不例外,而他冷淡、學究氣的性格,永遠都是一本正經的穿著與做事風格使他不能完全融入到這裡。漸漸地,以色列人覺得埃班華而不實,最後把他孤立在了政治主流之外。20世紀70年代,埃班所在的工黨領導人大變動,更加強硬的新一代領導人上臺後,埃班逐漸被冷落。1988年,埃班失去了議會中的席位。隨著在政治上的失勢,埃班慢慢將精力投入到了寫作、教學上,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做了很長時間的客座教授。

    在逐漸淡出政治舞臺後,隨著以色列面臨著越來越多的道德、軍事挑戰,埃班稱自己慢慢從烏托邦主義者變成了現實主義者,1987年接受紐約時報記者採訪時,埃班表達了對當時以色列政治上右傾的不滿,他説:“現在我到了國外,仍會自豪地稱讚以色列所取得的成就。但是,近40年前以色列建國之時我在聯合國做演講時滿懷豪情,現在讓我重復當時的話我卻不敢,那時的措辭太理想化了。”

    埃班一生得過不少獎,而最讓他珍惜的還是2001年獲得的國家最高獎———以色列獎,只是那時他已經虛弱得無法參加頒獎典禮。

    《環球時報》2002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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