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雨果 仁者無敵

    今年2月26日,是法國大文豪、19世紀浪漫主義文藝運動領袖維克多雨果誕辰200週年紀念日。法國政府把2002年命名為“雨果年”,從1月7日起開展聲勢浩大的紀念活動。而在雨果作品翻譯相當完備,在《悲慘世界》、《巴黎聖母院》深入人心的中國,也將舉辦學術討論會、講座等一系列學術活動。1月5日舉行的紀念大會,由中國法國文學研究會等19家機構聯合主辦,著名翻譯家雲集,成為我國外國文學研究界的一次盛會。

    1881年,法國開了為作家提前做壽的先例,這年的二月,巴黎公眾以雨果八十華誕為名,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政府首腦、內閣總理前往雨果寓所表示敬意,全市的中小學取消了任何處罰,六十多萬人從雨果寓所前遊行通過,敬獻的鮮花在馬路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慶典再一次表明,在一個人文精神高揚的國度裏,擁有聲望的作家,其地位可以高到什麼程度。

    而在2002年2月26日,我們作為雨果不朽作品的讀者,將在中國紀念他誕辰200週年。

    雨果是人類精神文化領域裏真正的偉人,文學上雄踞時空的王者。在世界詩歌中,他構成了五彩繽紛的奇觀。他上升到了法蘭西民族詩人的輝煌高度,他長達幾十年的整個詩歌創作道路都緊密地結合著法蘭西民族十九世紀發展的歷史過程,他的詩律為這個民族的每一個腳步打下了永恒的節拍。他

    是詩藝之王,其語言的豐富,色彩的燦爛,韻律的多變,格律的嚴整,至今仍無人出其右。

    在小説中,他是唯一能把歷史題材與現實題材都處理得有聲有色、震撼人心的作家。他小説中豐富的想像,濃烈的色彩,宏大的畫面,雄渾的氣勢,顯示出了某種空前的獨創性與首屈一指的浪漫才華。他無疑是世界上最懷著澎湃的激情、最熾熱的理想、最充沛的人道主義精神去寫小説的小説家,這使他的小説具有了燦爛的光輝與巨大的感染力,而在他顯示出了這種雄偉絢爛的浪漫風格的同時,他又最注意、也最善於把它與社會歷史的必然性與人類現實的課題緊密結合起來,使他的小説永遠具有現實的社會意義。

    如果僅把雨果放在文學範圍裏,即使是在廣大無垠的文學空間裏,如果只把他評判為文學事業的偉大成功者,評判為精通各種文學技藝的超級大師,那還是很不夠的,那勢必會大大貶低他。雨果走出了文學。他不僅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社會鬥士。

    他是法國文學中自始至終關注著國家民族事務與歷史社會現實並盡力參與其中的唯一的人,實際上是緊跟著法蘭西民族在十九世紀的前進步伐。他是四五十年代民主共和左派的領袖人物,在法國政治生活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在長期反拿破侖第三專制獨裁的鬥爭中,更成為了一面旗幟,一種精

    神,一個主義,其個人勇氣與人格力量已經永垂史冊。這種高度是世界上一些在文學領域中取得了最高成就的作家都難以企及的。作為一個偉大的社會鬥士,雨果上升到的最高點,是他成為了人民的代言人,成為了窮人,弱者,婦女,兒童,悲慘受難者的維護者,他對人類獻出了崇高的赤誠的博愛之心,他這種博愛,用法國一個著名作家的話來説,“像從天堂紛紛飄落的細細露珠,是貨真價實的基督教的慈悲。”

    從他生前到二十世紀,雨果經歷了各種新思潮的衝擊,但這樣一個文學存在的內容實在太豐富堅實了,分量實在太龐大厚重了,任何曾強勁一時的思潮與流派均未能動搖雨果屹然不動的地位,一個多世紀漫長的時序也未能削弱雨果的輝煌,磨損雨果的光澤,雨果至今仍是歷史長河中一塊有千千萬

    萬人群不斷造訪的聖地。

    從林琴南以來,中國人結識雨果已經有了一百多年,雨果的《巴黎聖母院》與《悲慘世界》等等經典名著早已成為中國人的精神食糧。中國人是從祥子、春桃、月牙兒、三毛等等這些同胞的經歷,來理解與同情《悲慘世界》中那些人物的,因而對雨果也倍感親切。

    我們今天對雨果的紀念不僅僅是緬懷,也是一種嚮往與召喚。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還需卞福汝主教這樣具有崇高的人道主義精神與人格力量的教化者,需要馬德蘭市長這樣大公無私、捨己為人、廣施仁義的為政者,需要《九三年》中那種對社會革命進程與人文精神結合的嚴肅深沉的思考,需要

    《笑面人》中面對特權與腐敗的勇敢精神與慷慨激昂。

    ( 柳鳴九 著名翻譯家、中國法國文學研究會會長)

    《北京青年報》2002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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