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些杜撰的故事裏尋找快樂──2001年小説速讀

       在讀過一年幾百篇小説之後,再回頭看一看,記憶裏能留有痕跡的實在不多。不過,當你在堆積如山的字符裏找到一些漂亮、怡人的“面孔”時,你就會越快樂。

      平民生活:

      劉恒的《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是這類小説的典範。底層的卑微的人事,越粗糙越有生命力。它們的動人之處在於,面對困境的韌性、無奈與抗爭。

      A.白連春《北京》(《當代》2001年,3期)《我愛北京》(《人民文學》2001年)

      兩篇主題相似的小説。《北京》講述的是幾個來自邊遠的貧困小山村的孩子的故事。孩子們讀書的教室因年久失修倒塌,老師為了救孩子們死去。那些純真、勇敢的孩子們無奈之際便想著去北京,去找毛主席。這在大多數的人看來有些可笑的事件卻可能是某種真正的生活現實。結果五個孩子,在還沒有到達北京時就遭遇了不測,最終只有一個倖存下來。作者刻意描述小山村的貧窮落後與大都市繁華冷漠之間的距離,孩子無邪純真與成人的勢力狡詐的鮮明對比。

      《我愛北京》已經對北京不再心存幻想。一個流浪到北京的喜歡文學的農村青年,一個老年喪子進城領兒子車禍賠償金的鄉下老漢,在大城市夾逢裏生存的境遇相同的同鄉,惺惺相惜,相依為命。

      B.遲子建:《瘋人院裏的小磨盤》(《大家》2001年4期)。

      一個生活在瘋人院的正常小男孩,幾個在此做零工的成年,一群瘋子。遲子建的視角很特別,她選擇了一個很特殊的故事發生地和幾個很少有人想得到的人物。但是小説並不因此而變得古怪陰冷。在女性作者的細緻、同情裏,小男孩儘管身世悽慘卻淘氣可愛;周圍的那群人,不管是卑微的雜工還是患病的瘋子,都不乏快樂與溫情。連他可憐的母親也因為喜愛天邊的落日余輝而充盈著一縷柔情與嚮往。

      戀曲2001<>/b

      這是一些在愛情裏糾纏不休的故事,怎麼説也説不完。只要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人,就有千變萬化紛繁複雜的情感故事。

      A.婚姻進行時———萬方:《幸福派》(《十月》2001年,第1期)

      一對性格迥異的年輕夫妻,原本生活幸福,由於一個另類分子的出現,以其新鮮刺激和“酷”一下子吸引住了女主人,使其棄家而走。而激情畢竟只是生活的調味品,最終的日子是踏踏實實的柴米油鹽。

      小説就是生活故事,經年的日子起起伏伏終究歸於平淡,幸福就是鹹酸苦辣裏的一點甜,多了就膩。在這一點上,萬方講述的情感故事並沒有太多新意,它所帶來的的亮點在於作者對於幸福的一種闡釋:獲得後的失去和自由裏的不自由。

      B.婚外戀———金磊:《磨刀霍霍》(《青年文學》2001年第3期)。

      霍霍的磨刀聲,若隱若現地穿行在金磊的小説,並且並不因為文字的結束而停止。在這一場情感糾葛中,作者是一個為姐姐(她為一個有婦之夫而死)報仇的冷眼旁觀者,儘管他對女主人公不無喜歡和同情,但他最終還是害了她,不是直接而是間接———因為他毀了女主人傾心相戀的有婦之夫———在他眼裏,所有的這一類人都該死於刀下--女主人公因此而瘋狂。金磊的小説有一種難言對錯的殘忍與冷酷。

      C.離婚之後———葉兆言:《馬文的戰爭》(《小説月報》200年第4期)梁晴:《午茶時間》(《江南》2001年,4期)。

      葉兆言一改偏愛歷史題材的風範,在《馬文的戰爭》裏,講述被許多人説過許多遍的家庭婚姻。男人女人的戰爭裏,女人成了勝利者。鬧劇的背後有一些看慣人世悲歡離合的蒼涼。

      梁晴的《午茶時間》,將目光聚焦時下熱火朝天的“電視速配”,故事原本講得挺有趣,可最終,卻落進了女人當自強的俗套。或許,真如作者所想:當女人對愛情、對男人徹底失望之後,才能真正自立自強。

      傳奇故事

      把它們當做傳奇故事來讀吧,如果你有時間。小説有時也能氣人,讓你扔了書之後,怒氣沖衝地想找作者理論。

      A.畢淑敏:《血玲瓏》(當代,2001年,1期)

      為拯救一個患白血病的小女孩,醫學專家和其父母實施一項名為血玲瓏科研計劃,孕育一個新生命為小女孩提供其所需的骨髓。由此,引發諸多情感糾紛和道德倫理上的思考。情節的虛構太過離譜,硬是讓一個古生物學家去扮演一個福爾摩斯的角色,調查一宗發生於十年前既無目擊證人又無其他物證的強姦案,而他居然通過當事人模糊不清的記憶找到了做案者———他是必須被找到的,因為他是小女孩的生父,沒有他就不可能再造與小女孩相配的骨髓。而這個古生物學家最後還找到一位神人拿來什麼含有礦物元素的藥説是能治小女孩的絕症。

      B.關仁山:《紅月亮照常升起》(《十月》2001年第2期))

      如果在小説裏,作者精心刻劃與塑造的人物和情節在讀者看來是瞎掰,那可真要痛惜作者為此所費之心血了。好歹,把將近十萬字碼出來就不是個省事兒的活兒。可惜的是,這種費力氣的活兒常有。《紅月亮照常升起》恐怕就在此列了,小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並不了解鄉鎮生活的導演為了某個大節日而趕制了一部獻禮作品,聲勢浩大,演員漂亮,可戲確實不怎麼樣,都市氣十足的女明星無論如何都演不像探索綠色農業園的女園主,惹得觀眾紛紛責怪導演幹嘛非得讓她幹這活兒?

      C.劉建華:《艱澀的口香糖》(《小説選刊》第6期)

      儘管《小説選刊》給予其很高評價,但作品本身卻差強人意,讀來頗覺好笑。年輕的副縣長是與眾不同,不分場合地嚼口香糖,原因是他愛上了一位受他資助過的年輕鄉村女教師———在自己的愛妻去逝後四個月———女教師怕他喝酒勸他多吃口香糖。可副縣長又是多麼地愛自己的妻子呀,面對漂亮、富有、留學歸來的妻妹多年愛慕絲毫不動心———有意思吧,小説就是這麼寫的,想輕鬆輕鬆,看看樂樂吧! (馮雪梅)

    《青年時訊》2001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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