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好，這裡是中國經濟網兩會特別節目，我是主持人龍煦霏，今天我們中國經濟網的演播室迎來了2017年兩會的首位嘉賓，他是全國人大代表、杭州娃哈哈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宗慶後先生，歡迎宗總的到來。

宗慶後：你好，各位網友好。

主持人：我注意到宗總2013年到2017年這階段時間，從第十屆、第十一屆、第十二屆代表會上，您提出的議案197條，被稱為議案之王。涉獵的範圍也是很廣泛的，包括了政治、經濟、民生等等的很多方面，今天我們的訪談也由此來展開。

首先我們説2017年是國企混改的一個關鍵之年，這一年屬於是爬坡過坎、滾石上山這樣一年，您覺得國企混改當中，作為國企和民企都怎麼來看這個話題呢。

宗慶後：國企混改啊，黨中央也同意全員持股的，這次我也提出來了。我提出全員持股已經有兩年了，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時候就已經提出來了，但現在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我們是實行全員持股，我們這兩年感覺對國企發展有很大的好處，我們過去嘴上説把員工當主人，但實際並沒有把他們當主人來看，全員持股的話既是員工又是股東，是利益相關的人士，所以實際上我們提出全員持股，對工資和持股量，再加上你的任職的級別，包括你的勞動技能和工資年限，分等級來持股的。第二，你離開企業的時候也是要退出的。第三，這個每年要評定的，你表現好可以升，表現差的可以降，全員持股把這個定下來了，建立和這個競爭機制相結合的制度，就不會吃大鍋飯。另外我對央企提出的建議是，央企盤子太大了，持央企的股的話，可能對它看不見，摸不著，對他的員工也是沒有積極作用，比如説中石化，具體到中石化下面的一個廠，員工持這個廠的股，這個員工看得見，摸得著，可以為這個企業去努力，去為廠創造收入，他自己能提高收入。這個全員持股對企業，我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主持人：但是還是要細化，根據不同的情況，來把這個方案做細了，同時也激發員工這種積極性，像您説的，這個廠子的效益如果好，跟員工個人的經濟利益是息息相關的。

宗慶後：息息相關的，對。

主持人：您覺得您作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您覺得國企混改的成功標準應該是什麼呢？

宗慶後：關鍵是企業效益怎麼樣，為國家創造稅收怎麼樣，最重要還是為國家、為社會創造多少財富，來衡量這個企業好壞。

主持人：我們説2016年，房子是老百姓最關心的話題，因為除了北上廣深，一線城市以外，二三線的城市的房價也是讓我們很多人望房興嘆，在2016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提出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炒的，提出來以後出臺了一系列的相關的政策，房貸等等都提出了收緊，2016年的1-2月房價已經出現的趨穩形勢，甚至是以前有一些上漲過快的城市，出現了稍微下降的趨勢，您覺得如何建立一個把這個房地産市場讓它更加的平穩的，健康的發展的一種長效機制，您覺得應該是什麼呢？

宗慶後：長效機制，我覺得政府要放棄土地財政，是吧？因為你現在房價高，實際上是跟政府的土地財政有很大關係。一塊土地，賣土地的時候，樓面價五六萬、六七萬，甚至七八萬一平米，造成房子怎麼便宜呢，對不對？你房子的話，剛開始的時候賣給有錢人回籠資金我認為還是可以的。但是你要知道，現在買房子的應該多數是有剛需需求的人在買房子。

主持人：剛需和改善型需求。

宗慶後：對，他沒有那麼多錢去買你的房子，或者你十幾萬一平方的房子造出來，給誰買？另外還有一個是政府解決房子的問題，我也經常提這個建議，特別是年輕人，大城市的年輕人，尤其是農村裏出來讀大學畢業以後，在城市工作的這些年輕人，他根本就買不起房子。

主持人：對。

宗慶後：他不能安居樂業，怎麼能夠安心的工作，怎麼在事業上有成。所以我當時也提了很多建議，我也看到國務院發過文件，可以給這些人一些租房的金貼，我看地方也沒有執行啊，是吧？我覺得政府要考慮一下這批年輕人，剛需需求的人，怎麼住得起房，是吧。當然目前，買地的錢也是銀行的，造房的錢、買房的錢也是銀行的，等於把銀行給綁架了，所以政府確實也感到這件事情很難，我覺得是不是政府也要下決心，這個土地財政千萬不能再搞了，因為土地財政不光是影響社會穩定，而且也影響了各行各業的發展，比方説零售業，房子價格一高了，商業地産的租金也高了，零售業也是很難生存下去。

主持人：利潤非常微薄。

宗慶後：我做實體經濟，工業用地也要一百多萬一畝呢，所以現在也沒有人願意去投資實體經濟工業了。如果沒有強大的工業製造業，你談強國富民，我覺得也是一句空話。我覺得真正要解決房地産問題，政府必須要放棄土地財政。有些地方政府雖然靠土地財政解決了眼前的利益，可以搞很多的政績工程，但是長遠來看實際上對經濟是負面的。

主持人：是這樣。我們知道其實這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一邊是一二線的房價過快的上漲，政府出臺政策抑制過快上漲的趨勢，另一方面三四線城市還有很多的庫存，您覺得三四線城市的房地産還要繼續去庫存嗎？

宗慶後：三四線城市來説的話，我們的農民工在沿海城市打工以後，他現在回去不在家裏面造房子了，而是希望到縣城去買房子，這其實是個好現象。因為他在家裏造房子的話，一個是資源條件比較差一點，另外來講也麻煩。縣城買房子，感覺價格可以的話，很簡單，拿錢買房就行了。

主持人：主要是為孩子的就業，教育的問題。

宗慶後：畢竟縣城裏面的教育各方面要比鄉下好多了，是吧？但是關鍵是有什麼問題啊？買了房子也無法住，因為很多三四線城市沒有就業的機會，所以我曾經也提出建議，把東部沿海地區的傳統産業轉移到中西部去，讓兩億多農民工回家鄉打工去。現在這個沿海地區也很頭疼，一方面是企業招工招不上，一方面是農民工就業就不了。因為沿海地區的生活成本太高了，他沒有一定的高工資的話，就無法在沿海地區生活，企業就必須要提高工資，企業的人力資本提高了，企業也受不了，我覺得這對實體經濟發展也帶來影響。所以我認為中西部地區應該再多點優惠政策，把企業吸引過去，讓農民能夠回家鄉打工去。現在已經有這種情況了，就是農民工返鄉，很多農民工回到自己家鄉去創業去了，這是個好現象，政府也要多多鼓勵支援，這樣的話就全國逐步實現城市化了，農業也實現集約化生産，這樣的話中國的經濟才會真正繁榮富強起來。

主持人：您説到這個話題也是想繼續跟您探討，您也提到一些農民啊，包括大學畢業以後返鄉創業的這些人，其實是一股熱潮。那麼我們知道熱情是一個方面，相關配套的設施，包括了比如説嫁接了一些高科技，網際網路等等，您覺得這些應該如何去踐行，能夠更好的幫助年輕人在家創業呢？

宗慶後：實際上就是現在的企業年輕人創業啊，我覺得90後這代人還是很有希望的一代，因為他們是大膽的創業，但是我感覺現在有一個錯誤的觀念，做老闆才叫創業，我看有些報道説叫做“晚就業”，就是不想去就業。中國十三億多人，不可能各個人都去當老闆的，對不對？我覺得就業就是創業。以前我們説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做一個好的老師也是創業，你做一個好的主持人也是創業，對不對，所以並不一定是當老闆才是創業。

另外現在年輕人創業，都到網際網路上去創業，但是大家都到網際網路上去，創業可能就不能都成功，大家一哄而上，然後大家一哄而下。以前中國網際網路這些大的平臺，大多是募集錢來創業的，背後是美國的基金投資者來投資的。現在都是家長投資的，沒有那麼大的資本，而且機會比較少了，再去盲目的投這個地方，可能也並不一定會成功。所以我覺得要尋找機會，要做人家沒有做的事情，或者是説人家做得不是太好的事情，那麼你去做，才能有機會做得比人家更好，才能夠把這件事做起來，從這個角度去創業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特別是我們現在中西部地區也好，包括縣級城市也好，我認為有很多的創業的機會的，畢竟還沒有像沿海地區那麼發達，市場競爭也沒有那麼激烈。所以我覺得有的時候要尋找機會去創業，創業的觀念是要改變改變。

主持人：説到雙創還有一部分群體，就是正宗的大學生畢業群體，一邊是企業覺得有用的人才能招不到，另一邊像您提到的，大學生想晚就業，去創業，二者之間沒有辦法匹配，這個時候您覺得在高校和企業之間，如何把當中出現的這樣一個差距填上呢。

宗慶後：這些年我們大學教育的發展太快了。像技校這種培養藍領的反而比較少。大學生畢業以後不想當工人，都想坐辦公室，實際上也沒有那麼多辦公室好坐，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我想要不了多長時間，藍領的收入肯定比白領高。

主持人：現在有一些職業很吃香的。

宗慶後：越是沒有人幹的活，這個收入越高，所以我覺得應該大家有個選擇，大家都想坐辦公室，哪有那麼多辦公室好坐，總是要有人去做具體工作。你像德國的教育跟我們不太一樣的，他培養的學生是很專業的學生，出來以後就可以承擔某一項工作了，不像我們什麼都學一點，什麼都不精的。我想今後教育制度改革上也是要改革。另外我們教育要和實際相結合，到企業去實踐也好，受企業委託也好，企業和學校掛鉤也好，一邊學習，一邊實踐，在實踐中學習知識。所以我想這個教育改革，我想還是要進一步深化改革。

主持人：也就是説現在相當要把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兩者之間讓它處於一個兩翼並行起來。您覺得怎麼樣才能各司其職，更好的發揮作用呢？

宗慶後：現在我們在專業學校上已經不是中專了，是大專，你專業技術學校作為本科也可以，有設施的也可以，人家讀這個書感覺第一個目的不是長知識，而是專注于某一個地方去把這個本領學好，出來就可以工作。現在企業來講，這部分人的工資收入也不會太低的，因為越是稀缺的人才，他的收入越高，對不對？所以我想作為企業來講，也是把人才結構要調整起來。

主持人：剛才提到了很多的年輕的，農村的子弟在外面打工，或者是説之後因為號召，因為更多的環境、基礎設施建設好了以後，返鄉去創業，還有一個是可以發展當地的旅遊休閒産業，如果把二者相結合，因為在十三五規劃當中也提到了旅遊産業的發展，包括這個産業也可以更好的有助於，包括偏遠山區脫貧等等，您覺得旅遊産業和農業之間如何把它更好的嫁接，讓很多年輕人有更多的就業機會，創造更多的財富呢。

宗慶後：實際上旅遊是其中一種産業，你把這些工業、製造業轉移過去的話，那人力就回去了，人力回去的話，它裏面的教育、醫療、衛生、文化、娛樂産業都可以發展起來，就業機會就多了，現在農村、鄉鎮的人比較少了，所以很多的就發展不起來。當然有的農村確實也可以發展旅遊業，現在城市人到過年的時候都到鄉下去了，享受大自然的風光，吃吃農家飯，這也是可以的。所以我覺得城鎮化來講，發展中小城市比較會比較好一點。現在你看北京也好，其他大城市也好，我感覺確實來講，也是夠辛苦的。我看有報道説，有人每天的上下班的路費就要230多塊錢。早上六點多鐘出門，晚上八點多鐘回去，多累啊。

主持人：之前有一個報導説這個女孩兒工作在朝陽門，住在涿州，每天坐著高鐵來回，説這個價錢可以在北京租一個房子了。

宗慶後：租房子，就要夫妻分居啊，這個生活也是不好嘛，所以你在當地就業，當地生活的話，那可能是生活成本也更低，生活可能也會更幸福，而並不一定要去大城市。而且我認為發展大城市，太大了之後，會帶來很多大城市病。所以今後在考慮發展這個城鎮化的時候，還是以中小城市為主還是比較好。

主持人：而且發展一些，包括像我看一號文件當中提出了田園綜合體，是吧？這個相關的能帶動周邊的一些産業去發展，也創造很多的價值和給人們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啊。我們説2016年全球的形勢還是比較複雜的，包括了美國大選，特朗普上任之後出現了一系列他的很具有個人特色的，包括了對全球的政治格局，包括貨幣，經濟等方面，其中有一條是他的貿易政策，包括了貿易壁壘等等的方面。您覺得美國的貿易政策，可能會發生很大的轉變嗎？

宗慶後：應該説美國人給我們打貿易戰我覺得並不可怕。實際上現在我們出口給美國的産品都是物美價廉的産品，儘管美國人這些年收入降低了，靠中國的物美價廉的産品活得還可以，如果他打貿易戰，不讓我們的産品出口到美國的話，我覺得他物價要上漲，老百姓生活可能會更苦一點，可能會對特朗普的政府可能會更不滿。我擔心的是特朗普實際上降低稅收，要讓美國的實體經濟回到美國本土去，這個問題的話，還有一個是美元加息，要把美金也要回流到美國去，這兩個問題我覺得對中國是有一點影響的。因為你像美國企業，要回到美國去，倒也不一定，比如蘋果市場在中國，配套的廠也是在中國的企業，他就需要在中國；再比如肯德基、麥當勞，他的市場也在中國，他不回去沒有問題的。但是我想優惠政策出來以後，可能會把中國一些大量的民營企業吸引過去，這就對我們來説有很大的影響了。所以我也提出來，我們國家是不是要制定一下，讓改革初期吸引外資的政策，比如説所得稅稅率15%，然後你可以兩免三減半，土地成本低一點啊，儘管勞動力成本要高起來，因為必須要提高老百姓收入嘛。畢竟我們國家的政治比較穩定，投資環境比較好，基礎設施也比較好，勞動力的素質也比較好，我們有1.7億受過高等教育的勞動力，這些都是有優勢的。

第二個是我們的市場比較大，那麼實際上你像歐美的經濟都不好，我們引進來外資，是一些勞動密集型的，檔次比較低的企業，現在是不是可以提高一點檔次的技術型企業把它引進來，他在中國也能賺錢，同時也為中國提供就業的機會，同時也是讓我們實現“中國製造2025”的目標，能夠成為我國智慧製造彎道超車的加速度。儘管我們給他讓一點利，但畢竟我們也互利的，你改革開發給外匯企業優惠政策，畢竟我們的稅收是增長的，同時我們從一窮二白的地位提升到第二經濟大國了，也可以説製造業大國。所以你通過第二次的引進外資使我們變成工業製造的強國。

主持人：您説的是，我們稅收的比例有一個曲線，這個符合美國供給學派的拉伕定律，這個稅收0和百分之百的時候是無稅可收的，只有到合理的區域值，政府有稅可收，老百姓也是藏富於民，很樂於生産和生活。

宗慶後：對。

主持人：您覺得面對美國這樣一種貿易政策的轉變，作為國內企業來説應該怎麼樣應對呢？

宗慶後：應該説我們國家是不用怕人家跟我們打貿易戰的，我認為確確實實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制裁我們的。人家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中國畢竟有將近14億人口的大市場。關鍵我們要解決分配問題，把內需拉起來。過去媒體上説我們中國有三億中等收入人群，現在説一億多人的中等收入人群，至少這一點中等收入人群就把購買力就提高了很快。到國外去旅遊，大肆採購。是吧，現在世界各國都歡迎中國人去旅遊，是吧，畢竟還有十億多人沒有富裕起來。就是應該我在中國並不是所有的産品都過剩的，而且有的人還消費不起，所以我覺得現在要解決分配問題，把內需拉起來，所以一個方面就是供給側改革，就是你要生産更高檔的産品滿足有錢人的需求。但是現在的産品已經拉動不起來有錢人的消費需求了，你的房子，有錢多的人，十來套的房子，他沒有這個需求。汽車也都是好幾輛了，是吧？但是沒有錢的人的需求，我要把它拉起來，要拉起他的需求，那麼你就要提高收入了。不但是要提高收入，而且政府也不要再去投資了，應該説政府應該把有限的財政，用在改善民生上，要把教育、衛生給它搞好，讓老百姓沒有後顧之憂。現在老百姓即使存了一點錢也不敢用，萬一生大病怎麼辦，子女讀書怎麼辦，所以把這兩個問題解決好，這樣的話老百姓就會去投資。因為中國人比較喜歡存錢的，所以政府讓老百姓有投資的地方，要有利可圖，老百姓就可以去投資，你政府就不用去投資了。政府的錢就用來改善民生，解決老百姓的後顧之憂。後顧之憂解決了以後，他有錢也敢消費了，消費拉起來，經濟就發展了，經濟發展了，稅基就擴大了，政府收入就增加了，所以我覺得這個賬要算算清楚。

主持人：還有一個話題，在最近非常熱，2015年，2016年的時候金融行業非常的火。當然，國家的希望金融行業的錢最終回歸到實體經濟，但是出現了一個資本市場的內迴圈的過程。那麼現在我們明確一個方向，就是脫虛向實，您目前有沒有對相關的一些變化的感受呢。

宗慶後：應該説我是沒有銀行貸款的，所以對他們中小企業的貸款來説，我沒有這個感受。我存錢，你幫我理財，他希望貸款，但是我不需要貸款。但是我想中小企業貸款應該很難，而且是民營企業，他這個錢貸給國有企業，萬一變壞賬的話，他的概念都是國家的；萬一貸給民營企業以後，形成壞賬就要有責任了，是不是人家給你送錢啊，有賄賂什麼的，所以銀行不願意給民營企業貸款。另外給小企業貸款，貸五萬十萬的話，跟國有企業貸幾千萬，幾個億，幾十億的手續是一樣的，小企業也怕煩，希望有政策為中小企業解決資金的問題。所以這也是我也提出來，我們浙江是不是應該搞一個證券所，我們股權交易所有三千八百多家企業在那裏登記，但是它沒有融資功能。浙江的話老百姓比較有錢，你開一個證券所的話，為浙江企業，甚至是為全國企業去融資也是很簡單。老百姓對當地的企業比較了解，而且企業也不用到證監會去排隊上市，就是説這個上市就比較容易了，融資成本可能也會低起來，這樣的話也可以提高老百姓的資産性的收入，我認為也是很好的。

主持人：您覺得這個是不是一個實體經濟迎來一次新的轉變的拐點。

宗慶後：現在中央提出來大力振興實體經濟，我覺得確實來講，實體經濟是創造財富的經濟，你要強國富民，主要靠實體經濟。雖然在民主革命時期是實業救國，現在應該提出來實業強國，中央制定的有些政策我認為對實體經濟的發展，有很好的勢頭。第一個是地方政府招商引資，制定政策，那麼就是説讓地方政府來搞活經濟。第二個是它這個就是可以允許大專院校，包括了研究機構的技術轉化，他個人可以收取50%以上的轉讓費，也調動了科技人員把科技成果轉化成生産力。

但是現在的中央企業有政策了，下面的執行不是太好，我也是提出建議，我也是想發展中小企業産業，原來科研技術管理是國家撥的錢，所以管得很嚴，現在技術轉讓成果的錢是企業出的錢，也是按照國家撥的錢來進行管理，所以也沒有明確的規定，哪些錢好用，哪些錢不好用，所以現在還是沒有動起來。第二個，過去有的科學家在外面創業被查了，心有餘悸，他們希望有個明確要求什麼東西可幹什麼東西不可幹，有個明確範圍。所以這次我也提出一個建議提高各級政府對黨中央國務院政策指令的執行力，現在黨中央很多政策都很好，而且方向很明確，但下面都沒有具體執行，所以現在改革進度太慢了。如果真正按照習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指示去辦的話，我想我們國家的繁榮富強、實現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很快就能實現。

主持人：我們説2017年好多經濟學家預測，中國經濟的走勢是下降築底的“L型”的過程，都説春江水暖鴨先知，您作為實體經濟的企業家，您感受到了這個變化了嗎？

宗慶後：我覺得現在的話，這個經濟，黨中央的一系列的政策，真正的落實到位，我們的經濟是很快就能發展起來的。到不了位的話，這個經濟還是發展不起來。

主持人：前提是上有政策，下面也要執行得好。

宗慶後：執行得好，對。我們改革開放初期是鼓勵你改革，鼓勵你探索，鼓勵你實際上是，允許你出錯，不爭論。所以老百姓自發的從地方，在下面改革，經濟發展很快。經濟是要放活的，政治上要高度集中的。你經濟如果一集中就會管死，這麼大一個國家，靠中央部委去管，不就死掉了麼。要放在老百姓周圍，放在地方，經濟就能搞活，政治上必須要集中，靠黨中央的領導，靠習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因為中國的人太聰明瞭，所以如果各幹各的，不能集中一個核心領導的話，搞不好也是要受人家欺負的，是吧。

主持人：那最後一個話題，2017年，新的一年，您對這一年會有什麼樣的安排呢？

宗慶後：新的一年的話，應該説我們一個是自己的主業，希望把它從安全轉向健康的理念，因為現在人的壽命長了，但是年紀大了以後，也有亞健康問題出來了。現在年輕人壓力大，也出現了很多的亞健康問題。一個方面是我們生物工程研究出很多的健康的食品，另外中醫角度來看，老祖宗也留下了很多很健康的財富，這些都能促進老百姓的健康狀況，所以我希望通過這種改變來提供一些健康的食品，讓老百姓有健康的生活。

另外我也是想進駐高新技術産業，我們也在籌集高新技術的創新小鎮，我們一個方面跟以色列等合作，在杭州把我們中科院的儀器所聯繫起來，我們自己的科研機構也有很好的基礎，但是他們對轉換生産力沒興趣，所以我想把這個技術轉換為生産力，我覺得現在是要大企業牽頭，搞專業化協作，因為如果要中小企業去搞那個轉移升級，難度很大，一個是科技方面的投入風險很大，另外是市場方面的投入風險很大，萬一不成功就打水漂了，大企業是能夠承擔這個風險的。我想搞中小企業和大企業配套的模式，還成立了一個技術轉讓的中心，還有一個科技認證中心、科技交流的中心，另外是我們想把這個搞成高新技術産業的園區，這樣的話我想對浙江的經濟做一點貢獻，因為我們在浙江也算是一個大企業，經濟實力比較雄厚，也沒有負債，也沒有貸款，我投十個億虧掉了，對我們來説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無非是少賺了一筆錢而已，小企業可能就倒閉掉了。

主持人：非常感謝宗總今天能夠接受我們的訪談，也感謝各位的收看，更多的精彩內容我們也期望您持續分享，我們下一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