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與維護：紀念《開羅宣言》發表70週年_中國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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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開羅宣言》發表70週年

活動描述

時間：2013年12月2日17:00 嘉賓：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長楊伯江簡介：1943年12月1日，中美英三國政府首腦在開羅會議商定的《開羅宣言》同時在重慶、華盛頓、倫敦等地正式公佈。作為戰後處理日本侵略問題、保證亞太地區和平與安全的重要國際文件，《開羅宣言》對維護中國領土主權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是中日之間解決釣魚島問題的法律基礎。雖然近年來日本右翼勢力不斷回避歷史，甚至挑戰法律的權威，但鐵一般的史實不容質疑。適逢《開羅宣言》發表70週年，該宣言的簽署對國際秩序有哪些影響？日本右翼勢力否認宣言的背後有哪些意圖？重申和維護《開羅宣言》法律效力有哪些現實意義？本期節目，我們邀請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員楊伯江為您做詳細解讀。

文字內容：

中國網:
1943年12月1日，中美英三國政府首腦在開羅會議商定的《開羅宣言》同時在重慶、華盛頓、倫敦等地正式公佈。作為戰後處理日本侵略問題、保證亞太地區和平與安全的重要國際文件，《開羅宣言》對維護中國領土主權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是中日之間解決釣魚島問題的法律基礎。雖然近年來日本右翼勢力不斷回避歷史，甚至挑戰法律的權威，但鐵一般的史實不容質疑。適逢《開羅宣言》發表70週年，該宣言的簽署對國際秩序有哪些影響？日本右翼勢力否認宣言的背後有哪些意圖？重申和維護《開羅宣言》法律效力有哪些現實意義？本期節目，我們邀請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長楊伯江為您做詳細解讀。

2013-12-02 17:03:08
中國網:
楊老師，您好，感謝您做客《中國訪談》！

2013-12-02 17:07:31
楊伯江:
主持人好！各位網友大家好！

2013-12-02 17:07:43
中國網:
剛才我説過了，到今天中美英三國發表的《開羅宣言》已經簽署了整整70週年。請您先回顧一下這個宣言簽署的背景以及對中國領土歸屬問題做了哪些明確規定？

2013-12-02 17:08:25
楊伯江:
在1943年11月份開的開羅會議的直接産物就是我們今天要回顧的《開羅宣言》。首先，要看1943年當時世界形勢是什麼樣的，也就是當時國際反法西斯同盟對軸心國的作戰出現了一個戰略轉捩點，已經是勝利在望。我們知道在軸心國三個國家在內的義大利的墨索裏尼已經倒臺了，剩下的就是德國希特勒和日本這兩個國家的問題。所以要開開羅會議就是要解決東線戰場的問題，就是亞太戰場對日作戰的問題以及戰後處理日本的問題。

我們今天關注的是《開羅宣言》。11月24號是開羅會議結束的日子，26號開的是德黑蘭會議，那個會議是美蘇英參加的。他們討論的就是德國問題了，可見這個分工是非常明確。要討論這兩個問題，東線戰場和對日戰後處理的問題，關係到中國領土的問題，其後第二條明確涉及了，也就是日本竊取中國的一些領土，包括像東北各省、台灣、澎湖列島等等都要歸還給中國，這是最明確無誤的一條，是四條相關內容當中的非常重要的一條。這也就是奠定了今天中國主張釣魚島歸屬中國所有，日本應該將釣魚島歸還給中國的最有利的法律依據。

2013-12-02 17:08:59
中國網:
我們知道《開羅宣言》只有短短的數百字，看起來是一張薄紙，但其實是字字千金，在各方會議召開期間高層會議中是唯一一次由中國參與的會議，70年前就已經明確了釣魚島的歸屬問題，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日本右翼一再否認呢？

2013-12-02 17:20:14
楊伯江:
講到中國領土問題，一共有四條，我們逐一來看：第一條是1914年一戰以來日本在太平洋上掠取的島嶼。第二條是中國領土的歸還問題，剛才我講了三個方面的例子，東北各省、台灣和澎湖列島。第三個是日本攫取的其他領土也要驅逐日本出去。第四個是朝鮮半島當時處在日本的殖民地下，也要恢復它的獨立和自由。其中第二點是和中國有直接相關的關係。

2013-12-02 17:20:37
中國網:
請您給我們詳細梳理一下，這幾十年中，中國和日本圍繞釣魚島及相關島嶼的爭議問題？

2013-12-02 17:22:26
楊伯江:
我們知道，《開羅宣言》起到了國際法源的作用，以《開羅宣言》為開端，此後簽署的一系列國際法律文件都是以此為前提和基礎的。比如在1945年7月26號公佈的《波茨坦公告》，公佈了《開羅宣言》條件必將實施。在1945年9月2日日本遞交投降書，其中明確講到日本接受《波茨坦公告》。而剛才我們講到《波茨坦公告》又是繼承了《開羅宣言》的，所以，等於它間接承認了《開羅宣言》對它的約束價值，約束的力量。在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當時簽訂了《聯合聲明》，《聯合聲明》中也講到雙方將堅持《波茨坦公告》公告的精神。又過了六年，中日簽訂和平友好條約，這是四個中日正式文件中唯一以條約的形式固定下來的在雙方之間重要的法律文件，這個條約中又規定1972年邦交正常化之際所發表的聯合聲明的各項精神和原則。追根溯源，源頭就是在《開羅宣言》，但是中日之間圍繞著釣魚島的這種博弈確實一天都沒有停止過。

2013-12-02 17:22:56
楊伯江:
由於戰後遠東地區國際形勢的變化，特別是美國對於亞太地區國際政治的變化，對於整個亞太地區以及對於日本、中國和蘇聯政策的變化，使它開始越來越偏離《開羅宣言》的精神，走向偏袒于日本。所以，釣魚島才得以在日本的這種長期地非法佔據之下，一直沒有歸還給中國。特別是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日本國內右翼勢力曾經想上島造勢，比如修建燈塔，搞飛機跑道等等這些，這些都在中國反對抗議之下，最後日本官方把它取消了。

同時，在七十年代，日本還擴大了它的防空識別區。日本是從1969年就開始有防空識別區了，它曾經擴展了三次。第一次在七十年代向東擴展，將釣魚島納入到它的防空識別區當中。再後來事情的發展是進入到本世紀以後，日本加強了對釣魚島的所謂的實效支配，其實就是長期的非法控制。在這個背景下，去年2012年9月11號日本野田政府不顧中方的一再反對，用我們的話來説是悍然和釣魚島原來的私人島主簽訂了買賣合同，把它實現了所謂的國有化。這樣一個行為應該説是影響非常的惡劣的。相應中國作為反止措施，我們也隨即宣佈了釣魚島臨海幾點基線，並且向聯合國報備，這是我們選定主權，同時還進行了有效的維權。目前我們的維權已經是制度化、立體化和定期化了，這是中日迄今為止圍繞釣魚島博弈的重要脈絡。

2013-12-02 17:25:17
中國網:
剛才您説到《開羅宣言》是根，日本企圖從根上反駁。近期日本的學者説，日本並沒有在《開羅宣言》上簽字，所以《開羅宣言》不對他們具有法律效益，還把日本和美國在1951年簽署的《舊金山和約》搬出來説“條約”比“宣言”更具有法律效力，您如何看待這個事情？

2013-12-02 17:28:55
楊伯江:
這個説法是非常缺乏歷史常識，在政治上也是不負責任的一種言論。

第一，《開羅宣言》是1943年12月1號發表的，當時的形勢是國際正義力量針對法西斯軸心國的競爭，正義的陣營打非正義的陣營，是處在戰鬥的狀況下，這個宣言本身是正義方首要領導人在一起發表的國際法律文件，可能由你敵對方進行所謂“簽字”嗎？這是一點。

第二，從宣言本身，以及此後聯合國憲章以及在聯合國憲章基礎上建立起的聯合國這樣一個最大的機構，它的道義出發點，日語叫做原點是什麼呢？是人類對於戰爭的反思，以及正義的力量對於當時反人類侵略性的犯罪，特別是對周邊國民的奴役和屠殺的一種懲治。我們知道，任何國際秩序除了硬體的一些框架制度之外，還有一些軟體的東西，比如它的價值取向、道義取向，也就是説日本是處在被懲處的狀態下，可能由你來簽字嗎？所以，我們剛才講到，1945年9月2號，日本天皇簽訂投降書，遞交給盟國，用的詞是“接受《波茨坦公告》”，而不是我同意或者不同意。如果我們把這個話再往前推一步，當初你持續對鄰國進行侵略、擴張、奴役和屠殺，製造了一系列的血案，這些經誰同意了呢？所以，這個事情如果這樣説的話，是非常缺乏歷史常識，在政治上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而且是缺乏道德感的一種説法。

2013-12-02 17:30:07
楊伯江:
回到你剛才問題的第二部分，日方還有一種主要的説法之一就是《開羅宣言》的法律效力不及1951年的《舊金山和約》，這是另外一種錯誤的言論。首先《舊金山和約》是片面的、非法的，因而是無效的。為什麼這樣説？我們看一看1951年簽訂的《舊金山和約》的參與國家名單就知道，真正最後簽字的只有46個國家，而當時對日本作戰的國家數量遠不止這些。一些重要的對日作戰的國家，同時也是重要的，日本軍國主義擴張的受害國，比如中國、朝鮮、南韓，當時朝鮮和南韓已經建國，還有蘇聯，都沒有參與簽字，這能説這個和約是有效和合法的嗎？

所以，在這個和約簽署之初，當時我們的總理兼外交部長周恩來同志就代表政府發表聲明譴責這個和約，就是用了這三個詞，叫做片面的、單方面的、非法的，因而是無效的。所以日本人，至少日本的一部分人歷來主張重視《舊金山和約》而輕《開羅宣言》，説到底也是一個利益的問題，如果它要忠實地接受並且執行《開羅宣言》，就意味著它要吐出一些過去非法佔有的利益，所以它把《舊金山和約》當成了自己的護身符而已。

2013-12-02 17:47:22
中國網:
所以，他們想要淡化《開羅宣言》背後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保護這些利益嗎？

2013-12-02 17:55:06
楊伯江:
保護這些非法獲取的利益。

2013-12-02 17:56:12
中國網:
除了日本右翼企圖淡化《開羅宣言》，甚至當時主要會議的參與方美國也是任由日本對《開羅宣言》背道而馳，您認為美國的這種做法的用意是什麼呢？

2013-12-02 17:56:43
楊伯江:
美國的這種做法是出於一己之私或者是美國自身的地區戰略意義。從《舊金山和約》來看，《舊金山和約》是明顯背離《開羅宣言》的一個重要的事件，從《舊金山和約》簽署的時間節點來看非常的清楚，這個和約是在1951年簽署的，在1950年6月25號朝鮮半島爆發了戰爭，以這個戰爭為開端，冷戰格局在東北亞地區形成了，以蘇聯陣營一方，美國陣營一方，以朝鮮半島的“三八線”為對峙前沿。

再往後看，在美國和日本等一些國家簽署《舊金山和約》之後5個小時，還簽訂了另外一個條約，這個條約就是美日雙邊的，就是《美日安全保障條約》，就是美日安保條約。從中可以看出，美國急著簽這個和約的原因。而且在這樣一個對日本明顯有利的條件下簽署，是因為它的一種戰略需要，它需要儘快的把日本這塊地盤佔住，以此為基地，在遠東地區和蘇聯打冷戰。當時的北京是1947年秋季以後，中國大陸人民解放軍已經進入了反攻，蔣家王朝堪堪欲敗，已經成為了定局。

2013-12-02 17:57:13
楊伯江:
所以，美國有一種判斷，中國大陸肯定是守不住了。既然中國大陸守不住，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一個稍微窄小一點能夠站住腳的地方，就是日本。冷戰已經開始了，當時是已經退下來了的前任首相丘吉爾在美國發佈了著名的“鐵幕講話”，以此為開端冷戰就打起來了，所以，他需要在這裡佔住一個地方和蘇聯打冷戰，中國站不住，就選擇退而求其次的日本。所以，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美國對日本縱容的意圖，包括允許日本離開《開羅宣言》的軌道，其實是美國自己帶頭偏離了《開羅宣言》的軌道，包括偏離了繼承《開羅宣言》精神的《波茨坦公告》。

在1945年7月份發表的《波茨坦公告》裏這樣一句話，説日本領土必須要限于它主要的幾個島嶼，即本州、北海道、四國、九州，其他的領土範圍要由吾人來決定，就是由我們這幾個人來決定。這幾個人指是誰？包括美國在內的主要的盟國領袖們。但如果看看1951年9月8號的《舊金山和約》，“吾人”都到哪去了？昔日吾人今不在，就是美國一家單獨在那裏處理日本的事情了，就是因為和戰時相比，美國的戰略著眼點和戰略需求發生了變化。

當時他需要聯合其他大國，通過大國合作的方式來打敗德意志法西斯和日本軍國主義，現在這兩家已經被打敗了，內部的矛盾起來了，它的下一個目標當務之急是要和蘇聯打冷戰。所以，就否定了自己過去的精神和想法。

2013-12-02 18:00:51
中國網:
都是以他自己的戰略考慮？

2013-12-02 18:07:56
楊伯江:
沒錯，作為一個準繩的。

2013-12-02 18:08:26
中國網:
您剛才提到在去年的時候，日本企圖將釣魚島所謂的“國有化”，這一舉動，我國外交部也發表了嚴重的聲明，説它侵害了中國領土主權，同時也是對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後反法西斯成果的公然挑戰。在您看來，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的反應和態度怎麼樣？

2013-12-02 18:08:52
楊伯江:
這個話題和我們剛才的問題有很強的聯繫性。從美國方面來説，它對於釣魚島問題是把釣魚島作為了一個戰略棋子或者戰略工具在使用。像美國這樣遊走國際江湖多年的帝國主義國家或者是昔日的殖民主義國家，它的手法是比較老道的。它需要在一個地區埋下一些釘子，打下伏筆，為自己發揮一些制衡的作用來做鋪墊。遠一點來講，在二戰結束以後，亞非拉民族獨立掀起了一個時代的浪潮。當時老牌的殖民帝國主義國家，像英國在南亞就拋出了一個“蒙巴頓方案”，製造了兩個巴基斯坦和克什米爾問題，這兩個問題到現在沒有解決，給了英國在這兩個地方發揮它的影響力的機會。

從而釣魚島的問題長期懸而不決也是對美國找到了一個發揮它的影響力的著眼點，就像你要開一扇門，必須有一個門把，有一個著力點才能發揮你的作用，要有一個切入點，一個著力點。釣魚島問題對於美國亞太地區戰略來説起到了這樣一個作用。

2013-12-02 18:09:24
楊伯江:
如果再具體描述一下，它希望這個地區，像這類的問題存在著，長期不解決，但是又不至於激化。如果再擴大到中日關係，也就是美國對中日關係的政策來説，它希望是一個箱體震蕩模式，有一個上限，有一個底線。“上限”就是説中日不要真心地和解、不要真心地擁抱對方，否則美國在這個地方的存在就失去了前提和理由，為什麼還要我在這裡，日本人就提你還要在我們這裡有基地幹嗎？我們都合好了，你可以回家了。“下限”是中日也不要真正的兵戎相見，那樣會把美國拖進來。而釣魚島問題對於美國和日本的利益份量、性質是不一樣的。對日本來説，也是他們的核心利益，涉及的是一個主權問題，你讓日本吐出來核心利益，他會真急。對美國來説，釣魚島就是一個戰略把手，是工具性的作用。

2013-12-02 18:12:21
楊伯江:
所以，美國謀求這樣一種狀態，他對於釣魚島問題的表態有幾句話組成，這幾句話是自相矛盾的。美國從來不把這幾句話説全，每次抽出一兩句，根據當時的需要不同的排列組合，産生不同的政治效果。比如這樣幾句話：

第一，美國對釣魚島主權歸屬不持立場，這是比較中立的。

第二，美國1972年歸還給日本的是釣魚島的行政管轄權，這個行政管轄權應該得到尊重。

第三，釣魚島適用於美日《安保條約》第五條，其第五條是防衛日本的內容。當日本被第三國打擊的時候，美國作為盟國有義務來協防日本。

他這幾句話總是在顛來倒去地使用，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次都把它説全，因為他知道放在一塊説有毛病，所以他根據不同的場合説這句話，讓中國感覺到心裏比較順暢一些，又説那句話讓日本人爽一下，這就是美國作為龍頭老大，作為這種所謂的“世界警察”、“世界霸主”他慣用的一套手法而已。

2013-12-02 18:25:19
中國網:
他並沒有以法律、條約為準繩，而是以它自己的戰略利益為準繩？

2013-12-02 18:27:00
楊伯江:
如果説美國有什麼準繩的話，那就是美國自身的戰略利益，甚至有一些我們用個人情感來衡量的一些價值，可能從美國這個國家的戰略層面來講不是主要價值，甚至不是價值。比如説美國當初提刀代筆為日本人起草了《和平憲法》，1946年頒布，1947年實行的《日本國憲法》（正式名稱）。今天安倍等人要修改憲法，美國人是不是心裏不痛快？但是不管他心理痛快不痛快，我們説的是國家戰略和國家政策，從國家政策來説它所依據的不是個人的感情，而是今天的現實利益，不是昔日曆史記憶和個人的感情，而是今天的戰略利益的需要，這就是美國，特別是美國這個國家的戰略和政策、外交行為的一個特點。所以説，我剛才講到的那三句話，他顛來倒去説，比如這句話説了對中國似乎有利，那句話説了對日本似乎有利，分別讓兩家各爽一下，但是對誰有利都不是它的標準，它的標準就是對自己有利。

2013-12-02 18:27:13
中國網:
您剛才提到了“防空識別區”這個問題，中國11月23號也宣佈設立了“東海防空識別區”，日本表示我們不接受，甚至表示交涉和抗議。中國設立東海防空識別區的依據是什麼呢？

2013-12-02 18:28:43
楊伯江:
防空識別區是二戰以後相關國家開始創設的一種模式，就是加強自己空域安全的一種警戒識別的手法，為此劃定的一定區域。這個空域比自己領空範圍要大，迄今為止它只是一種國際慣例。在國際法層面，任何的國際法對此既沒有鼓勵，但是也沒有禁止。所以，這是一個國際慣例，也是任何一個主權國家的自主權利。所以，中國的依據就在這裡。當然我們也可以不設，但是我們也可以設。

2013-12-02 18:29:15
中國網:
日本的指責和抗議收到了效應嗎？

2013-12-02 18:29:59
楊伯江:
日本首先不處在一個有這樣的權力的位置之上，説我可以對中國劃設防空識別區説三道四，他不具備這樣的身份，當然任何國家都沒有，因為我剛才説過了這是二戰以後一種漸成氣候的國際慣例。迄今為止，目前有二十幾個國家，美國、日本、加拿大和一些歐洲國家都劃設了防空識別區，中國當然也可以劃設防空識別區，你為什麼跑來説三道四，你當時設的時候有沒有徵求別的人意見？也沒有。日本最在乎的不是中國東海空識區的問題，而是我們設的空識區覆蓋了釣魚島的空域，從我們的立場來看，釣魚島是中國的領土，它的空域當然也是我們的領空，我的東海方向的空識區覆蓋釣魚島空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沒什麼好説的。但日本正好相反，他主張釣魚島，他們的名稱叫做尖閣列島，所以，你覆蓋了它，日本的反應就很強烈，這是問題癥結所在。

2013-12-02 18:30:09
中國網:
他設他們的，我們設我們的，這個防空識別區的意義到底在哪？

2013-12-02 18:31:38
楊伯江:
從捍衛空域安全、國家國防安全方面來説，防空識別區確實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鋻於東海是一個狹長的地帶，最寬的地方也不過390海裏。如果用《海洋法公約》來規定是200海裏，兩個200海裏是400海裏，這個區域也不夠成為雙方的EEZ，也就是專屬經濟區。空識區也是這個問題，會出現比較大範圍的重疊。這種情況下怎麼辦？一個問題凸顯出來了，它從一個側面凸顯了中日毗鄰而居，同屬東亞板塊的近鄰，要進行溝通協調探索合作的這樣一種必要性。

2013-12-02 18:31:54
中國網:
《開羅宣言》已經發表了70週年了，中國以及國際社會還能為維護它的法律效力和歷史價值做哪些努力呢？

2013-12-02 18:33:50
楊伯江:
這是聽上去一個宏觀的問題，但是意義非常深遠的事情。作為我們這些後來人，需要對於歷史進行補課，我們只有歷史的看歷史，才能做到的看現實，了解它的來龍去脈，為我們今天所採取的政策，還有我們為什麼採取這樣的政策，找到邏輯鏈條在裏面。對於一些國家和一些人確實存在歷史補課的問題，比如我們提到日本有歷史問題，這個歷史問題除了參拜靖國神社、參拜甲級戰犯、向甲級戰犯頂禮膜拜、否認南京大屠殺、慰安婦問題、教科書問題等等之外，包括對《開羅宣言》故意地避而不談，故意地無視它和漠視它也是一種歷史問題。這是日本的戰略精英層，他們故意在做的一個事情，故意而為之。

但是恐怕對於一些普通民眾，甚至包括知識分子來講，由於迄今為止日本戰後教育的缺失，教育的扭曲，那麼確實有很多重要的歷史事件在日本是沒有被教育的。無論是今天的年輕人，還是昨天的年輕人的，都需要補課，而且這種補課是需要全方位的。包括《開羅宣言》，甚至在冷戰時期發生的一些事情，對於這方面的知識，我們東亞地區國家之間需要一個共有的過程。

2013-12-02 18:34:05
楊伯江:
當時是處在一個冷戰的格局之下，我們處在不同的體系中，比如説日本一直處在美國的序列當中，它一直是跟著美國跑的。所以，它的戰後秩序觀和國際秩序觀有很大的偏差，它基本上是美國中心主義的秩序觀，它在很大程度上，就把日本與美國的關係視為日本與國際社會的關係了，它一提就是美日同盟如何如何，美國如何如何。但它不知道，除了美國之外，世界還大得很，在美國發生了這些事情的同時，世界其他地區還有很多事情發生。這就是發展到今天，日本無論是圍繞戰時和戰前的歷史和周邊其他國家發生的分歧的原因。即使圍繞著戰後的歷史，日本和周邊國家也有很深的隔閡，總是認識不到一塊去，因為和它戰後走的路徑和發展道路有一定的關係。當然這裡面我還要強調，一些所謂的政治家和所謂的戰略精英層人士們，他們不是不小心或者説被誤導，而是主動去誤導，故意為之的，對這些人要另當別論，應該加以揭露和批判的。

2013-12-02 18:40:53
中國網:
所以，我們要多觀察歷史、多去研究歷史，歷史是一面鏡子。

2013-12-02 18:42:14
楊伯江:
是這樣的。

2013-12-02 18:42:24
中國網:
好的。由於時間的關係，今天的訪談到這裡就結束了，感謝楊老師做客《中國訪談》。今天的訪談到這裡就結束了，感謝您的收看，我們下期節目再見。

2013-12-02 18:42:33
中國網:
（責編裴希婷/主持李虹霖/圖片楊楠/攝像龐睿高聰/導播李哲）

2013-12-02 18:4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