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鑫作品
展覽名稱:互涉視界
策 展 人:杜曦雲
學術主持:王南溟
展覽統籌:敖崇華 顧佳君
參展藝術家:蒼鑫、鄧箭今、黃岩、李天元、呂順、龐永傑、沈少民、史金淞
展覽時間:2008年3月15日至2008年3月29日
開幕酒會:2008年3月15日下午17:30
展覽地點: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一、二樓展廳(多倫路27號)
主 辦 方: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美術焦點》雙週刊
項目參與:上海音樂學院藝術管理系
2008年3月15日,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將舉行《互涉視界》當代藝術展,此次展覽將展出蒼鑫、鄧箭今、黃岩、李天元、呂順、龐永傑、沈少民、史金淞等八位藝術家的作品。
對當代藝術而言,集中觀照具體的社會、文化場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對宇宙、自然與文明的關係等宏大、複雜題域進行形而上體悟,也是不可或缺的。這兩種視界,看似涇渭分明、彼此隔絕,其實息息相關並相互衍生。正是以一定的形而上宇宙觀、自然觀、存在觀為潛在基準,才可生發出對具體的社會、文化問題的個人批判話語;也正是基於對現實場域的切實、具體、深入、細微的體察與探究,才能錘鍊出不再粗疏、浮泛乃至空謬、虛飾的宏大敘事。
因為時代境況的轉變和對之前文藝潮流的質疑,在中國當代藝術的觀念譜係中,曾經拒斥或疏離宏大敘事。其實,癥結往往不在於宏大敘事本身,而在於浮泛與虛飾。真正能在現場中經得起推敲與印證的宏大敘事,其實非常欠缺,尤其在當下這個喪失形而上衝動的“拜物”文化語境中。而對一定社會、文化問題的批判,又往往遠不夠具體與深切,達不到批判的實效而流於淺表。而且,非此即彼的一元論思維方式,使得持不同視界者各自為陣,對彼此間的內在關聯視而不見。
此次展覽邀請的八位當代藝術家中,概而言之,李天元、蒼鑫、黃岩、龐永傑傾向於體悟和探討自然與文明的關係等宏大話題,沈少民、史金淞、呂順、鄧箭今則較為關注當下社會中的具體文化症候。他們的視界看似迥異,但又彼此關聯、互涉,形成一個綜合的網路。
李天元的《天元空間站》系列攝影作品,用非常冷靜、簡練的形式來展開他對於文明的閾限的慎思和感懷。他在《李天元肖像》中非常直接地以宏觀、現實、微觀這三種視界來觀照自我,用高科技的手段潛蘊一種東方式的存在觀和個人的生命感傷。之後的作品中,他進一步思考純然本真的自然與人類的文明之間的關係。這觸及到了更深刻的問題,比如文明之於浩瀚宇宙的局限、媒介在反映自然時的“不透明之境”的本體性特質、人的精神性存在與無序世界的映射關係、看似有序和堅實的生存疆界的狹隘與貧乏……
以批判當下文化語境中人的諸多存在問題為開端,蒼鑫經過多年的藝術實踐,尋找行為藝術與交感巫術的本源關係,探討物我合一、萬物有靈的生命奧義與神秘主義體驗。基於對西方理性文明的反思,他以東方傳統形而上學為資源,致力於轉化和建構一種在當代語境中與西方有所差異的新的文化認知話語。他的近作,以多種媒材來綜合傳達他的“蒼氏薩滿”文化理念。這些作品普遍有一種宗教感和神秘主義氣息,既有對於自然萬物與人的平衡關係的冥思,也有對人性與工具理性的糾葛的批判。
龐永傑一直身處中國當代藝術的氛圍之中,而且熟知它的發展脈絡,但他卻在早年躁動的表現主義繪畫之後沉潛下來,進行一種似乎與當代藝術沒有關係的創作。他認為,真正的東方精神有博大的深意。它雖然是對於世界的一種比較空靈、自由的認識,但應該是對於社會與人生的一種積極的態度,而且它對於當代文化,可以起到一種解毒劑的效果。於是他逐漸找到一種能表徵他所認為的東方精神的 “原型”,這個“原型”的特點是豐實而圓通無礙,和諧而包容,更多的指向他所關注的天空、大地、生命……這些普遍、宏大的話題。
對黃岩而言,東方哲學尤其是禪宗的宇宙觀、生命觀、存在觀,對當代文化不無裨益。《鮮花•性與星球》中,他也用宏觀、現實、微觀三種視界來觀照人類的生存。正是從宏觀的視界和深遠的歷史意識出發,他將文字、各種日用品等從看似強盛、炙熱的原有上下文中抽離出來,原子化般分散置於冷寂、幽暗的浩瀚空間中,思索和揭示其脆弱、虛無的本質。在操持宏大視界的同時,他也對較為具體的文化問題進行關注,比如在當代主流文化中各種具體人群的文化身份變遷、傳統文化與當代文化的衝突等。
沈少民以骨頭為材質的作品,都有不同的文化指向,比如:對生物科技的憂慮、對宗教衝突的思考、對博物館制度的質疑、對文化系統虛構性的揭示……。對於現場中具體問題的關注,使他不斷走出已獲認可的創作模式而四處出擊,而且,這些批判都是在謹嚴、細密的調查和研究的基礎上産生的。他的盆景作品,以直觀的視覺語言來控訴科技、理性、文明對原本自由、鮮活的身體的嚴密、殘酷塑型。《天安門》則諷喻民族文化心理的膨脹和展示現世圖景。《磕頭機》是對慾望無盡擴張和透支的後果的悲憫警示。《殲-X》則是國人戰略心理的隱喻。
史金淞密切關注主流時尚文化,在對時尚文化進行浸入式審視和體察後,他以毒攻毒地將時尚文化的修辭術與理念推演到極端,以使其圖窮匕現。他將撫慰身體的日用消費品的甜美、光鮮品質放大到令人噁心、眩暈的地步,也將時尚器物的炫、酷式外觀施用於陳舊、落後的工具乃至枯樹朽木上,有力地對時尚文化進行揭謬。隨著視界的進一步縮微和認識的深入,他的視覺語匯集中于光亮和銳利上,那些不銹鋼的誘人消費品閃爍著奪目的光暈,卻暗藏機鋒,在接近、觸摸它們時,付出的代價是對身體的穿刺與切割。
呂順一直關注和批判世俗慾望的糜爛與沉淪。近年來,他主要以花、豬、蛙為母題來進行繪畫創作。他強調繪畫語言本體的力量,用特有的筆法賦予這些形象以一種黏稠而濕冷的質感,從而把它們流體化、慾望化。然後,用顫動的紛亂線條對所有畫面進行切割,使得形象與空間完全破碎、紛亂而毫無確定性。花、豬、蛙成為漂浮在冰冷、陰鬱的空間中令人生厭的碎肉,充塞天地的,是污濁的“酒池肉林”。除了日益骯髒與腐爛下去,別無它途。呂順以此來隱喻他眼中的當下現實,也以此來宣泄他對物欲橫流的現狀的憤怒與悲哀。
以對自我的觀照為起點,鄧箭今的視界集中于都市中産階級的日常生活,以呈現他們的存在狀態。他的作品中,基調絢麗、躁動而頹廢、病態,而且總是潛藏著狂暴、危險的不安情緒,這來源於他對這一人群之存在體驗的敏銳和深刻洞察。他的近作中充斥著種種情色姿勢,但畫面的色調和人物的神情卻是陰冷壓抑的。這些在都市的重重壓力之下遍體鱗傷者,通過肉欲的放縱來緩釋和解壓,但焦慮、不安、危機感依然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中國當代藝術正處於不斷總結與重寫的征途中,以上八位藝術家,都有多年的藝術歷程和一定的國內外影響力,他們的互涉視界,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國當代藝術的縮影。當然,隨著藝術理念的進一步分化,藝術家的視界正呈現越來越多的差異。所以,本次展覽,既希冀做一個小型總結,也期待形成新的起點。
鄧箭今
再見和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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