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嘉賓合影
2018年12月16日至2019年3月17日,T6畫廊向各界人士呈現了兼具美學與社會學話題的先鋒性展覽:房奇作品展“Folice倣利斯”。本次展覽在保持高度學術性的前提下,以詞語的誤讀和錯位作為切入點,從而生發出多重的、對於規則與秩序的審慎思考及質疑。
本次展覽的主題“Folice”,源自英文單詞“fake +police”的拆散與重組。
其中“fake”的本源含義是“偽造、篡改、贗品和冒牌貨”等等,而在藝術家的創作系統中,“偽造”與“篡改”卻正是他與觀眾重建彼此關係的“戲謔”密語,並代表著一種極不穩定的、且隨時在轉換的疑問狀態;與之相對的“police”,在社會性的話語系統中則是規則與秩序的化身,並不斷地用固定的思考路徑,對不穩定的疑問狀態進行著干預與切斷。而“Folice”正是藝術家在“fake +police”二者相互滲透、又彼此抗拒的關係基礎之上,對固有的美學思維和社會系統畫出的一個巨大問號。
藝術家房奇為觀眾嘉賓導覽
在這次展覽中,有很多以“無題”(Sans Titre )為名的繪畫作品,單純從表像上看它們極具形式感,但其真實的來源卻是鈔票上被放大的底色和紋理。當這些看似唯美的視覺構成因貨幣而具有強烈的社會屬性時,繪畫也成為一種類似現成品加工的、具有綜合性的表達方式。而其中蘊含的點、線、面、色彩構成關係等等,在模糊和打亂著貨幣原本單一的符號指向性的同時,也為觀眾提供了更多用來解讀作品的寬泛入口,並將藝術的審美功能,完全融入進關於社會結構的插入式隱喻之中。
房奇的畫中有一種真實與虛幻的防偽標,指示著你應當在虛幻與真實的重重迷宮中如何驗明正身。他説:“我願意去找一個視覺上比較愉悅、輕鬆的主題。我把鈔票上的一些具象東西給扔掉了。剩下的,通過抽象或者説是波普的理解方式去把它成為一張畫。但是這些東西都有一個源頭,我們仿佛在看一幅抽象畫,其實才發現,真實地講,它可能就是一個貨幣。發現它是貨幣之後,你又會聯想到它的概念,它的政治經濟關係,它的觀念,它的哲學,甚至又在抽象美學中去尋找點、線、面、色彩構成關係等等。而我只是把這件作品當成是一個有嚮往的行為,我只是呈現了這些畫。”
展覽現場
本次展覽中的一件行為影像作品“Funambule”(走鋼絲的人),也是圍繞著對於秩序與規則的思考而展開的。作品中,藝術家用3分6秒的時間,沿著某條歐洲公路的白色單實線,穿越兩邊的喧囂車流,一步一步走出,並消失在畫面之外。藝術家認為:“在這個影像上,有一條公路中心的實心線,按照交通規則來説,左右兩邊,你是不可以跨越的,它就像是一堵看不見的墻……如果把它左右兩邊看作是一個八卦圖的話,我們當然可以這麼想。我覺得藝術本身就是一個問號,它不會是一個確切的東西,就如同我在那實心線上走,誰能説那是白或者黑呢?”
房奇《倣利斯Folice》裝置-2018
而裝置作品“Folice”則是一輛被篡改的國外的警車,中文“倣利斯”的語義在此也進一步得到印證,並成為一種對於秩序規則的認同與反諷。認同的部分包括,“藝術”原本即是意識形態的一種表現形式,本身包含著濃烈的社會屬性,不可回避被刻上秩序與規則的烙印;而反諷的部分,則是通過仿製與篡改,將原本清晰的秩序,重新放回到辯證的模糊地帶,並對其提出反向的質疑。也如藝術家在其影像作品《信仰被證明超越了規則》中所呈現的:用規則對規則進行懲戒,導致了規則與意義的失效,並最終變成一種對於自身的反諷與嘲弄。
“規則,一般指由群眾共同制定、公認或由代表人統一制定並通過的,由群體裏的所有成員一起遵守的條例和章程。它存在三種形式:明規則、潛規則、元規則。”
展覽現場作品圖
從某種意義上説,房奇非常擅長用具有社會學性質的美學理念,來呈現自我對於這個紛繁複雜世界和時代的思考。但藝術家卻並不會給觀眾提供一個具有固定指向的答案,因為他認為藝術具有不斷發展的特性,他的每一件作品都是在向觀者提問,而又不給予任何確切的答案。或者説,房奇用作品為觀眾和自己提供了一個極具開放性的結果,而沉浸其間的尋找與解碼過程,也讓始終保持動態的問號,成為其藝術系統中最值得品味的部分。
房奇-《無題》-100x110cm-布面丙烯-2018
房奇-《無題》-205x250cm-布面丙烯-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