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一個被徐志摩稱為“翡冷翠”的文藝復興搖籃,一個由美術館、博物館串連起來的城市。作為世界著名的文化古城和藝術天堂,佛羅倫薩給一代又一代的人們,留下了數不勝數的歷史記憶。
而説到佛羅倫薩,就不得不提到文藝復興時期最著名的家族——美第奇家族(Medici family)。是他們點燃了西方世界最重要的文化和藝術的革命。
雖然我們不能説,沒有美第奇家族就沒有義大利文藝復興,但沒有美第奇家族,義大利文藝復興肯定不是今天我們所看到的面貌。
美第奇家族最重大的成就在於藝術和建築方面。
拉斐爾、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波提切利、提香……如果沒有美第奇家族雄厚的資金支援,他們也無法源源不斷地創作出大量的優秀作品。
沒有美第奇家族,我們如今也無法給看到例如烏菲茲美術館、碧提宮、波波裏庭院和貝爾維德勒別墅這些佛羅倫薩著名的景點。
不僅如此,受到美第奇家族資助的還有政治學家馬基雅維利、科學家伽利略。
這個家族還産生了三位教皇,兩位法國皇后,其中一位還推動了法國盧浮宮的誕生。
這些驚人的成就,使美第奇家族被世人稱為“文藝復興教父”。
去年,美第奇家族的傳奇故事還被拍成了電視劇,叫做《美第奇家族:翡冷翠名門》(Medici: Masters of Florence),由義大利和英國聯合拍攝,講述的就是整個家族幾百年來的興衰史。
而電視劇的男主,正是《權力的遊戲》裏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長子羅柏·史塔的飾演者理查德·麥登,故這部劇也被冠以佛羅倫薩文藝復興時期版“權力的遊戲”的稱號。
那麼美第奇家族究竟是如何崛起的?今天私房姐就為大家揭開美第奇家族的神秘面紗。
美第奇家族的祖先,原為托斯卡納的農民,後以經營工商業致富,在13世紀成為貴族。
美第奇家族的第一代掌門人,名為薩爾韋斯特羅·美第奇。曾參與鎮壓梳毛工起義事件。
1378年,薩爾韋斯特羅當選為佛羅倫薩市政委員會主席,但1381年民選政府垮臺後,被逐出佛羅倫薩。
家族的第二代掌門人喬凡尼·美第奇,則使美第奇家族重新興盛。他掌管的銀行賺了鉅額利潤,成為佛羅倫薩的首富。
他不僅恢復了家庭時運,也使美第奇家庭成為歐洲最富裕的家族。
喬凡尼·美第奇
喬凡尼還委任卓越的建築師布魯內萊斯基,修建了佛羅倫薩的花之聖母大教堂。
這座美麗的圓頂建築,在喬凡尼其長子科西莫·美第奇的繼續支援下完工,在樣式及結構上達成了劃時代的重大革新,影響歐美建築500餘年,至今仍是佛羅倫薩的象徵。
後來,科西莫代表美第奇銀行接管教皇的財政。
也是從他開始,美第奇家族成為了佛羅倫薩真正的“無冕之王”。
科西莫·美第奇
當時的佛羅倫薩共和國,採取的是一種叫做“僭主制”的管理制度。
僭主制是指通過非法手段奪取政權的個人統治,本質上等同於君主制,通過政治影響力發揮作用。僭主和君主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美第奇家族雖不從政,但依靠家族的經濟實力,一樣可以令當地政府的所有官員,都聽命于他們。
或許是因為掙的錢太多,讓科西莫愈發地感到不安。就像馬雲曾説的那樣:一個月掙一兩百萬讓人很高興,但一個月掙一二十億卻很難受。
科西莫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聖經》中對於美第奇家族這種放高利貸的行為,有明確的罪責規定: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死後需要進到第七層地獄中,接受懲罰。
所以科西莫為了給整個家族的人贖罪,開始捐錢修建修道院,抵消他在地獄當中的罪孽。
後來他將投資範圍擴大到繪畫建築領域,這樣一來,科西莫也就慢慢地喜歡上了藝術。
他還是佛羅倫薩藝術學院的創建者。歐洲最早的美術學院之一瓦薩裏(如今的佛羅倫薩藝術學院),正是在科西莫·美第奇的支援下創立的。
佛羅倫薩藝術學院
到了他孫子洛倫佐·美第奇的掌門時期,家族對藝術的熱衷就發展到了極致。
如果説科西莫支援藝術的初衷是為了贖罪,那到了洛倫佐,則是純粹對藝術的追求。
洛倫佐·美第奇
1469年,在科西莫之子皮埃羅·美第奇去世後,洛倫佐繼任為佛羅倫薩之主,在文藝復興時期的黃金時代領導著佛羅倫薩。
在洛倫佐的資助下,達·芬奇、拉斐爾、米開朗基羅等這些世界頂級的藝術家得以充分自由地用藝術表現自我,而不必後顧財力之憂。
文藝復興三傑
波提切利是美第奇家族最寵愛的畫師,著名的《維納斯的誕生》和《春》就是受洛倫佐的堂兄弟的委託而作,用來裝飾其鄉村別墅。
波提切利《維納斯的誕生》,1487年
直到1492年4月,洛倫佐·美第奇死於胃病,享年44歲。
《佛羅倫薩史》給予洛倫佐的評價是:“在佛羅倫薩,甚至在全義大利,從沒有一個人的聰明才智像他這樣出名,也還沒有一個人的去世引起這樣普遍的哀痛……”
洛倫佐死後,佛羅倫薩迅速陷入混亂。
美第奇家族在1494年和1527年兩次被驅逐,兩次捲土重來,對這個城市又頑強地統治了數百年。
依然是引起諸多不滿的僭主政治,也依然是贊助文化的家族傳統。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英國資産階級革命的到來,和馬丁·路德的新教會改革,加上美第奇家族在1737年因為絕嗣而解體,最終成為了歷史。
而這個被徐志摩稱為“翡冷翠”的佛羅倫薩,就像一枚用來凝固時間的琥珀,依舊光彩照人、生機勃勃,既未蒙塵,也不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