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夢世博會:一個旅美藝術家的歸來

時間:2010-07-16 18:12:36 | 來源:藝術中國

特約撰稿:蘇濱

未來館的和諧之夢

在世界矚目的上海世博會上,主題性的城市未來館猶如光芒四射的明珠,熠熠生輝地折射著人類城市文明的光榮與夢想。來自世界各地的最具想像力的藝術精英們,在這裡構築了一個充滿狂想的未來世界。其中,旅美藝術家向陽先生,就是城市未來館的藝術築夢者之一。

未來館由“昨日之夢”、“夢想與實踐”、“多種可能性”和“未來正在實現”四個展區組成,展館主角有未來的北京、神戶、弗賴堡、堪培拉、聖地亞哥等。向陽的驚世之作《和諧》,正是專門為“夢想與實踐”展區的B空間精心打造的。從整體上看,“夢想與實踐”展區是展現理想城市模型的區域,反映了人類追求更美好城市的渴望。就局域而言,該展區的B空間由9個邊長為3米的巨大立方體構成,既體現了《周禮》的“九州”概念,又展示了理想城市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願景。在“腳手架”的戲劇性包圍中, 9個立方體頂部都有一個巨大的雕塑作為標誌,每個雕塑都象徵著一個對應的城市願景。在立方體裏,觀眾將會看到各種與頂部標誌相對應的模型和互動演示。 向陽的雕塑作品《和諧》,所對應的主題是“一個更美好的城市需要適度的規模與合理的密度”。在創意上,向陽認為,適度的城市規模與合理的密度必須基於人類文明的精神脈絡來表現,而不能流於那種機械性、圖解式的俗套。也就是説,對這一主題的表現,應該在追尋歷史文脈中彰顯人性化的溫暖光芒。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中國的遠古文明——紅山文化。   問題是,這種遠古文明的文化特徵究竟應該如何體現呢?經過反覆思考,向陽選擇了紅山文化的玉龍形象。因為,紅山文化的玉龍是中華龍的最早源頭,或者説紅山文化是中華龍騰飛的起點。考古研究的最新成果表明,豬首蛇身、蜷曲若勾的玉龍,就是中華大地上最早的龍。在整體造型上,向陽的雕塑《和諧》,正是從紅山文化的玉龍形象脫胎而來的。   “在這個基礎上,還需要加上國際性的元素,才能體現全球化的時代特徵和中華燦爛文明的普世性”,向陽在介紹創作思路時曾這樣説。所謂“國際性的元素”,其最集中的體現就是世界各國的文字。在這裡,文字不再是具體的交流工具,而是象徵著不同文明的文化符號。以中國的“龍”字為構架,英文、德文、法文、俄文、日文、西班牙文等不同的文字符號被巧妙地融為一體——用他自己的話説,就是“把各國不同的文字‘和諧’成中國文字裏‘龍’文形象的造型”。由此,《和諧》在上海世博會上,為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們展現了一種世界大同的美好願景。   《和諧》高達7米,材料主要採用了彩色纖維和不銹鋼,實質上已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雕塑”。確切地説,這是一件裝置藝術作品,或者稱為“裝置性雕塑”。其巨大的體量、複雜的結構、複合性的材料應用、綜合性的製作工藝,無不顯示出向陽在裝置藝術方面所具有的不俗造詣。   關於這一點,向陽説:“這是我第一次操作如此大型和複雜的裝置作品, 到最後能夠在技術和形式上將設計的初衷很理想的展現出來, 整個順利的過程實際上得益於我在美國初期從事的各項工作。那些時光教會了我很多,包括與和自己不同背景的人合作,還有不畏懼任何可能發生的問題。説簡單了,就是勇氣和智慧。”   對於向陽而言,這無疑是悲欣交集、難以忘懷的經歷。

漂泊異邦的精神苦旅

遠赴美國之前,向陽曾經就讀于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裝飾繪畫專業。在我的印象中,他表面上看似狂野不遜、放浪形骸,內心卻率真敏感、癡迷于藝術。由於心性素質的敏感,藝術創作就自然而然地成為向陽進行自我表達的方式。它既是衝動狀態下的心跡,也是自縛狀態下的精神凈化和價值求證。向陽從大學畢業後,開始在北京的漂泊。在這段時期,他的作品大致有兩種傾向,其一是任意的,重表現的;其二是嚴謹的,重形式的。前者主以油畫為多,題材以人物為主,色調往往傾向於冷灰;後者以傳統線描、紙本設色的為主,風格嚴謹,形式感突出,對材料技法極為講究。 與許多藝術家一樣,向陽具有某種複雜的矛盾人格。桅燈般閃爍的理性光芒與暗流般急湍的情感慾望,似乎註定了其自我靈魂的漂泊命運。   1998年,在北京漂泊多年之後的向陽,抱著熱忱的藝術理想,奔赴令他神往的當代藝術烏托邦——美國。然而,漂泊的狀態非但沒有因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起來,甚至變成了始料不及的苦難。種種難以想像的生存壓力,不僅使其藝術創作日益艱難,而且在身心上幾乎摧垮了這個剛剛踏上異邦土地的年輕藝術家。為了生存,為了應付每個月如雪片般飛來的帳單,他不得不去幹苦力。初到美國的兩年中,他在餐館當過洗碗工,在工地從事過高空作業,在裝修公司當過安裝工和油漆工,在大型倉庫幹過搬運工……因為白天疲於奔命,他只有夜裏才能從事藝術創作。正是靠著幾近玩命的努力,向陽一年還能夠舉辦一兩個小型畫展。   向陽所遭遇的這種生存噩夢,由於2000年突發的工傷而推向了高潮:那天,他像往常那樣把百斤重的包裹一件件拋送到貨堆上,突然間胃部一陣劇痛,然後便暈死在地。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告訴他:“你的胃出現了突發性崩漏,假如晚送醫院十分鐘,生命就結束了。”出院後,他停止了所有工作,獨自乘上列車橫穿美國中部的曠野,默默苦思人生的意義。這時,他感到自己已被擊倒,唯一要做的是貼近大地傾聽靈魂深處的聲音。   “靈魂,這個大地上的異鄉者。”這句詩,出自奧地利詩人特拉克爾的《靈魂的春天》。此時,藝術家漂泊的靈魂卻儼然與之應驗了——這個大地上的異鄉者,在衝動與自縛的矛盾中備受煎熬。在這裡,“衝動”意味著自我欲求難以抑制的狀態,其情形大致與火山噴發相仿佛;“自縛”則是個體精神尋求自我證明時所呈現的內斂狀態,其情形就像希臘神話中自縛船檣的英雄——既嚮往曼妙妖嬈的塞壬歌聲,又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極易喪失理智。   經過美國中部之旅,向陽最終決定孤注一擲,全身心從事藝術。這個漂泊異邦的藝術家,就這樣在痛定思痛中迎來了靈魂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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