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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arah
歐洲藝術和古董博覽會（TEFAF）是世界最頂級的藝術品和古董博覽會之一。今年3 月舉行的第22 屆TEFAF，吸引了來自世界15 個國家的239 個參展商，展出總價值超過10 億美元的經典藝術品。但是，急切想要分享到中國經濟迅猛發展“一杯羹”的西方古董商們恐怕還要耐心等待—本次展會上，來自中國的買家，只有保利藝術博物館和另一位私人藏家，他們分別回購了一件康熙粉彩瓷盤和一對清瓷花瓶。
只有來到現場，才真正相信“ 一年只為這幾天”確實不僅是誇張的言語。超過130 架私人直升機直抵TEFAF（The European Fine Art andAntiques Fair，歐洲藝術和古董博覽會）所在地、荷蘭南部小城馬斯特裏赫特（Maastricht），歐洲乃至世界各地的富豪、收藏家、藝術投資大佬、明星名人們似乎都來到了這裡。那些盛裝妖嬈、步履蹣跚、趾高氣揚、拿著放大鏡探究的觀展者，幾乎把共有4 個足球場大小的展覽大廳擠得滿滿噹噹，而滿眼衝擊力十足的藝術品，更是令人“氣喘吁吁”。
視覺饕餮完成平常交易
為期10 天、于3 月22 日落幕的第22 屆TEFAF，吸引了來自世界15 個國家的239 個參展商，展出總價值超過10 億美元的作品，包括各個時期的繪畫、素描、版畫、雕塑、古董、傢具、瓷器、珠寶等。畢加索、莫奈、德加、夏加爾、倫勃朗、米羅、康定斯基等都在展覽名冊中，號稱市場上流通的17-20 世紀的大師，70% 都有作品都在此亮相。
不過，此次展品中標價最高、達2500 萬歐元的凡高《聖保羅醫院公園》無人問津，新近現世的邁克爾·史維特斯（Michael Sweerts）17 世紀油畫《洗衣日》、卡米羅·畢沙羅的印象派作品《厄哈格尼的牧場》、安迪·沃霍爾“ 朋克頭自畫像系列之一”《暗光自畫像》（標價380 萬歐元）、西元前945-715 年間埃及製造的阿蒙神銅像（標價240 萬歐元）、荷蘭藝術家羅蘭特·沙瓦瑞（RoelandtSavery）標價為60 萬歐元的《黑駿馬和馬伕》等最引人矚目的展品，都沒能成交。從組委會公佈的最後交易統計數據來看，公開的交易金額約為3000 萬歐元，其中包括一幅雅格布·凡·魯斯達維爾的冬日風景油畫，以350 萬歐元被美國收藏家收入囊中；巴斯奎特1982年的《無題》賣出了350 萬歐元的高價；
一幅康丁斯基的作品以120萬歐元易主；一幅柯內裏·史普林傑的油畫作品《荷蘭小鎮》，以100 萬歐元成交；安迪·沃霍爾1974 年的一件作品被一個荷蘭人以55 萬歐元購得；另外，成交的還有未公開售價的一幅埃德加·德加的水粉畫，一座杜安·漢森的真人尺寸雕像，以及幾十件中國古董和幾幅中國當代作品。組委會並未公佈今年的實際交易情況，更未披露與往年在交易額的比較，但從下降了近8% 的觀摩人數來看，全球經濟危機的陰霾明顯籠罩馬斯特裏赫特的上空。
老歐洲對中國古董不變的情懷今年以“經營中國貨”進場的歐美參展商有14 家之多。歐洲“遺老遺少”們不變的情懷，讓中國古董必然成為“座上客”，展會上有多個經營中國漢唐陶器、明清瓷器、清朝“外銷畫”等的參展商。其中荷蘭Vanderven 參展的明清青花瓷、粉彩瓷、有著豐潤臉龐的唐代女俑等特別亮眼；一尊由荷蘭古董商Polak帶來的明代彩繪銅觀音也非常引人注目，還有商代玉器、隋朝青銅器、18-19 世紀彩繪鼻煙壺等等。而在“中國熱”不斷“升溫”的氣候條件之下，這次展會上的中國古董交易數額分外耀眼。
顯然在這樣一個以古典藝術品為主要展銷內容的頂級藝術博覽會中，中國藝術最能夠吸引眼球的還是“古董”。交易會最後成交的中國古董，包括西元前九世紀西周時期的稀世青銅水牛像、明代彩繪銅觀音、乾隆年間鵝蛋形魚碟、康熙時期的龍和石榴花紋餐碟、一對明代花瓶等。
TEFAF 執行主席本·簡森（BenJanssen）本人也是個中國古董商，經營中國古董30 多年的他，這次可以説是售出件數最多的參展商，一共有超過50件中國各個時期的古董成功出手，其中一尊女子持鳥唐代陶俑，更是賣出了10萬歐元的高價。這位戴著眼鏡，一看就是典型的儒雅紳士的英國人，對自己的眼光頗為得意，在他看來，中國古董一直以來都是西方收藏家的最愛。隨著中國全球地位的提升，擁有一件乾隆瓷器或者西周青銅，不僅僅是一種財富和智慧的炫耀，也成為一種新的投資增長點。
TEFAF 離中國有多遠？
由亞洲經濟疾速增長和當代藝術異常紅火所挑動起來的藝術市場新勢力，早在幾年前就已成為TEFAF 的“暗戀”對象，以至於在今年展會第一天，會展現場幾張華人面孔竟然受到了當地媒體的“跟蹤”，一隊來自中國內地的媒體人，則被誤認作熱錢“抄底”團。
近年中國當代藝術在西方被投機追捧的結果，使得“中國藝術品”突然成為全球新寵，即使在TEFAF 這樣一個“古典”藝博會上，中國當代藝術“四大金剛”之一的谷文達的“水墨偽文字”作品、蔡國強紙上爆破畫《春秋雲煙》（標價85 萬歐元）也在默默尋找“主人”。而尚未成為“符號性人物”的魏立剛的一幅水墨作品，以及台灣地區雕塑家陳真的一尊1999 年作品，也都以超過10 萬歐元成交。
儘管如此，就本屆TEFAF 來看，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與中國人尚未發生太大的關係，東西在別人手裏把玩著，錢也在別人袋裏翻倍著。“至今還沒有任何中國收藏家、畫廊或者收藏機構向我們提出參展申請，我也搞不清個中緣由。”本·簡森説起這個問題時雙眼大睜。這位急切想要分享到中國經濟迅猛發展一杯羹的古董商，不僅希望明年會有來自中國內地的參展商，更期待TEFAF 也能去中國。2008 年TEFAF 在上海設立了代表處之後，就有首批內地人士來到TEFAF 觀摩，“我們希望能夠吸引更多的中國收藏家、博物館，因為我們這裡有全球最有價值的古董和藝術品”。
據TEFAF 中國區代表徐曉玲透露，在今年來到藝博會的222 家博物館中，來自中國的博物館僅有北京保利藝術博物館一家。保利和另一位私人藏家分別悄悄在展會現場回購了一件康熙粉彩瓷盤和一對清瓷花瓶。“這個藝博會離我們太遠了，”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中央美院教授趙力在展廳裏轉悠著一邊感嘆，“我們拿什麼來賣，我們又會買什麼？”在他看來，這樣頂尖的古典大師作品，目前在中國根本未形成購買人群，而中國當代藝術在這樣“古典”意義的藝術博覽會上，也未必能夠找到“意中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