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金融風暴對藝術品拍賣業的影響已顯現出來。中國嘉德、北京華辰等國內主要拍賣公司,以及佳士得、蘇富比等國際知名拍賣公司秋季拍賣額的“縮水”,似乎宣告收藏市場的寒冬還沒有結束。
2008年,收藏市場由盛轉衰,是一個轉折年。2009年,在金融危機的打擊下形勢可能更加嚴峻。但是可以相信,待這一波風平浪靜之後,中國藝術品投資市場將迎來更加成熟的收藏群體,藝術品收藏回歸價值投資的時代即將到來!
遭遇寒冬
一場席捲全球的金融風暴影響了各行各業,藝術品拍賣業也不例外,只是比其他行業的影響顯現得晚了些。
2007年,中國藝術品投資市場達到歷史最高峰:嘉德、保利等八大拍賣公司全年拍賣總成交額達66.8618億元,為15年來的最高紀錄。各家拍賣公司均準備在2008年大幹一番,然而,2008年一季度後,高速增長的中國經濟開始放緩,藝術品投資市場也出現資金吃緊的情況,各拍賣公司不得不轉變思路,應對市場的下滑。
被視為中國當代藝術“風向標”的佳士得和蘇富比,2008年秋季拍賣的結果都不理想。2008年12月1日,中國當代藝術圈最受關注的“亞洲當代藝術”兩個拍賣會,成交總金額均不及上半年的一半,成交價格也有所下滑。在2008年10月份的5天拍賣中,香港蘇富比成交額為11億港元(1.417億美元),也僅為預估金額的一半。整個2008年香港蘇富比“現代及當代亞洲藝術”的夜場拍賣結果顯示:47件中國當代藝術拍品,估價超過2.45億港幣,但最終成交率只有59.6%,成交額1.17億港幣,不足估價的一半。包括方力鈞、岳敏君、曾梵志等在內的一線藝術家的5件作品流拍,許多作品只賣出估價的一半。
從2003年秋季拍賣到2008年上半年的春拍,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行情一直處於一個上升通道之中,藝術品拍賣市場的成交規模也呈幾何增長。然而,2008年秋拍,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出現了下行的趨勢,這可能是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步入“下行通道”的一個信號!
應對策略
在2008年秋季拍賣的籌劃過程中,國內拍賣業都在思考如何應對“淡季”。縮量和減少規模、調低拍賣估價是各大拍賣公司普遍採取的應對手段。2008年秋季拍賣,匡時國際拍品數量與春拍相比縮小了20%。北京華辰拍賣的規模和往年相比更是縮小30%,並叫停了西洋畫專場,各個門類特別是油畫部分都進一步壓縮。北京翰海對拍品的投放量進行限制,減少了對市場的嘗試性舉動,強調拍品的市場針對性。
翰海拍賣總經理溫桂華透露,翰海秋拍的油畫部分估價大致調低了10%左右,就是想以此來吸引買家注意,為拍賣市場注入信心。
在蕭條的市場環境和傳統拍賣領域表現欠佳的情況下,部分拍賣公司通過開闢新市場,力圖通過創新拍賣門類獲得新的利潤增長點。2008年,部分拍賣企業選擇的突破口是現當代工藝品,這對“厚古薄今”的藝術品市場來説,可是一個異象。例如,2008年,中國嘉德春拍推出了“現當代陶瓷藝術”和“現當代雕刻藝術”兩個專場,總成交額超過2400萬元。秋拍中“國石國藝”、“至味涵碩-紫玉金砂名品”兩個現當代工藝品專場,成交率均超過90%。
據了解,北京有一家拍賣公司開始推出藝術品按揭服務,買家只需預付50%,餘款可提供一年的還貸期限。但是,買家在付清按揭前,所購買的書畫拍品須暫時由拍賣公司保管。
亟待規範
分析人士指出,雖然國內的藝術品投資市場發展迅猛,但距離成熟還有較大的距離。近年來,拍賣行拍賣贗品的事例屢見不鮮。但不可思議的是,一些書畫作品已經被鑒定為贗品,但過一段時間,竟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另一場拍賣會上。像這種拍賣方式,讓投資者防不勝防。因此,這就要求投資收藏者在舉拍時,要有充分的理性判斷和相當的鑒賞能力。
2008年上半年的藝術品拍賣市場上,兩次爆出書畫贗品事件。而湊巧的是,兩幅贗品都是中國某大型集團下屬拍賣行的拍品。讓人不禁欷歔,拍賣行對拍品的品質竟如此不加重視。
從某種程度看,拍賣行不負責藝術品保真也使得贗品時常出現,有些拍賣公司據此對贗品睜一眼閉一眼,或許還直接參與造假牟取暴利。
事實上,不少拍賣公司也正在逐漸加強自律。廣州嘉德總經理助理、中國書畫鑒定專家許習文認為,所有負責任的拍賣行都應該在拍品鑒定上狠下工夫,對拍品的來源進行審查,一些大的拍賣公司自己會擁有非常專業的鑒定人員。像廣州嘉德,如果拍賣的書畫作品,其作者還健在,一般都會徵求作者本人的意見,除非有些作者拒絕做鑒定。
而有些拍賣行則制定了“贗品召回”制度,如北京九歌拍賣、天津文物公司等。不過,也有許多拍賣公司並不認同此種做法,因為中國各類藝術品的鑒定多是在經驗基礎之上的“目鑒”方式,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
此外,日前中拍協藝委會主要針對《文物藝術品拍賣技術規程》(草稿)進行了廣泛研討。這份規程將彌補現行《拍賣法》的不足,並對行業各項操作進行規範。建議在完善拍賣市場的相關法律法規的同時,應增強從業者的法制意識,達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除此之外,藝術品市場自身也需要回歸理性。即便沒有這次金融危機,當代藝術部分也要面臨理性調整,遲早要回到真實的價位。金融風暴的發生,只是加速了這一調整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