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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旭作品展”即將在對比窗藝廊開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6-10-12 15:24:16 | 文章來源: 世紀線上中國藝術網

    展覽時間:10月22日-11月22日
    展覽地點:酒仙橋路4號院對比窗藝廊。
    聯繫電話:64321369

    藝術家手記:“我是雲南這塊土地上的一顆種子,這塊土地上的種子只有在這塊土地上才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我迷戀這塊土地,這是我的家,這塊土地就像是母親的子宮,也就是我媽。”──羅旭

    大約一個世紀之前,歐洲的藝術家們紛紛雲集至法國南部地區──普羅旺斯,去描繪那裏生長茂盛的葡萄園、閃閃發光的沙灘,以及蔚藍無比的長空。正是那一片土地孕育了印象流派,從塞尚和凡高,到畢加索與馬蒂斯,這些藝術家們一個接一個地,將那片原始的美景演繹成色彩與形態各異的藝術品。普羅旺斯,因其離奇精巧的村莊和獨特的風土人情,而成為與城市生活截然不同的避難所。因此也頗具諷刺意味地,為這些藝術家們提供了體驗的時間和空間,使他們擺脫了現代化帶來的壓力,從而成為羽翼豐滿的現代主義者。

    如今,一百年後的今天,雲南同樣具有了這些因素,從而成了21世紀的普羅旺斯。至少對於中國的藝術家們而言,的確如是。草木茂盛的風景、老式緩慢的步調,以及多民族聚居的形態,都使雲南與賦予了眾多藝術家靈感的法國鄉村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雲南已經聲稱擁有 “香格里拉”這一名稱的使用權,與中國其他地區遍佈高速公路和高樓大廈的狀況相比,雲南確實是“一片被時光遺忘的凈土”。

    然而,大多數中國藝術家們還沒有準備要離開象北京和上海這樣的大藝術中心,去凝視沉思遠在雲南的那種更為沉靜的美。大多數藝術家們並沒有從本質上審視風景,而只看到工業化趨勢千方百計改造下的中國都市風景。大多數藝術家們並不願意脫離大眾,探索自己的道路。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各種活動、集體展覽之類的,特別是要融入當代藝術全球化進程之中。

    有一位藝術家,象歐洲現代主義的先驅們一樣,願意“遠離塵囂”,探索自身發展道路,他就是羅旭。他返回家鄉雲南,重拾藝術靈感。羅旭1956年出生於雲南彌勒,在他那個年代,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中國藝術家可以獨立發展而不聽從政府安排。跟當時許多人一樣,他16歲被安排進了一家瓷器廠工作,五年後又被分配到一個建築隊。他曾經夢想過成為一名建築師,卻因為不精於高等數學而放棄。羅旭也嘗試過做各種生意,還包括養殖長毛兔。終於,1988年他早期的作品被雕塑大師錢紹武先生看中,於是羅旭師從錢紹武先生,在北京中央美術學院專門學習了一年。1992年,羅旭回到雲南,四年後,他開始創建自己的藝術聖殿──土著巢,那是一系列泥土堆砌的土堆,囊括了他的工作室、畫廊、社區和住所。地處昆明城外,羅旭的土著巢就像是克勞德 莫奈摯愛的吉韋爾尼村,這個遠離文明的地方,對於藝術創作卻是更具引導意義的。

    “大都市對於我現在來講,只是一個大購物商場,是一個超市,但不是我冬眠和春季採食的地方。都市的感覺太象高速公路,可以快速到達你的目的地,而我喜歡騎著毛驢四處走走,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我騎著毛驢上了高速公路,可以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羅旭

    選擇在高速公路上騎毛驢,與中國現在的發展是背道而馳的。現在的大多數人不惜拋棄過去文明的精華,迫不及待地涌入21世紀,因此羅旭的選擇顯得古怪、天真,甚至是過時的。但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你仔細研究他的土著巢,就會發現其參照了很多精密的當代設計和傳統建築的風格。當他開始設計土著巢的時候,只用一些竹竿和繩索擬定了地基,一位建築師告誡這位藝術家,這樣的地基是不牢靠的。如今,10年過去了,這堆建築仍然屹立著,甚至有些已經高達16米了。這些岩石狀的造型使人想起石林,那個離羅旭家不遠的史前岩石群,仿佛就是人工創造的雕塑。羅旭的圓土墩“土著巢”完全是不守規矩的風格,與中國都市裏日益充斥的方方正正的公寓樓截然不同。它特立獨行,與弗蘭克 勞埃德 賴特設計的古根海姆美術館以及保羅·索拉裏創建的沙漠城市──阿科桑底,一樣是建築方面的叛逆。這個子宮似的建築物延續了建築形態上更多的男權主義,以另一種居家風格直接導向了創作的源頭。

    同樣的,羅旭的藝術作品經常被形容成“門外藝術家”的作品──自學成才、天真幼稚、博學多聞──似乎他只是一個瘋子,而不是當代藝術的參與者。當然,他的作品充滿了他個人的觀念,尤其是他對女人大腿深深的迷戀。有一段時間,他依據合唱隊女孩們的大腿創作了一組大型的青銅雕塑,豐滿圓潤的大腿立於纖細精緻的小腳。在羅旭的土著巢裏有一組“美女與老牛”的作品,是美女與野獸的融合,美麗的大腿在牛背上如觸須般伸展開來。旁邊是美腿風車,明亮而閃爍,如風車瘋狂旋轉。這些美腿並不實用,僅僅是性慾的,只是羅旭作為男性的性幻想對象而已。事實上,從政治意義上講,這是根本不正確的。因此,它們看起來只是一個瘋子的幻覺,完全不顧當代藝術成就。

    如果我們這樣解讀羅旭的作品,那就是一個錯誤。儘管這些作品看起來狂野不羈,它們也植根于對工藝品、瓷器娃娃以及紀念品的愛好之中。它們反映了當代中國一種現狀:人們過份熱衷於滿足外面世界的需求;無論是瓷器還是美女都樂於迎合西方人的口味;突出異國情調以提高文化對外國人的吸引力。羅旭似乎容許自己有這樣的庸俗品位──是的,他自己也承認對女人大腿的迷戀──然而他也許象傑夫 昆斯或者湯姆 魏舍曼這兩位美國藝術家一樣,領悟到了對於庸俗品味的探索更能獲得藝術吸引力。在中國,傑夫 昆斯廣為人知,他的作品被收錄到雙年度刊物上,人們欣賞他創作的巨型卡通人物傢具用品模型、動物、還有波霸女郎。他的作品使人們難以猜測這位藝術家的意圖,究竟是在頌揚還是在批判這種低俗雕像。魏舍曼是美國流行文化的圖標,他深深迷戀著女性的乳房和乳頭。這些明顯帶有色情意味的雕塑,在中國相對而言還是被禁止的,所以魏舍曼在中國還不太出名。作為一名中國藝術家,專著于開拓性別形態的公然誘惑這一領域,就愈加顯得引人注目了。這就意味著羅旭樂於尋求美國藝術家們長期享有的那種自由:頌揚庸俗品位的自由,頌揚庸俗意圖的自由,頌揚其他人或許鄙視的低俗藝術,把這當成藝術家追求自我的最基本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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