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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誕辰150週年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6-06-04 21:44:20 | 文章來源: 北京青年報

    今年是弗洛伊德誕辰150週年。不知為什麼國內媒體對這樣的紀念日出奇地冷淡,只有《中國新聞週刊》做了一個封面故事《弗洛伊德的幽靈》。回想上世紀八十年代,弗洛伊德的理論剛剛進入中國的時候,他的書誇張地説“要比今天周傑倫演唱會的票更搶手”。當時,《精神分析引論》(商務印書館出版)、《少女杜拉的故事》(民間文藝出版社出版,後北方文藝出版社再版)、《夢的解析》(民間文藝出版社出版)、《愛情心理學》(作家出版社出版)等弗洛伊德的重要著作相繼出版,有的還是以“內部發行”的形式出版的,後三本書因為是台灣翻譯的,所以出版時都沒有獲得譯者的授權。直到2004年9月太白文藝出版社才正式引進推出了《少女杜拉的故事》和《性學三論愛情心理學》這兩個由台灣著名精神分析學者文榮光和林克明翻譯的最權威的中文譯本。(注:現在市場上由陜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和九洲出版社出版的《少女杜拉的故事》的兩個版本,都是抄襲台灣版的,見《法制晚報》2004年12月20日《翻譯流行大拼盤》。)
 
  記得當時民間文藝出版社(現該出版社已經被撤銷)在府右街太仆寺有個讀者服務部,我經常去那裏購書,有時候光弗洛伊德的書一買就是好幾本,然後轉送給朋友。我母親當時在商務印書館工作,我親眼見很多人包括外地的作家讓她代購《精神分析引論》。所以説,當年的“弗洛伊德”要比現在的“哈利·波特”、“達·芬奇密碼”之類火得不知超過多少倍。
 
  弗洛伊德的理論影響滲透到了眾多的學科和領域(心理學、醫學、社會學、教育、美學、文學和藝術等),它甚至改變了人類對世界和自身的看法。《夢的解析》是第一部把夢的意義引入科學視野並進行嚴肅考察和分析的著作,而《性學三論》則第一次將“性”與人的心理髮展進行因果聯繫。在文學和藝術創作中,精神分析的概念和方法幾乎成為作家和藝術家的基本常識,正如瑞士諾貝爾作家赫爾曼·黑塞所説:“文學藝術家比心理學家更多地討論和接受了弗洛伊德。”美國文學批評家霍頓和愛德華茲在《美國文學思想背景》(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年1月出版)中曾將弗洛伊德的理論在現代文學中的表現歸納為四個方面:(1)夢和夢境象徵主義;(2)兒童性行為和俄狄浦斯情結;(3)某些重復出現的原始部落的禮儀形式;(4)直接描寫精神病例。海明威和奧尼爾這兩個美國諾貝爾小説家和戲劇大師的創作都受過這一理論的深刻影響,還有英國的勞倫斯、捷克的卡夫卡、法國的普魯斯特等等。在中國,弗洛伊德的理論因為引入的時間比較晚,又恰逢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時期,所以就更加深入人心。可以説幾乎沒有一個作家不受到弗洛伊德的影響,哪怕這種影響是不情願的或者是不自覺的,就連最近剛剛演過的電影《無窮動》,初衷可能是個女權主義的電影,可最終也沒有擺脫“尋找父親”的弗洛伊德主題。
 
  作為揭示人類自身隱秘的思想探險者,弗洛伊德似乎從來都是被嘲笑和誤解的對象,尤其是在他創建理論的初期,“他遭到了只有最偉大的先驅者才會遭受的種種辱罵和攻擊。但是,無論那些批評有多麼刻毒,他從來不予回答。”(見《弗洛伊德自傳》,東方出版社2005年10月出版)就是在今天,很多人依然不喜歡他,認為他的理論已經過時,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經常地不自覺地佔有著他的資源和方法,以至將他的理論日常化、庸俗化。我們很多人在引用他的概念,或者呈現著他所描繪的病態或症狀,可我們有多少人認真地研究過他的理論?幸虧後來有拉康、德里達和最近的齊澤克等西方思想大師重新解釋併發展了他的理論,讓我們還能記住弗洛伊德這個名字。我曾極為認真地審校過弗洛伊德的《性學三論愛情心理學》和《少女杜拉的故事》這兩本書,感覺他的理論很多是來自對病人臨床的長期觀察,以及富有想像力的推斷。也許嚴格來説,他的理論不能算是完整的嚴密的科學,但它卻是科學形成的基礎和揭示真相的開始,就像人們推斷大陸漂移説和宇宙大爆炸一樣,他的理論是他淵博的知識、豐富的臨床經驗和對自身心理解剖的綜合,是他勇敢的天才的推測與想像的結果。他的很多設想和概念今天依然左右著我們,若即若離,唯心且又唯物,就像一個遊蕩百年的幽靈。
 
  弗洛伊德的著作在中國差不多都有了中文譯本,但他的命運卻與西方不同,我們對他的濫譯、錯譯和誤讀,還有盜版等等替代和超過了對他的理論的嘲笑和攻擊。至今,《夢的解析》依然被當作中國的《周公解夢》隨處可見,長銷不衰,《性學三論愛情心理學》則被當作庸俗的性啟蒙讀物,成了我們茶余飯後的性色談資,而真正的弗洛伊德精神和原旨卻在被遺忘和庸俗化。100多年前,天真的弗洛伊德曾設想過,當有一天自己的半身雕像被陳列在維也納大學的紀念大廳裏時,他希望上面題著古希臘戲劇家索福克勒斯在《俄狄浦斯王》裏的一句話:“他解答了獅身人面獸的謎語,他是本事最高強的人。”嗚呼———如果弗洛伊德在天有靈,他面對自己在中國的境遇,他還會説自己是本事最高強的人嗎?
 
  弗洛伊德早已是我們文化記憶中的一部分了,“他幾乎就是我們內心世界的一員。因為他從沒有停止過對日常瑣事的思考:對撲朔迷離的親子關係、七情六欲、言語文字的思考,和對我們的隱私、我們的童年、我們的夢和我們的身體的思考。”(見《弗洛伊德別傳:弗洛伊德和他的病人們的日常生活》文化藝術出版社2002年10月出版)最後,我想用弗洛伊德自己的一句不大為人所知的話紀念這位偉大“幽靈”,我稱之為“兩個凡是”:凡是看得見的事情裏,都藏著看不見的一面;凡是口唇所閉而不談的,都會從手掌中溜出來。———唯有清醒的意識才能駕馭非理性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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