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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非常之人 做非常之事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7-03-02 16:42:58 | 文章來源: 今日美術館 提供

    呂澎説:“周春芽的藝術風格的一以貫之的精神脈絡是自由與隨意的,對西方文化的體驗居然導致了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偏愛。……他理解西方藝術中表現自我的因素,他認為對觀念的有效表達才是重要的。”實際上,我們看到的周春芽從來就不是唯觀念是重的藝術家,因為表現主義方式有很大的情緒因素在裏面,自由與隨意是對的,但觀念卻是從屬的。例如像王廣義、岳敏君,抽去觀念就成了大問題,而周春芽帶給我們的更多的仍然是觀念之外的東西。當然,我們對觀念的限定,對自由和隨意的限定是因我們敘事的方法來決定,正如我們經常談到的“思想”一樣。莫尼卡説:“他對於圖像的研究與當時中國當代藝術有著強烈社會內涵的潮流截然不同……周春芽覺得需要表現自己的思想,而不是追隨潮流或是受到外在影響的擺布。”周春芽本人則強調:“我從來不做繪畫準備,我從不知道我具體要畫什麼。通常我會毫無原因地作一些改變……”
正是個體的獨特性,塑造成了周春芽的眩目的鮮明形象。同樣,因為他的特立獨行,使得他具有一種絕對的不可取代性。綜觀中外藝術史,凡優秀的傑出的藝術家,都是如此,不可取代之意,即表示他的缺失將是中國當代藝術史的完整性的缺失。
    或許,人們津津樂道的《黑根》系列成就了周春芽的名聲,但這只是視角的偏差。應該承認,1994年是周春芽在創作上的轉捩點,因為他的朋友送了他一隻德國牧羊犬,即後來我們熟知的黑根。周春芽多次與我講到狗的故事,講到黑根給他帶來的激情和感動。他説:“畫一張臉就像畫一塊石頭:我會進行非常多的關於外型和圖像的思考。在這兩種情況下主題都是事物,畫黑根會讓我變得十分興奮。”
    我想指出,周春芽在他的《黑根》系列的開頭,還缺乏他在往後的那種純粹性,譬如,他添加了很多象徵的意義,賦予作品以情節上的閱讀,換言之,他要通過社會化的圖景來揭示普遍現象——肉欲蔓延和人的原始的動物性等等。藝術家負有社會道義的職責,但不能簡單地圖解化。我在幾年前寫的一本小冊子裏分析道:“周春芽的隱喻露出某種斧鑿痕跡,而一些畫面的效果則顯得有些拼湊的模樣——就象蹺蹺板,一個問題的解決伴隨著另一個問題的産生。所以,我總覺得,真正的大師只把問題留給別人,而自己是完美無缺的。”
    是的,周春芽後來終於走向了完美,他把黑根畫成了綠色,而且那種簡潔和概括令人驚嘆不已——這是奇怪的,當他力求豐富和豐滿時,反而有些泛化,當他逸筆草草,竭盡簡略時,卻獲得了填滿我們想像空間的豐富性,他筆下那只枯瘦、變異、扭曲的綠狗竟然能夠如此深入地打動我們,以至看過綠狗的人都難以忘懷。一位富有靈性的知識女性對我説:我看過周春芽的綠狗後,真是讓我魂牽夢繞,就象夢中情人一樣。
    我想起了呂澎的評説:“在越來越放肆的綠狗表現中,周春芽退出了符號問題、結構問題、風格問題,甚至退出了表現問題,從那些深思熟慮但不經意就形成的筆觸痕跡上看,畫家進入了無目的的筆墨時期。”這可能同樣是一種聲東擊西的隱喻,因為所謂筆墨在周春芽的實踐裏僅僅的説法而已,“無目的”的問題是以往美學的主要命題,但發生當代藝術中並不受人關注。我想到的另一個問題是:一個幸福的人和一個痛苦的藝術家,或者,一個幸福的人和一個幸福的藝術家,兩者能夠統一在某個人的身上嗎?以哲學的觀點看,周春芽達到了無目的的境地,那麼,他的藝術將與凡塵中的很多糾纏不清的東西告別,而達到一種古人稱之為化境的高度,這是多麼讓人羨慕而又難企及的。
    其實,這是很值得研究的:藝術家在社會結構裏究竟産生什麼樣的作用?以我的觀點,任何把藝術家類型化、表率化的做法都是有害的,無論是一流藝術家還是普通藝術家,每個個體都是千差萬異的,藝術家的自我既不能成為胡作非為的理由,也不能抬高到道德英雄的地位,藝術家永遠不是雷鋒叔叔。由此我想引用王廣義試圖清理“人文熱情”時説的話:“我的藝術活動曾涉及過有關信仰、崇高、偶像等問題,於是有人把我稱為一個具有崇高精神的理想主義者,當我後來又搞了些別樣的作品,又有人懷疑我是一個信仰闕如的人,一個文化虛無主義者。其實藝術家就個體而言,他僅僅對社會結構中生傚法則負有責任,有如運動員對田徑場的規則負有責任一樣,其他問題不過是社會學意義的週邊描述……將普遍性的帶有抽象的人性完善的東西與具體的學科規則混為一談的作法是非常有害的,因為它將導致人類智商平均值下降。”給藝術家的工作劃分可能生效的範圍,顯然有利於藝術家找到真正適合於自己的位置感,被一度放大了的所謂“靈魂工程師”的訴求因此而變得空洞並虛偽。
    最近,周春芽的一個新的題材展現在我們眼前:紅艷艷的桃花。我從眾聲讚美中獲知,人們有多麼喜歡他這一批新作。我觀賞過好多幅描繪桃花的巨幅作品,那種撲面而來的生命氣息令我感慨,那種明快如火苗一般的色彩令我激動。我不認為周春芽又跨上一個新臺階,不是的,桃花不過是他對待存在和藝術的另一種姿態。幾年前,當周春芽將黑根畫成燦爛的綠色時,栗憲庭將其歸因為幸福的愛情生活的折射,是一種積極的樂觀心態的表達。但是,我覺得桃花已經超越了這個,幸福感已經滲透到了周春芽的作畫行為中,在肆意塗抹和自由揮灑中他完成了自我的圓滿。
    呂澎説:“周春芽暫時放棄了他過去熟悉的西方文明,但是他用西方文明的工具在表現今天的中國人的心境,這個心境不屬於西方,也不屬於東方,而僅僅屬於藝術家自己的生活。這樣,隨意而自由的筆觸産生的桃花或者樹枝不再是界限清晰的油畫或中國油畫,而是繪畫,是當代的一種繪畫。”我想補充,周春芽並非做任何放棄,他只是把已有的經驗沉澱為一種深厚的素養,事實上,每增加一份素養,就象增添一分功力,爆發的力量便會更大。

                                                         (2006.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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