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處理器
World Processor
作者:Ingo Gunther
媒介:裝置作品
作品介紹:
試圖在一個地球儀上找到出版日期。你將會找到一個©標識,卻沒有年代。當用1: 42,000,000比例表示時,世界地形學從來沒有真正改變過,但是邊境如同國家一樣聯結、分割及重新命名著他們自己。在全球化的時代,十分值得去製作一個地球儀。改變的速度遠遠地超出了我們很好接受資訊的能力。因而,我的作品,雖然努力成為一個迅即反應全球的界面,但是從本質上講,當我呈現作品的時候,這種反應就已經過時了。數據收集,以及相關分析與出版具有內在的滯後性,這些東西每年都增加,雖然我們收集與擴散資訊的速度遠甚於以往。“世界處理器”地球儀需要一個過期的日期:“請大家注意:在此日期之後不要展覽/察看,雖然我是一個好的伴侶。”在1492年,馬丁•百海姆(Martin Behaim),一個德國航海家完成了現存的第一個地球儀。這是一個有用的工具來説服德國的貿易者去為一個葡萄牙到中國的航程做擔保。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當同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時,這個地球儀幾乎馬上過時了。到現在,大約有300多種不同的“世界處理器”地球儀,持續更新成為一個現實,甚至是不可挑戰的現實。
許多我們接受為組成現實的條件與因素被認為是可以定量的。“國際貿易流”或者“法國的水儲量”是很容易用數字記錄的,但是,數據系列並不必定以色彩和形式出現。由於視覺世界語的缺位——同時儘量避免圖標——每一個地球儀都需要一套視覺代碼的發明來儘量適合代表數據與事項。但是那些重要、但不可觸摸的、不可計量的事物怎麼辦呢,比如優雅、愛情、風情、誘惑、慾望、希望……?世界的總體性的不可理喻地挑戰著我。大多問題需要一定程度的決策,這個決策涉及美學、視覺效果、象徵主義以及數據的相關性。進一步的縮減、選擇以及數據的重新組合幾乎總是必要的。就人口的分佈而言,是使用白色地球儀上的黑點還是使用黑色地球儀上的白點?閱讀者的效果由於基於認知的根本不同而呈現出美學含義的多樣性。但是,沒有一個是完整到可以成為另一個表現的選項。有時,不為一個表達做決定,而相反製作兩個地球儀是有效的。其他的主題引出五個地球儀:愛滋病死亡/傳染/每個國家的總數/人口的百分比/一個國家平均的增長率與增長數/地區的感染率。 這裡相關的比例十分極端:沒有辦法真實地表現出非洲對美洲的感染比率。非洲的感染地圖如同一個寬寬的繃帶把美洲大陸切隔開,很少留下足夠的地帶進行識別,同時,同樣的方法將會導致用1/10的細線來代表美國的感染數。
數年前,當使用衛星航拍時,結果也是驚人的相似:一個外太空遙感相機平靜的環繞著地球,記載著它軌跡上的任何事情。用戶選擇日期、時間以及被覆蓋的區域,然後開始接收數據。當把數據傳輸因為需要而被指定為不同光頻的圖片、顏色時(從紅外到UV),客觀性終結了, 另一個進程開始了,這種重組是以人類的眼睛能夠看到的和希望看到的事物為標準。這是十分理想化的,看起來真實的假色彩購成了相似內容:紅外頻道(通過然類眼睛所不能看到的植物反射)被指定為綠色,如同真實綠色一樣,不過這種真實的綠色是從外太空看起來是灰色和難以形容的顏色。這種圖片處理不會在這裡停止;由於缺乏有爭議地區的任何真實參考資料,它可以被轉成死亡與危險的,粗糙的或溫和的景觀。一個具有客觀性與科學精確性的航拍視角事實上是不可能達到的。在1921年,紀錄片的最偉大的製作者——羅伯特•弗萊荷蒂(Robert Flaherty)會在他的紀錄片中安排每一個場景,因為現實與真理需要使用記錄的媒體去創建。沒有我們如希望那樣的赤裸裸真理。
藝術被稱為“講述真理的謊言”。這句話真實地迴響在我耳邊,當我選擇、代表、表現這些數據時,我沒有使用藝術的執照。我做了一次有意識的努力,儘量用數據自己説話,不妄加個人的聲明。“正確的事實”路徑是被新聞工作者的中立性激發的。現實的資源是直覺、政府、事實手冊、新聞、雜誌。大部分的數據是可以從已經建立的現實資源中公開獲得的。然而,我經常遇到不可調和的和不能比較的數據流。統計的方法因文化、國家而有差異,更常發生的事情是,時間涵蓋了一切。標準一年又一年變換不定,缺乏整個區域的數據,如同中亞和幾個國家——它們中的許多不僅僅是幾年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有統計歷史。萊布尼茲(1646-1716)被認為是擁有他所處時代所有知識的最後一人。兩百年後,“行星科技”如同海德格爾稱呼的一樣,使得人類超越了情感、肉欲以及道德的能力……
今天,作為個人,我們僅僅知道知識整體中的一部分,因此,我們需要人為的世界觀和導航工具去把握我們的世界,當然要從智性與情感的角度。即使超過了500年——以及所有作為媒介的缺點——地球儀也是任何時候都不可能過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