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時代的巴比塔:向四週,而不是向上(圖片來源於網路)
這個世界還會發生什麼變化?
最近美國最大的網路購物公司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索斯個人以2.5億美元現金收購久負盛名的美國大報《華盛頓郵報》——十年前,這份報紙的估值可能在二三十億美金,而現在,報紙已經是夕陽産業,已經沒有人懷疑網路的主流地位了。
同樣是在美國,從2005年以來美國每人平均年駕駛歷程的數字在持續下降——汽車文化似乎正在緩慢的衰落中,年輕一代越來越依靠虛擬社交系統來顯示身份和交往,而不是開車去兜風,而且購物、遊戲都可以在網路上方便進行。
這些在美國發生的事情也將在中國發生,是不過階段略有不同——報紙在中國的地位也正在遭到網路的挑戰,而中國汽車市場似乎還有較大的上升空間,但網路技術、網路交易、網路社交的權重越來越高。
接下來,有一項網路資訊技術還將深刻的改變中國人和外國人的交往方式——7月底的時候谷歌透露他們正在開發的自動翻譯技術可以將手機變成“通用翻譯器”,比如撥電話的説英語,手機會將他的話同聲翻譯成接聽電話人的母語——比如葡萄牙語——傳給接聽者。這項技術距離大規模應用可能還需要幾年時間,但使用以後將深刻的改變人們的交往方式。
可以設想一下,當中英文可以隨時隨地通過手機、Google眼睛、平板電腦乃至一個只能手錶進行即時翻譯的話:
首先,學習英語將不再重要,現在的大中小學裏讓數千萬中國學生頭疼的英語課將變得無足輕重無疑——除非個人人處於增強個人素質、追求親自説話的魅力才需要真的學習如何自己説英語。新東方這樣的英語培訓學校也將失去市場。
其次,中國人將可以方便的用中文聽、讀網路上的英文、德文、法文等等資訊,這就是資訊接收、傳播的革命性變化,人們不再被語言限制,而是在全球範圍內更自由的吸納自己感興趣的知識。
第三,去國外上大學、旅遊、工作乃至談情説愛,語言將不再是最大的限制,人們將參與更多的全球性交流和協作,這將帶來全球性的知識重組、整合,帶來全球性的旅遊方式轉變——導遊不再重要,團隊遊將越來越少。
就我所在的文化藝術行業來説,這也將帶來一次革命性的變化——藝術世界的全球化和聚落化將因此都加速進行,一方面在大的群體中,語言不再成為障礙,讓人們得以更多的進行互相學習和交流,會加速資訊的傳播;另一方面,也將會讓對各種細分主題、類型、趣味感興趣的人更快的聚合成各種小組、“部落”,這將意味著目前還殘存的那些主流文化的知識和趣味集納中心和象徵,如大學、大型博物館、藝術中心等的意義將持續降低,越來越失去所謂的代表性——趣味的分裂是如此的厲害、細化,以致將沒有統合的努力都顯得太狹隘。
記得《聖經》中説上古時候天下人都説一種語言的時候要修建一座高塔“巴比塔”直達天庭,耶和華怕人類爬上去也成了“齊天大聖”,便施魔法變亂了人們的口音,讓人們無法溝通交流,起了紛爭,高塔也成了爛尾工程。現在,Google自動翻譯器將讓人們方便的説出對方的語言,這將促成新時代的巴比塔——只是這個時代將不再有單一的、至高無上的知識、道德、律法,而是一個個平等的知識的集群、星團、聚落,他們將向四週平攤,而不是通向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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