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美術館的館長應該肩負怎樣的責任?
白明:美術館是靠展覽和藝術家來表達其所關注的“點”的,一個有責任的美術館館長要有一顆能真正為文化分憂的心,會在美術館的日常工作中注入責任感和生命力,使美術館生發出彈性的觸覺,並將觸覺伸向社會的方方面面。觀眾也因此才能知道美術館在關注什麼,然後選擇是否去看。
以當代藝術為例,那些暴力、粗俗、反叛甚至口號式的藝術之所以經常出現在媒體上,是因為這些字眼更醒目,更容易被人們關注,但當代藝術中還有很多本真的人性、思想、愛、從容等,但恰恰是這些,被一些媒體和藝術家有意過濾掉了。而對於普通觀眾來説,他們因為沒有其他資訊源,就會認為那些暴力的、反叛的就是當代藝術,這是非常錯誤的認識。所以,文化管理者和美術館館長要去關注這些事情,要思考如何修復這個“生物鏈”,如何把已經被過濾掉的資訊補回來,還原其真實,這是非常有意義的。
管理和經費仍然是大問題
記者:大學美術館在日常管理中經常會遇到哪些困難?
白明:大學美術館面臨的很大難處是管理和經費問題。
大學美術館是領導眼鼻底下的美術館,美術館的管理層並不一定與校領導的關注點和眼光相吻合,所以就可能會有其他美術館所不會存在的一些工作損耗。同時,我們的財務又是與學院一體的,本身不具備獨立法人資格,沒有獨立賬號的資金使用權,所以所有資金、贊助進來時都要進入學院的管理範圍,但學院的財務原先沒有涉及到這一部分的使用方式,所以在展覽的各種支出上,如接待、專家費用、策展人費用等,就很有困難,因為它們在學院原先的支出中是不存在的。而另一方面,贊助需要回報,我們拿什麼回報?如果我們將藝術家的捐贈轉給贊助方,會有很多法律程式的問題。而如果我們將藝術家和投資人集合在一起,那我們又變成了局外人,這也是很矛盾的。
記者:你在美術館的日常工作中有哪些困惑?
白明:有很多業務方面的困惑,我最關注的是展覽的展陳方式,如大型當代性水墨如何展示、畢業展如何展示等。
美術學院的美術館必須具備一個特質,即要與學院的教學有某一點上的配合作用,同時也必定承載著畢業生的陳列展。那麼美術館如何與各專業配合,充分利用好美術館的空間,這是有很大彈性的。由於一個展廳可能會有多個專業、學科的作品同時呈現,所以在陳設方式上就有可能存在抵消和互補的作用,這就涉及到各個學科之間的協調、展場的調配、空間組合以及光源等問題,這是值得學院美術館作為課題研究的。雖然這些都是美術館在運營中非常細小的事情,但它決定了美術館的真正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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