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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力:藝術非想像之物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2-19 13:56:51 | 文章來源: 北京商報

張大力

從早期的抽象水墨實驗到上世紀90年代進行的街頭塗鴉和後來一系列等比例還原的作品,張大力從最初封閉的創作環境走向公眾,讓自己的作品更加直接地和周圍的生活發生著關係。在他看來,誰都無法逃避現實,藝術絕不僅僅是藝術家在畫室內的想像之物,生活才是永恒的動力,惟有如此藝術才能感人至深。

“我的畫室在門外”

商報:您在中央工藝美院就讀時,正值85美術新潮在中國興起。當時您並沒有投身這場西方現代藝術的大潮中,而是在進行對抽象水墨的研究創作,這是否可以看做您當時與85美術保持著一定距離,或者是出於自己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偏愛?

張大力:抽象水墨的實驗和研究,實際上也是85美術新潮的一部分。當時的局面是多種藝術形式都成為藝術家們拿來打破保守藝術思維的工具。那時我還在學院讀書,開始看一些禪宗和老莊哲學方面的書,在藝術形式上深受我們學院青年教師的影響。

對我來説,確實對中國傳統文化格外偏愛,這是我們的根基,今天依然如此。目前一些認為傳統和現代存在矛盾的想法,我認為是錯誤的。

商報:畢業後您沒有參加分配的工作,而是在圓明園租了房子做一名自由藝術家,而那個時候您也是保持了一種獨立的態度繼續畫水墨。上世紀80年代末,正當現代美術大展舉辦之際,您卻去了義大利,似乎總是一直離“主流”很遠。

張大力:沒有服從國家分配,一個人租房子當藝術家是我早有的想法。在圓明園居住的那段時間,也許是我生命裏最美好的一段時光,誰都不依靠,自己決定自己的一切,無論生活有多艱難,但精神始終快樂。從這點上看,藝術家都應該是自由職業者。

同時,圓明園時期,我還是繼續研究抽象水墨,看老莊哲學和禪宗書籍。而對於現代藝術大展,我當時也想過參加,但組委會要求每位藝術家繳納100元錢,當時100元錢是我三個月的房租。此外,全國各地的藝術家來北京交流,而住在北京的藝術家似乎沒感覺這個展覽有多麼重要。記得當時我認識了一位來自西北的藝術家,他沒有地方住。我邀他去我圓明園的住處暫住幾天,結果第二天來了7個人,這幾個人走時,把我一個月的費用都給吃光了。雖然經濟窘絕,但還是充滿了快樂。

商報:在義大利,您停止了水墨創作,開始街頭塗鴉,讓創作直接與公眾對話,這種認識的改變是如何産生的?

張大力:1992年,我徹底放棄之前的創作和探索,其中有兩個重要原因:一是環境的巨大改變,二是我世界觀的改變。

環境的改變讓我在材料上無法得心應手,也讓我認識到之前的局限:一個人無法生活在真空裏。第二,世界觀的轉變讓我給自己提出了問題:什麼是當代藝術?當代藝術是書齋裏的遊戲?是茶杯裏的風波?是藝術家表現自己內心世界的小情小調還是現實世界水火真情?我們誰都無法逃避現實,藝術也絕不僅僅是藝術家在畫室內的想像之物,無病呻吟只能産生更多的精神垃圾和困惑。實際上,社會就是我們的畫室,生活就是永恒的動力,惟有如此藝術才能感人至深,才能不辱使命。

1992年是個重要的分水嶺,當時在我內心深處與過去的水墨研究説再見後,精神上一陣輕鬆:我將開始一個新的階段,塗鴉也許是最好的手段。第一,這種藝術形式是大眾化的;第二迅速産生結果;第三真正實現走出工作室的想法;第四我的行為會與很多人周圍的生活發生直接的關係,而且不是被動的關係。塗鴉是熱血和激情,是發泄也是年輕和力量,那種迅速産生的質感能讓人長時間保持興奮心情,是一種快感和滿足。

同時,我塗鴉在城市街道上的標誌,打破了我和這個環境的隔閡。從一個新的角度來看,那些塗鴉在墻壁上的曲折線條也是水墨精神的再現。水、墨和宣紙是水墨畫的載體,如果沒有這些當然就不稱其為水墨畫。但對當代藝術來説這也是一種制約,水墨是載體同時也是障礙和天敵。

商報:與現在許多藝術家“精英化”的現象相反,您的創作一直都保持著一種草根情懷。

張大力:1999年,我開始關注人。之前對於環境的關心已經堅持了數年,人是萬物之靈,在環境中生活的人才值得研究和表現。我去找一些相應的材料和表現技巧,在思考的過程中認為直接翻制人的肖像是最好的表現辦法,這樣不做作、不誇張。

目前,我們的當代藝術在打破舊框框上取得了很多成就,但這個過程也使藝術家脫離了現實而走向了表現概念的極端,為了概念而概念的藝術形式讓當代藝術成為了一種“空中樓閣”的神秘哲學。其實藝術也沒那麼複雜和清高,優秀的藝術就是能夠被看懂和輕易理解的。這些被直接翻制出來的身體,就是一面鏡子,他們讓觀者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

商報:在展覽“第二歷史”上,您通過對比展示100多組照片來體現對歷史照片真實性的思考。和之前的創作相比,在這組作品中,您做的更多的是調研和蒐集整理的工作,而非一種個人化的視覺創作。在您看來,與藝術的視覺語言相比,提出問題引發思考是否更為重要?

張大力:沒有思考的藝術家不能叫藝術家,只能稱為工匠。今天技術不是藝術目的而是表達思想的手段。我不相信靈感,也不相信才子佳人的神話,藝術最終是理性思考的結果。展覽“第二歷史”中作品的創作就是我多年思考的結果,我一直想表現出這個國家的世界觀。因此,一開始我就沒有把自己限制在一個傳統的藝術家角色裏面,因為沒有限制所以什麼都可以是藝術的形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規定哪一類是藝術,哪一類不是藝術。藝術創作永遠是開放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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