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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豪斯對杭州有什麼用?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12-07 10:15:15 | 文章來源: 新週刊

這批包豪斯藏品將成為浙江製造乃至中國製造的實物範例和思想庫,教他們善用設計在産業中的價值。

提起包豪斯你想到什麼?魏瑪、格羅皮烏斯、現代主義……現在,這個詞也讓人聯想到杭州。

杭州市政府買下德國工藝品藏家布洛漢(Torsten Brohan)的7010件包豪斯藏品已兩年有餘,這批藏品中的121件精品也已在中國美術學院象山校區16號樓展出近一年。這期間,中國美術學院請來包豪斯親歷者開講座、放映過包豪斯舞蹈、演過包豪斯戲劇、開過“包豪斯與東方”研討會,這一切都使一種近百年前的設計風格和當下中國産生了實實在在的聯繫。

無論冬夏,為保恒溫恒濕,位於中國美術學院象山校區16號樓的包豪斯藏品臨時展廳裏總是冷氣森森。每逢週四限定200人對公眾開放,門口就排起長隊,慕名而來的參觀者依次在茶壺、咖啡杯、調味汁碗、勺子、檯燈、搖椅前走過。他們也許有點失望也有點納悶,為什麼要將這些單個兒看起來並不貴重的東西花這麼高的代價供奉起來?

“這是中國甚至亞洲第一次向西方購買他們的思想,經過學院的整理,將進一步激活今日中國乃至東方的創造力。”中國美術學院院長許江説。

由這些藏品串起來、展示出的西方百年設計史才是這筆收藏最值回票價的部分。但是這一點,還要通過更多的學術研究、教育推廣和産業結合才能讓更多人感知到。

這座因包豪斯而起的博物館佔地面積1.5萬平方米,造價近兩億,預計三年後開館。

7010件包豪斯藏品在杭州的新生活是從中國美術學院包豪斯研究院辦公室白板上的21條待辦事宜開始的:

1.庫房、辦公室、展廳設備完善;

2.官方網站合同;

3.庫房藏品點交;

4.金屬器皿清潔;

5.布諾漢所捐書籍編目;

……

而它們最終的歸宿,則是一座有世界野心的博物館——中國國際設計藝術博物館。

為什麼不叫包豪斯博物館?因為中國美術學院相信這7010件藏品只是一個開始。未來,這座博物館的任務不是對它們做靜態展示,而是以它們為基礎,參考100年來的設計史線索,不斷地從亞洲或其他國家和地區充實藏品。也就是説,這座博物館裏有包豪斯,但絕不僅有包豪斯,關於設計的一切,這裡將包羅萬有。

世界各地的設計博物館均有所側重,比如説紐約的庫珀-休伊特國家設計博物館、倫敦的倫敦國家設計博物館基本上都是現代作品的臨時展出,收藏並不多;也有一些收藏型的博物館偏重於純粹的、靜態的展出,如德國的維察設計博物館。

“我們的博物館要把兩者結合起來,”中國美術學院包豪斯研究院院長、美術史學者杭間説,“既要圍繞收藏的7010件東西做最好的展出和服務,也要對中國有所貢獻。我們會不斷地有一定的空間來推出中國設計師和國際設計師的好作品。”

這座前途無量的博物館現在還是包豪斯庫房不遠處一塊空地,當中國美術學院象山校區的學生在山間白墻、烏窗、草簾構成的校舍間穿行的時候,並不會注意到那青草地遠處的一片荒。

這座因包豪斯而起的博物館佔地面積1.5萬平方米,造價近兩億,預計三年後開館。中國美院已邀來葡萄牙建築師阿爾瓦羅?西扎設計新館,這位建築師曾憑西班牙加利西亞當代藝術中心的設計獲得普利茲克獎。

這次他為中國國際設計藝術博物館設計了一棟白色的建築,公共空間、教育空間和展覽空間都將在一個三角形的空間裏展開。繼王澍的校舍之後,象山校區將再添一件傑作。

“中國社會現在需要能改善民生的設計,看看我們日常器用中有多少是中國人的設計,就會明白中國人生活系統中有多少的不自主性。”

中國現代設計的先行者龐薰琹赴德參觀包豪斯校捨已經是83年之前的事,上世紀20年代上海外灘新古典主義建築的風頭早已被直刺雲霄的高樓上晝夜閃爍的廣告牌所取代,東德設計師模倣格羅皮烏斯當年設計的798藝術區倒成了街知巷聞的中國包豪斯經典。

包豪斯跟中國人有什麼關係?最直接的影響恐怕就是包豪斯建築的遺澤。這種簡單、經濟、實用的建築風格為更多的中國人提供了遮風避雨的家。然而隨著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人對設計的需求也漸漸不再滿足於簡單、經濟、實用。

他們中有些人實際,對IKEA的簡約設計一見傾心;有些人誇張,一擲千金買下全套達芬奇家俬;有些人又突然決心復古,憧憬起滿屋的酸枝花梨。

不管是對哪一種設計風格的喜愛,背後都貫徹著一種生活經驗帶來的價值觀。中國人的問題是背後價值觀的混亂,這同時也讓設計本身誤入歧途。

“以追求中國設計之美為由,熱衷創意一些文具雅玩,告訴社會這就是‘設計’,我認為這是歧途,中國社會現在需要能改善民生的設計,看看我們日常器用中有多少是中國人的設計,就會明白中國人生活系統中有多少的不自主性,因此,風花雪月的設計,不應是這個時代的主要。”杭間在自己的微網志中寫道。

2012年6月1日,剛剛主持完碩士生畢業論文答辯的杭間坐在16號樓門前的長椅上,他還帶著紀念清華百年校慶的帽子,但是那之後不久,他就打算辭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副院長的職務,專心投奔杭州。他曾寫過一本叫做《包豪斯道路》的書,沒想到真的因為包豪斯而改變了人生軌跡,這一決定背後是他想要為中國設計發展做實事的決心。

“在世界大工業體制中,中國並沒有參與製造規則,從上世紀30年代茅盾在《春蠶》、《子夜》中對民族工業的描寫開始,中國就是學學學,100年了還在學學學。”

杭間想通過這批包豪斯藏品為中國設計提供營養。跟設計界發生聯繫,他初步設想進行兩個方面的推廣和教育活動:一是2013年跟國家博物館或今日美術館聯合舉辦這批藏品在北京的展覽,二是在中小學裏進行以這批藏品的圖片為主的現代設計巡迴展。

而到中國美術學院履新之後,杭間除了開設“包豪斯與世界設計遺産研究”課程,負責包豪斯研究院,還要主持浙江省文化創意産業研究院的工作。這一研究院正是將世界上最好的設計理念輸出給浙江製造工業的一個出口和管道。

“我們會以這批藏品為主做高端的培訓班和講習班,針對整個浙江製造、中國製造來培訓設計行業的領頭人或企業CEO,讓他們對這批東西的價值、對設計本身的價值、對設計在産業中的價值有所了解。”

杭間 純藝術看不懂可以走開,設計不是這樣

這7010件藏品裏,包豪斯的東西只有380多件,其餘是整個20世紀的現代設計作品,如彼得·貝倫斯、勒·柯布西耶、菲利普·斯塔克的作品等。

我想依靠這批藏品好好做一些研究和推廣,通過它來建立一種坐標係。這批東西作為藝術品的價值沒那麼大,但是世界100年來製造的歷史、物質的歷史都在其中了。我們要把這條西方設計史的軸,放到中國人能夠觀看的軸裏面,同時建立起與它相對應的中國的軸。

達·芬奇是個跨界藝術大師,但是在他之後,藝術越來越是象牙之塔,尤其是到了印象派之後的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前者玩形式,後者玩思想,它們對藝術本身的貢獻很大,但是對生活的貢獻很小。只有包豪斯是非常理性的,它的精神是一種從生活需求出發的設計。

但包豪斯又絕不僅僅是設計,它最本質的是藝術和藝術家通過這個階段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對世界能有什麼貢獻。

設計的最大的評判者是任何一個消費者,設計和純藝術不一樣,純藝術看不懂可以走開,設計不是這樣,它的目的性很強。

這兩年設計和純藝術有很多觀念是互補的,尤其當代藝術裏面的行為、裝置、現成品藝術等,設計感越來越強,這也會給設計以啟發和思路。

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它們服務的目標還是不一樣,因為現代藝術服務的目標是人的形而上的東西,現代設計是通過局部的形而下體現整體的形而上。

這段時間我參與策展的“中國設計大展”做全國巡迴推廣活動,先後去了上海、北京、成都、香港,其中香港人對設計的認識是最好的。大部分中國人對設計還沒有比較好的認識,其實設計不僅僅是設計師的事,普通人在買東西的時候,也會因為設計知識而有一個比較對的選擇。比如認清品牌設計背後的文化價值,而不是盲目地追求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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