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 《Orange Outline》 1955年 96.5 x 101.6 cm
文/Phoebe
近日關於打假的報道鋪天蓋地:歐洲,沃爾夫岡貝特萊希的假畫使不少專家和收藏家陷入尷尬中;美國,一幅售價170萬美元的波洛克的偽作訴訟案,一直糾纏著已倒閉了的科諾德畫廊和其前主席安弗裏德曼。令人吃驚的是這個“波洛克”其實只是冰山一角,根據當事人的陳述,這些畫作是由畫商Glafira Rosales作為中間人購得的。Rosales坦承,他手中的藝術家包括克萊因、威廉 德庫寧、羅伯特 馬瑟韋爾、巴奈特 紐曼、馬可羅斯科以及Clyfford Stil斯蒂爾。但海外均僅停留在對已逝藝術家作品造假的初級階段,而中國玩山寨的“寨主們”卻早已將手伸向了當代藝術領域,真是秉承了“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的優良遺風,畢竟人藝術家還活著呢!
此外,國人應對假畫危機的態度也頗具中國特色。有張曉剛類型的,微網志上親身打假並獲得成功的,但這樣的例子寥若晨星;也有像已逝的吳冠中那樣,越打贗品越多,打著打著也就累了的;甚至還有近來祁志龍這樣難辨自己畫作真偽的烏龍藝術家:祁志龍在網路上風風火火的打假,但在畫廊提供保證書之後,藝術家稱自己當初“記憶錯位”;當然特色最鮮明的是,藝術家幫忙造假:某批評家在策劃大型梳理展覽的時候向西南某知名藝術家借作品,藝術家在電話裏説“真不巧,畫在XXX那裏,這樣吧,我再給你畫一幅一樣的。”兩天后,畫到了,與曾經載入史冊的那幅毫無二致,贗品就這樣誕生了。
市場的水漲船高是偽作橫行的原因,人人都想從中賺一桶金,以至於造假成為一條無本暴利的産業鏈。法規缺失,關鍵時刻相關部門一如既往地神秘隱身更是給不法之徒鋪好了全身而退的康莊大道。而另外的重要原因則是平日善於指點迷津的專家學者卻在此時不得不裝傻充愣。這讓人聯想到2012年初春時,安迪沃霍爾藝術基金會因避免被官司糾纏而關閉了鑒定理事會。在美國,學者和基金會常常會因為鑒定作品而受到造假人或者擁有假畫的人的法律威脅,他們因懼怕法律訴訟而停止鑒定作品,同樣的原因甚至也威脅到學者相互之間的聯繫。
美國迪達勒斯基金會的主席傑克弗拉姆在“art newspaper”上撰文呼籲專家們“拒絕緘默”,這樣的口號何不同理適用於中國?國內專家對贗品充耳不聞則是利益鏈在起作用,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某爺,後果很嚴重。正所謂,鑒定業就像黑社會,外面的人不知道,裏面的人知道了不敢説。專家的矜持成為造假者的通行證,贗品越多,壓在藝術家和藝術市場上的包袱就隨之越重,因為二者最後不得不分別為聲譽和市場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