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為“話筒”、“擴音器”的藝術媒體
藝術媒體是傳播藝術相關資訊的平臺。在藝術史(理論)進入“跨學科研究”、“體制(制度)研究”時代的今天,藝術媒體在“當代藝術生態”塑造方面所扮演的不可替代的角色是眾所週知的。在當下的“藝術産業鏈條”中,藝術媒體無疑是推廣當代藝術最迅速、有效的工具。我們可以説,藝術媒體是“當代藝術工作者們”的“話筒”、“擴音器”。
藝術媒體是“當代藝術工作者們”的“話筒”、“擴音器”。既然是“話筒”、“擴音器”,其便有“好”有“壞”、有“高端”有“低端”、有“專業”有“大眾”、有“精緻”有“粗糙”、有“學術”有“商業”。有一點是確定的,是在各個作為“平臺”的藝術媒體上盡力、盡情“表演”、“發揮”的“當代藝術工作者們”(包括相關藝術媒體的幕後工作人員)共同鑄造了這一“話筒”、“擴音器”的“口徑”和“震波”。
比起“美術館”、“博物館”、“畫廊”、“拍賣行”等當代藝術傳播機構,藝術媒體顯得更“立體”——其囊括了在“美術館”、“博物館”、“畫廊”、“拍賣行”等機構舉辦活動的大量資訊,更迅速——其以及時性、前沿性、在場性等震撼當代人的神經,更廣泛——隨著藝術刊物的發行量的增多、藝術網站點擊量的直線上升、藝術電視節目收視率的不斷增長,當代藝術頻繁進入當代人的視線,其在塑造當代人的審美趣味、文化品味方面無疑是極具侵略性、進攻性的。所以,在當代藝術的傳播、推廣方面,藝術媒體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
二 中國特色30年:從“一統天下”到“百家爭鳴”
如果我們不曾忘記歷史,那麼我們肯定記得20世紀80年代“官媒”“一統天下”的局面。傳説中的“兩刊一報”——《江蘇畫刊》、《美術思潮》、《中國美術報》以及《美術》、《畫廊》等雜誌皆是官辦刊物。它們必須與政府執政理念(主旋律)相一致,秉持政治至上的辦刊理念。從很大程度上講,那時的藝術媒體是國家美術(主流意識形態)的傳聲筒。像同時代的其他媒體一樣,其也是(人們通常所説的)“政府的喉舌”。《美術》雜誌現任主編尚輝的觀點提示出了那個年代“官媒”所扮演的角色,“《美術》雜誌在這30年中所起的作用是骨幹性的,在某種意義上説,也是黨和國家政治、政策的一個晴雨錶”。
20世紀90年代,情況沒有多大變化,至少“官媒”“一統天下”的局面沒有打破。儘管學院媒體異軍突起,但是美術學院在中國實際上也只不過是政府的一個機構而已。它們在一致辦刊理念的管制下不可能有太多的創意、自由發揮的餘地。
真正的變化出現在最近10年。大量“民媒”(“民辦刊物”)的創辦一改“官媒”“一統天下”的局面。多元的現象是否流於形式尚待觀察,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多元往往從形式的多樣化開始。可以説,2000年大量網路媒體的興起和2006年前後民辦刊物的大量創刊一改中國20世紀80、 90年代的藝術媒體的格局。事實是,儘管今天的藝術媒體依然得經受“宣傳部”、“新聞出版局”、“工商管理局”等官方部門的審查,但是其總體格局已經改變。
三 藝術媒體“新的變革時代”的到來
藝術媒體的單一格局打破了,但“多元格局”的出現並不意味著今天的藝術媒體已經毫無問題。恰恰相反,當藝術媒體進入全新時代時,其遭遇以往時代從未遇到過的全新的複雜挑戰。從某種意義上講,機遇與挑戰並存,前景與風險齊聚。
“多而不豐——呈平胸狀”、“學刊空缺——呈平庸狀”、“閉而不開——呈平滑狀”,這些都是當下藝術媒體普遍具有的弊病。雷同、沒有學術含量、缺乏活力、不具有時效性、唯利是圖、製造虛假資訊……這皆能從當下中國的藝術媒體(報紙、雜誌、網站)上面看到。倘若一本刊物或一個網站存在這一系列問題,我們可以很肯定的説,其不是合格的藝術媒體。事實是,中國的很多藝術媒體並非傳播當代藝術的平臺,而是名副其實的“利益集團”。
藝術媒體“新的變革時代”隨著“當代藝術”的發展而到來。我們需要什麼樣的藝術媒體?我們可以通過回顧中國藝術媒體變革的歷史和考察當下藝術媒體的問題尋求答案。就中國藝術媒體變革的歷史來看,寬鬆的政治語境和自由的表達是未來藝術媒體取得提升的前提。而從當下藝術媒體的問題來看,“豐富性”、“學術性”、“活力”、“時效性”等應該是未來藝術媒體的指向。“報道”、“傳播”、“推動”、“影響”,這或許是未來中國藝術媒體的工作。
文/廖上飛
2011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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