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沐
藝術資本是一個歷史的概念,它産生於藝術生産與流通的過程中。按照馬克思藝術生産理論本體的對象研究,主要是針對工業社會資本主義生産體系中的商品化藝術生産,概言之,它是一種現代性藝術生産。這種藝術生産具體可概括為三大特徵:資本性、世界性和意識形態性。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我們經歷了農業社會、工業社會、資訊社會等幾種社會形態,並不斷地跨入了以創意為核心的知識經濟社會。在這種態勢中,人們沒有像今天這樣關注文化,關注藝術。同時,隨著市場機制的不斷滲入,也使人們開始審視文化生産與藝術生産的本質與內涵。於是,人們對資本的認知與態度似乎在一夜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文化資本、藝術資本再也不是陌生的名詞,而今天它已深深地植入了文化與藝術的生産過程之中。於是,文化産業、藝術産業也已登錄當下的經濟社會。以至於,我們在研究藝術與文化相關的課題時,不能繞開資本的存在,無論我們承認與否,它已根植在藝術發展的機體與體系之中了。《中國藝術品資本市場概論》(西沐著,中國書店出版社出版)一書中關於對藝術資本的研究,可謂是恰逢其時,已經到了非進行不可的時候了。
一、藝術市場、藝術消費與藝術資本
對藝術資本的關注,源於藝術品市場的興起與迅速發展。中國藝術品市場作為一個新興的市場形態,必然要經歷一個從傳統到現代的轉型,在這個過程中,市場形態的轉變,藝術生産形態的變遷,以及藝術消費的不斷興起與壯大,都離不開藝術資本的參與。
按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觀點,我們可以將資本看做是一種可以帶來剩餘價值的價值,它在資本主義生産關係中是一個特定的重要政治經濟範疇,它體現了資本家對工人的一種剝削關係,因此,從這種角度上看,資本並不完全是一個存量的概念。然而,當今天我們來單獨研究宏觀經濟存量核算時,“資本”就是泛指一切投入再生産過程的有形資本、無形資本、金融資本和人力資本。由此可見,資本是一個歷史的範疇,它也包括:制度或社會生産關係資本。它的提升或增值是由思想、社會、政治、經濟等變革來實現;其表現途徑是無形資本、人力資本、物力資本,包括自然賦予的和人類創造的兩種。更為重要的是,資本不是靜止的存在,而是一種運動中的價值。資本的運動表現為依次經過購買、生産和售賣(或消費)三個階段,依次採取貨幣資本、生産資本和商品資本三種職能形式。其中,貨幣資本的職能是為資本生産作準備,生産資本的職能是生産剩餘價值,而商品資本的職能則是實現剩餘價值。資本只有順利地從一種職能形式轉變為另一種職能形式,順利地通過購買、生産、售賣(或消費)三個階段,才能生産並實現剩餘價值。資本一旦停止運動,實現價值增值的目的就會喪失,資本的生命就會停止。
在這裡我們認為藝術資本是一種新的資本形態,它雖然也包括有形資本、無形資本、金融資本和人力資本。但除了制度或社會生産關係資本,人力資本,物力資本外,還應包括精神消費資本,藝術在精神層面的體現在消費的過程中找到了根據,那就是精神消費資本。
由此可見,藝術品資本市場就是通過藝術資本所進行的資本運作,將藝術品(或是作品)當作金融資本的衍生産品(類似於是股票、期貨、銀票或者抵押品),構建出一個可以融入更多金融資本的市場,從而獲取高額的利潤的過程與體系。
二、藝術資本的內涵
從創作、藝術生産,到藝術經濟産業與藝術創新,藝術已從專門的審美領域不斷演化為一種社會創新的綜合關聯體,體現出了系統的組織生産力特徵,展示著藝術資本的主體性系統發展能量。在這一藝術經濟的創新發展中,藝術經濟産業、藝術資本成為一種社會化的創新工具與體制力量,展現了藝術資本、知識資本與精神消費資本等三大資本的有機整合與不斷綜合的創新效應。藝術資本構成的基礎,不僅需要知識智力資源資本、藝術審美與內容資源資本與精神消費市場資源資本等三大資本的支撐,更需要建立在藝術資本基礎之上的關係的整合。這是由藝術生産的特殊性及其時代背景所決定的。在現實生活中,資本總是表現為一定的物或是資源的存在,但資本的本質不是物或資源,而是體現在物與資源上的生産關係。在研究藝術資本的開始,我們必須關注資本的主要特質,那就是資本是一種能夠帶來剩餘價值的價值;資本是一種運動;資本是一個歷史範疇,是一種支配權,但要獲得這種支配權,首先要求資本是一種居於統治地位的社會力量。所以,我們在研究藝術資本時,要重視藝術資本的以下基本內涵:
1. 藝術資本是一個過程的的産物,特有的獨立性只有在藝術生産的過程之中才能得到充分的闡釋,而藝術的生産過程是在一定的時代與歷史景下展開的。而抽象的談論藝術資本是沒有意義的。
2. 藝術資本雖表現為一定的物質或資源的存在,但又不是藝術資本的全部,我們只有在精神消費的過程中,才能認識藝術資本的特性與內涵,建立在精神消費基礎之上的藝術資本是一個複雜的存在狀態,所以,單維度地去認識藝術資本不可能全面而又準確地認識與理解藝術資本。
3. 藝術資本只有在運動與交流之中才會呈現其價值,實現其價值。藝術資本在運動中的價值體現是多方面的:既有增值的過程,也有發現增值的過程;既有內在價值的不斷增大,也有隨著消費不斷增值的過程;既有市場維度標準下的價值增長計量,也有藝術價值標準維度下價值增長的計量。也就是説,藝術資本只有在運動過程中才能實現多維度的價值狀態。因為,藝術資本的價值體現不是一般商品的均質化特徵,而是非線性的一種特殊狀態存在。
4. 藝術資本具有特別的過程支配能力,它不僅會參與到藝術價值的構建過程之中,更會參與到藝術生産關係藝術術生産力的矛盾過程中,並且在很多時候,起著主導與決定性的作用。
5. 藝術資本還具有世界性的稟賦。藝術資本是通過藝術生産的世界性來涵蓋其世界性的概念涵義的。從歷史上看,藝術資本及其藝術生産是歷史發展的結果與方向,至今還在發生著一些現代性的變化;從邏輯上看,它是相對於地方的和民族的藝術資本或藝術生産而言的,是可能存在著矛盾、消解、包容、超越等各種複雜關係的,這種超越,就是藝術資本具有世界性的稟賦的一種理論基礎與現實根據。
由此可見,藝術資本是在藝術生産與消費過程中的一種追求價值增值與提升的運動過程與存在狀態,是特定的歷史時空下藝術生産與藝術生産關係的集中表現,是整合資源與拓展影響範圍,實現藝術價值與市場國際化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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