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葉青,灑脫不羈、自由奔放的性情以及特立獨行的行為方式,給他的人生經歷平添了一份傳奇色彩,也使得他對於藝術的理解與感悟更為廣義寬泛、相容並包,繪畫、寫作、攝影、鑒賞文物成為他的日常生活方式。尤其近年來,他將傳統水墨、西方油畫與現代攝影技術綜合運用,推陳出新,如同他自己對待藝術的態度:“我用水墨消耗今生今世。我用數位追憶往生往時。”
商報:您以魚、石為主題創作的作品系列,風格獨特,令人耳目一新。您的創作過程是怎樣的?
朱葉青:將隨機選擇的魚置於特殊環境下,任其發黴、腐爛,然後用高像素的數位相機拍攝它在整個變質過程中的各個變化階段。例如《倣蘇東坡<怪石圖>》中的魚,就是用80張2000萬像素的數位照片拼接而成的。但是,整幅作品是綜合繪畫、攝影等技術手法,最終才得以製作完成。
商報:整個創作過程繁瑣、複雜,您為何有這樣的創作思路?
朱葉青:我認為很有趣,而且可以衍化為數位技術、油畫、版畫等多元藝術形式進行表現與傳達。尤其通過數位技術,在極高像素下的微觀呈現,具有視覺上的震撼力。
商報:在您的作品中,很多魚的身體上都帶有羽翼,您的創作初衷是怎樣的?
朱葉青:與《莊子·逍遙遊》中鯤、鵬的物象相關聯,作品主題對象的選擇與靈感,源自中國傳統山水畫的意象、旨趣以及對傳統文化精髓的延續。
商報:據了解,您對藝術領域的涉獵頗為廣泛,哲學、藝術考古、繪畫、寫作等都有涉及。
朱葉青:究其本質,以上所説的各種藝術形式,其實是一體的。我研究的對象始終是藝術史的細節與局部,即構成歷史整體的各個部分。
商報:您的作品中擁有傳統水墨與現代數字技術兩種元素,您如何看待傳統藝術與當代藝術的關係?
朱葉青:在人類精神史層面上,傳統藝術與當代藝術沒有界限,是一脈相承的,無所謂傳統與當代之間的價值判斷與界定。從某種意義上説,今天我們面對的傳統,可能也不是真正的傳統。2000多年來,中國傳統的藝術模式至今未變。我曾説過,我畫的是死去的人和風景,始終在追憶過往。我的作品融入水墨和數位影像,形成流動的空間感,也是在探索二者能否有所碰撞。
商報:在您的繪畫中,力求進行怎樣的表達?
朱葉青:可以説是表達歷史,無論是時間抑或空間上,都是對我腳下這片土地的精神史,確切地説是精神遺忘史的表達。
商報:您的這種表達似乎滲透著一定的感情色彩。
朱葉青:是的,這種感情源自我對這片土地的了解。
商報:您如何能保持一種相對獨立的精神思考?
朱葉青:或許是早年獨特的人生經歷與自身的性情使然,令我以一定的距離觀看現實。
商報:在您眼中,藝術的本質是什麼?
朱葉青:真正的藝術勢必要表達某種精神,有時情緒也會被拿來冒充精神,區別二者的關鍵在於,是否具有獨立性。(叢曉燕)
朱葉青:1982年畢業于浙江美術學院。曾任中國書畫收藏家協會文物鑒定委員會主任委員。現任國家文物局海外珍貴流失文物回收小組顧問、中國美術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