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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歷史”繞來繞去 還是跟風了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5-12 16:35:49 | 文章來源: 今日藝術網

  正在展出的“首屆中國(北京)當代藝術文獻展”策劃者稱展出的目的為“書寫一個實驗藝術史”。他們原想為展出與會議取一個叫“製造歷史”(Make History)的名,但又不想被認為是在跟風,可繞來繞去還是跟了風。

  2005年,在普林斯頓大學美術館舉辦了一場名為Recarving China's Past: Art, Archaeology, and Architecture of the “Wu Family Shrines”(重塑中國往昔:武氏祠的藝術、考古與建築)的展覽和學術研討會,並出版了研討會論文集,對於此藝術史研究者應該有所耳聞。那次會議是圍繞武氏祠畫像和碑文的可靠性問題展開的。會議中出現的一些學術觀點在中外藝術史學界激起不小的振蕩,其中一些思想後來演變成,按李零先生的説法,“學術科索沃”。不過後者是李零回應關於巫鴻《中國古代藝術與建築中的“紀念碑性”》一書引起的唇槍舌戰所造,這次論戰充其量只是一個導火索,其衝突由來已久,在普林斯頓的那次會議已現端倪,巫鴻的成名作——《武梁祠》關係據説也被捲入。我無意於此評價《重塑中國的往昔》,或討論中外學者在這種論辯中的表現(對於這些我曾做過有關的編譯,希望把事實呈現給讀者,讓讀者自己去評判)。援引它的用意在於證明“改造歷史”確實跟了風。

  這次展覽的題目最終定為“改造歷史 2000—2009年的中國新藝術”。其中“改造歷史”的英譯為Reshaping History,拙見以為,英文表達可能更為含蓄一些。“改造”之説儘管也可以傳達“立”而後“破”之意,但不免牽強。十年來的藝術史其實連shaping也很難談得上,而Reshaping更是莫名其妙,它倒是與Recarving在某種意義上是近親相近(呂澎也承認Reshaping有重塑的意思),因此,英文表達説明瞭展覽策劃觀念“拿來”特點,而且這風跟得不大順暢。Reshaping似乎強調了主體所面對的是一團亂糟糟的、無序的、甚至沒有形狀的歷史,當然一個Re説明這不是本來沒有形狀,而是有人shaping過,但無結果;而Recarving則強調主體對的是一個原初狀態,回復事物的原點,期望從零開始,再來一次。不論如何,這兩種説法都表明瞭組織者的雄心。

  李零説,Recarving所引起的振蕩主要是由中國(或華裔)學者在學術規範上突破或超越了西方學術規範的禁忌所引起的。“改造歷史”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眾所週知,歷史可以改寫,但卻不能改造。歷史不可逆,因此不可以改。而改寫歷史,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説,某重大事件的發生對歷史産生了不可逆轉的影響,導致歷史不再按照原有的模式推進,發生了轉向;另一種情況是指按照新的指導思想對歷史重新撰寫。史上的改朝換代,新君總要重編史書,這其實是在篡改歷史,而不是改造。可見,“改造”之説在意義上實在值得商榷。“改造歷史”之意並不在於“改造”歷史,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這是一個眼球時代,策展人也逃不出這樣的俗套。

  既然我説它可能跟了Recarving的風,那麼它們就有相似性。説到底,Recarving之爭,不過是一個學術話語權之爭。不同的是,在Recarving中反映了華裔學者掙脫西方學術規範的陰影,努力建構華裔學者學術話語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而“改造歷史”者在話語權爭奪中,其目標是模糊的。或者我們可以説它是當代藝術繼獲得國家意義上的認可(當代藝術的國家認可,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當代藝術院的成立,以及具有後現代意味的國家大型建築鳥巢、國家大劇院、大褲衩等的相繼建成為證)之後的再次推進,向藝術話語權的中心(目前藝術話語權通常由代表傳統藝術的美協、音協之類的機構把持)推進。也可以説它是在搶佔當代藝術的山頭,當代藝術正處於方興未艾之際,真正有權威的機構、部門、獎項等尚未出現,“改造歷史”如此興師動眾,不免有做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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